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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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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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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缤纷了的彩云是晚霞的衣裳......”每当听到台湾校园歌曲《乡间小路》时,就想起家乡的小路,记忆犹新的当年那一条条简易的土路,形如带,贯穿连接于村里、村外,村口的那一条主路,犹如一条细长的丝线,永远牵着游子的情短情长。 

这条小路承载着庄户人的希望,曾祖父走过,祖父走过,父母亲走过,我和哥哥弟弟们也走过……儿时的我们走在它的脊梁上,笑声、哭声、嬉闹声……在它的周围回荡,伴我渡过了美好的童年时光,当我踩在它坚实的臂膀上,看见蓝天上漂浮着几朵悠然自得的白云,心情豁然开朗;当我难过时,我的泪水浸漫在它的血液里,它没有任何怨言,默默分解着我的难过,倾听我的心声。 

小路旁边的花儿开放了,一簇簇紧密地挨在一起,红得耀眼,绿得青葱,偶尔,几只美丽的蝴蝶停驻在花上,自我陶醉着,这里仿佛是它们无忧无虑嬉戏的场所。小路看到它们如此的活泼,欣然地笑了。它愿意做一条不受人们关注的小路,因为它明白这正是它的价值所在。 

家乡的小路充满着牛粪和青草的味道,它趁着山势蜿蜒崎岖而上,远远望去,一直消失在山垭口的尽头。这条小路承载着父辈们的梦想,当年父辈们拉着牛车通过这条小路,冬天把牛粪运到庄稼地里面,夏天把地里面收割的粮食运回家里,享受一年丰收的喜悦!我从小沿着这条小路赶着老牛,拿着镰刀,来到山坡上放牛割草,在那片开满鲜花的山坡上,捉蝈蝈、抓小兔。清晨踏着露珠,沿这条小路看云雾缭绕,听泉水叮咚......有时站在山巅对着太阳,想象着山那边的世界是多么的具有诱惑力! 

家乡的小路是用纯天然之物建造而成的。后来,几条重要的道路纷纷改成了碎石子路。习惯了土路上的磕磕碰碰,在石子路上行走、骑车,家乡人心中的喜悦中竟掺杂了几分拘谨。走在路上,听着细碎的石子在脚下咯吱作响,心里别提多惬意了。 

盼望着,盼望着,我们迈进了生机勃勃的21世纪。政府对家乡的主干道进行了整修,昔日的石子路摇身一变,成了平坦宽阔的水泥路。老人们站在路边,不住口地啧啧赞叹,孩子们张大了好奇的眼睛,在路边跑来跑去地看着。公路上,私家车也多了,银色的、黑色的、红色的车从路面上疾驰而过,像一幅幅流动的图画。 

自参加工作后,回家的次数渐少,就对这条路慢慢地疏远起来,甚至从疏远变得陌生......时光荏苒,当岁月慢慢老去的时候我突然有了想去探访它的想法。夏天阳光明媚的一天,我踏上这条久别的小路,重温童年的那份情怀。路边的庄稼地里,蝶花飞舞,青草芬芳这里风景如初,让人顿生清秀寂寞的疲于奔命感来!太清新,太清静,太清爽..... 

人到中年,走在这条路上,倍感亲切!人到了如秋的年龄,都有一种思乡的情结。望着这条小路寂静地躺地山坡上,夏有百鸟啾鸣,冬有白雪皑皑。这条路总是无悔地承载着人世的美好与悲苦,让我有太多的思考......爬上那个小山坡,看着路边的野花,闻着野草的清香,听着溪流的呜唱透过密密的树林,可以看到沟底那条清澈的小溪依旧沟两边的坡地上全栽了树。这与童年记忆里的印象相差甚远,那时没有高大的树木,从山底竟直可以看到山巅放牛只要把牛吆到山底,就尽可以放心地找一片干净的青草美美地睡上一觉,牛自由自在地从山脚往山腰寻着旺草慢慢地去品偿。你一觉醒来抬头望去,老牛吃饱了肚子,脚步明显地放慢了,此时太阳已经偏西,悠闲地赶着老牛回家。 

在百花争妍、蝶舞蜂唱、春光尽情泛滥的时候,我终于踏上了故乡的小路。那连绵村屋,那婆挲竹林,那袅袅炊烟,那清脆悦耳的狗吠和禽鸣,那摇摇欲坠的水塘洗衣竹跳,构成了一幅幅美丽的田园图画,组成了一曲曲美妙的生活旋律,满地的各色苗木显示着强大的生命力花里胡哨的野山鸡在地埂上觅食,三三两两,全然不顾路人的出没。山腰上的几座房子被绿树掩映着,绿树红瓦,大树下的狗静静地看着路上的行人,连本能的反映都没有。人与自然和谐相处,连狗儿都不愿打破这宁静的氛围,只愿伴着主人享受清福了。每条小路都有自己的目的地,或农家居舍,或畦地禾田,或片片果园,或潺潺溪边…… 

当初梦想山外边的世界,现在看尽繁华之后,原来这块净土才是人生最美好、最单纯的去处。现在看这条路,是它把我送到山外,记我在沉浮中懂得感恩和知足,懂得了人生的冷暖与珍惜! 

读村庄花开花落,品乡事云卷云舒。于是我悟出一个道理:只要心儿同在,故乡的小路就永远鲜活地蜿蜒着,蜿蜒在故乡人的脚下,蜿蜒在我们的心里。我们这些游子就像故乡的风筝,乡村的小路就是长长的丝线,无论我们飘向何方,根永远属于可爱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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