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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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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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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之生机

路过炎炎夏日,我枕着时光的幽梦入眠。梦里花开半夏,花香随风摇曳。就着一阵阵凉风,在虫声和鸣中慢慢醒来。梦醒时,花开满了整个季节。 

闲暇时光里,我轻着素衣,与这个布满繁音的季节悠闲散步,与这个季节的风景完美邂逅,偶遇花开遍地。 

丑菊最先敲响夏日的清馨,它在田埂上迎风向阳,弯下腰,细细品味,仿佛还能闻到清晨那缕初阳的味道。菜园里花香满园,牵牛缠着篱笆一步又一步往上爬,各种菜花争奇斗艳。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南瓜花了。它开的大而艳。黄蜂总是顾此失彼,一会儿躲进这朵南瓜花的怀抱,一会儿躲进那朵花的怀抱。白蝴蝶踏梦归来,停靠在星星点点的丑菊上,黄蜂霸道的飞进菜园向所有的伙伴划清自己的领地,蜻蜓偶尔停留菜园,似乎也想在这聒噪的季节里寻找一块清凉地。 

我悄悄地靠近花香四溢的园,划破了时光轮回的季节。邂逅了芬芳四溢的田埂和菜园,我忽然闻到了飘过夏日的那缕浓香。 

夏日的山野,野百合寂静的开出了自己的春天,它尽量使自己浓香阵阵,它尽量迎风滋长,有时会有爱花的牧童爬上山间把它拥抱入怀。而它们常常是无人问津,最后寂静的凋零。 

夏天最热闹的是虫子的鸣叫,无论是在清晨,还是月夜;不管是在喧嚣的城市,还是寂静的乡村,哪里都有它们欢乐恣肆的演奏,哪里都有他们呼朋引伴的叫声。虫鸣成了夏天特有的标签,如同春之有花、秋之黄叶、冬之白雪皑皑。当你慢慢听到各种虫子的声音多了起来的时候,季节就已悄悄来到半夏了。 

虫子似乎无处不在,也似乎无处不能享受夏天的快乐。在高高的树冠,在密密的草丛,在流水潺潺的溪边,在广阔无边的田野,在繁华的马路边,在陈年老屋里,有时甚至在空中边飞翔边热烈地歌唱,时时刻刻都在用它们的方式,彰显着夏天的热闹与美妙,释放着自己的天性与情怀。虫的鸣叫不因为环境的变化而有所选择,随形就势,无处不在,大约处处都有热闹的理由,时时都有行乐的环境,也许这就是夏天的魅力与乐趣了。 

虫子们的叫声似乎很嘈杂,但一点也不显得零乱。有的高亢,如同奔腾的流水,一泻千里,天长水阔;有的低徊,如二泉映月,婉转流连,风清云淡;有的嘹亮,如急促的鼓点,一声接着一声,疾风骤雨;有的柔和,如风摇翠竹,婷婷袅袅,轻波无痕。听虫的鸣叫,行走在形形色色的鸣叫中,有意无意听着各种鸣叫,似乎更多的是习惯,是享受,是鸣叫之外的安定与从容。 

慢慢地,虫子的叫声在减少,在消退,变得稀少和零落的时候,时间也悄然度过了夏天的刻度,向下一站出发了。 

自然就是这样喜欢杂然相处,有花的鲜艳,有虫的鸣叫,有水的奔流,有山的静处。事物总是这样奇妙,明明相异相生,却又异曲同工,花开有时,虫鸣半夏,流水终归大海,山川自有归宿,对于任何事物来说,时间是宝贵而短暂的,生命只有来而无往。 

常常以为夏日只有夜晚和夕阳最美,忙碌的农人总是携着夕阳归家,别样生趣。夜晚萤火虫遍舞,月亮悄然爬过山腰,一眨眼功夫又挂在了树梢。稻田里的交响乐演奏会又如期而至,直到路过那场花开,我的夏日才添了一笔独特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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