陈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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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婆婆打电话过来说：“屋里的花椒红了。”这意味着农忙又要开始了。一个月前，幼儿园刚放暑假，女儿就迫不及待要和婆婆回老家合阳，嘴里还不停地叨叨要找自己的小伙伴玩耍，我给她承诺：“等奶奶开始摘花椒了，妈妈就回来接你。”
忙完手头上的工作，我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沿途的风景美不胜收，一排排硕果累累的苹果树飞速倒退的掠影，分外妖娆；路边金灿灿的向日葵，格外耀眼；农村扶贫项目逐步扩展，一片片白色种植大棚铺排开来；原客运站迁到体育场附近，服务环境焕然一新。翻过一道道沟壑，离家的脚步越来越近，随着公共汽车的鸣笛声响起，车辆缓缓抵达家门口，一群孩子欢声雀跃地在门口迎接，女儿拍着手叫着：“妈妈回来了……”婆婆给我交代完琐事，便匆忙赶去地里继续摘花椒了。
带着新鲜劲和好奇心，我带着孩子来到地里看看今年花椒的长势。由于今年雨水较少，花椒不仅产量低，而且成熟时间较往年晚了半个月左右，甚至现在一大部分花椒还未红。好在公公未雨绸缪，给地里引了一根水管，闲暇时间就过来浇些水，功夫不负有心人，今年我们家的花椒明显好于别家，不仅颗粒大，且每一粒好比一个红灯笼，闪亮夺目。正值成熟的花椒漫山遍野，椒农或者来自各地的椒客正忙碌着采摘花椒，处处洋溢着丰收的喜悦。放眼望去，每一棵花椒树都有3-4个树干，树干上又有多个分枝，密密扎扎的枝丫上布满了和针尖一样的刺，一不留神便会扎破手指。公婆在田间地头那娴熟、麻利的动作被我一眼辨认出来，婆婆远远吆喝着：“不要进来，这儿刚下过雨，地里很湿，小心弄脏鞋子。”我和女儿就坐在三轮车上和他们聊着天。
夕阳西下，公婆连忙起身拾掇着铺在地上的单子，像叠被子一样把今天摘的所有花椒包裹起来放在三轮车上，公公在前面掌着把手，我把女儿安置在小板凳上，自己和婆婆抓紧扶手，摇摇晃晃地穿过乡间小路，不时向邻居们打招呼，很快便到了家门口。
傍晚，我帮着他们把余留在花椒上的残叶子摘掉，公公负责在院里铺薄膜，把摘干净的花椒全部均匀地散在地上，为第二天的晾晒做足准备工作。院子里种的蔬菜也熟了，西红柿、黄瓜、茄子、豇豆把整个小院装扮的生机勃勃。婆婆在厨房里忙碌着，忽然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过去一看，凉拌黄瓜、红烧茄子，丝瓜汤……一道道菜肴色香味俱全，令人回味无穷！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第二天天气不佳，大部分晾晒的花椒还未裂口，公公笑着说：“我买的烘花椒机终于派上用场了。”只见公公把地上所有的花椒全部转入烘花椒机中，并设置烘烤时间，且不需要在旁边看守，达到了摘花椒和烘花椒两不误。想当年没有这款先进设备的时候，遇上连续阴雨天气，花椒容易发霉，不利于保存。如今随着科技进步、经济水平的提高，大部分家庭都添置了这台设备，椒农们再也不用为晾晒花椒发愁了。花椒装袋密封保存前，最后的一个步骤是使用筛子和簸箕将花椒和花椒籽分离，除去枝叶等杂物，即可得到干净的花椒粒。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里有多少人依靠花椒这棵“摇钱树”致富，从原来的土房子盖上了新楼房，由摩托车变成小汽车，同时享受到了惠民补贴政策，家庭幸福指数持续攀升。返程路上，我开始怀念这里的一点一滴，怀念那些朴实的面孔，更想念那一片片花椒树。微风拂过，椒香扑鼻，使我久久不能忘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