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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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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0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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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昔儿时捡柴

回忆起童年往事,印象中,那时代的童年生活虽然艰苦,但所经历的丰富多彩的玩乐远胜今天孩子们的网络游戏。其中,捡柴就是充满意义的一项。 

那时家里劳力少,烧火做饭所用的柴草也非常紧张,读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每年放署假在家,第一件事就是扛锄头,挑一担篼子到村庄周围田垄地坎山上捡杂草,挖杂蔸,一般山上柴草比田垄地坎要充足些。村子周围有月亮山、张惯山、雷公山三座山。六月一个晴天,我上身穿着一件背心,头上戴一顶草帽,光着一双脚,肩挑一担笎子,到对面的月亮山去捡柴。月亮山不高,500米左右。那如其说是捡柴,倒不如说是除去地边上的杂草,先用手扯,扯不动的就改用锄头挖,面朝黄土背朝天,太阳晒得全身汗流夹背。大约两个小时,就捡到满满一担柴,然后沿着山路弯弯的羊肠小道开始下山,真有种无意戴将花数朵,竟挑蝴蝶下山来的感受,非常惬意。当我挖了满满一担柴下山回家时,母亲见了总是兴奋不已。回来后,又狼吞虎咽地吃了一大碗母亲准备的凉粥,这时的凉粥既止饿,又最解渴,那种滋味,至今记忆犹新。 

第二天,如果天气不错,又继续上山捡柴。有时候去侧面的张惯山,有时候去后面的雷公山,路旁小溪、野花、鸟语、清风,令人心旷神怡,乐此不疲,有时候上午捡上一担柴,下午又接着上山捡柴。下山途中,看炊烟袅袅生起,搜寻自家一缕,想象母亲灶上灶下赶烧晚饭的样子,感觉异常甜美而实在,赶忙把柴禾挑回家,真是束薪白云湿,负担春日暮,令人心慰。母亲把我捡回的柴草铺在门前的场地上晒干,然后扎成把子,捆成一捆捆的,藏在楼上,平时慢慢烧火做饭。整个暑假,我家楼上藏满了这些草把子,足以应付两三个月,上学后,家里面不愁没有柴烧。 

不过,上山打柴也趣味多多。山路虽然陡峭,但沿途能听到清脆响亮的山泉声,远远地看那飞流直下的山泉,真有点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气势;自然界的水非常纯洁,口渴了,喝一口甘甜的山泉,顿时全身轻爽;天空也不同寻常湛蓝湛蓝的,进入林中,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顿感清凉。春天,各种花草漫山漫野,山花烂漫;夏天,兰草花香阵阵扑来,使人流连忘返;秋天,抽毛针、采野果,趣味横生,有时还能挖些象青木香、地岸土等药材回来卖,美不胜收。 

但是捡柴也非一帆风顺,大自然会时不时给我们制造一点点小麻烦。一个麻烦就是:如不小心碰到灌木丛上的蜂子窝,野蜂子会出来群起而攻之,那就大祸临头了,所以要格外小心。作为山里的孩子,对付这些野蜂子还是有办法的。只要发现蜂子窝,就寻一根长木杆,远远地瞄准蜂子窝一捅,就把蜂子窝捅落在地上,这时人迅速匍匐在地下,一动不动,就会免遭攻击,野蜂子没有了窝就作溃散状,接着上前把蜂子窝破坏掉,免得祸害他人,在儿时印象中,感觉这是在为民除害。另外一个麻烦就是碰到蛇,一旦被咬伤,还会性命堪忧。当然我们亚热带的蛇不比南方凶恶,不到一米长,一般不主动攻击人类,但见蛇不打三分罪,所以见到了蛇,只要它没有跑掉,一定要除之而后快,先是巧巧地靠近,然后拿起手中的锄头,突然出击,瞄准蛇头一锄头锤下去,蛇就当场毙命。 

那年代,家家挖柴,全民皆挖,山上的杂草割光了,树木砍没了,就连草根被掘出了。放眼望去,一个个山包光秃秃的,黑山、红山,泾渭分明。村庄周围没有一点青绿,不是看到田地里的庄稼和感受到气温的变化,很难分辨春夏与秋冬,真的是到了斩草除根的境地。当然也是因能源不足,柴禾是唯一的能源,也是除粮食之外的头等大事,人类为了生计,实属无奈。 

40多年过去了,如今,老家的孩子再也不到山上砍柴了,家家户户烧的是液化气、沼气和天然气。出村口的大路边都长满了茂盛的花草,社会主义新农村到处绿草如荫,碧空如洗,风景如画。那个无柴烧的紧缺时代一去不复返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经济腾飞、富足幸福的新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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