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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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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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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夏天

夏天,那样璀璨炫目的季节。
         儿时夏天的样子,是一片浩渺漆黑的暮色,那上面缀着成千上万的星。
         记得夜色降临之时,我把我家竹床搬到门前椿树下,嗅着那隐隐飘忽的暗香,于是,我第一次看见了盛大璀璨的星河。那点点微小的光,却簇拥着无数朵光华流转的花,盛开在夜色这片幕布之下,让我感受到了无边的浩渺与广阔。夜空便像一袭华丽炫目的锦袍,被神秘的夏日所拥有,一抹抹闪烁的光华,瞬间擦亮了我的眼睛。母亲坐在树下,用柔和的声音向我讲诉着牛郎和织女的童话。儿时的记忆是那般的纯真。
         儿时夏天的样子,是一场冰凉的雨,那跳跃无数的雨丝。
         我站在门口,遥遥地望着那被雨水染湿了的梧桐树、枣树,那绿色的波浪飞舞间,无数透明的雨滴无声地溅落。雨滴斜斜地交织着,仿佛是从天而降的轻羽,落地无声。它湮灭在小小的水坑之中,荡起微弱的涟漪,形成一个一个的泡沫。雨幕便像那如雾如烟的丝巾,仿佛浮现出夏天的样子。
         儿时的天空湛蓝蓝的,云雪白雪白的,风轻轻柔柔的,就连那些无休无止知了歇斯底里的歌唱,都那么清清晰晰的。
         每到夏天,我们最喜欢的就是到小河沟里玩水。为了去玩水,中午基本不午休,总是趁大人到田间劳作或午睡时,我们会悄悄跑到池塘或渠道沟里游泳。我们湾子侧边的山岗上那条水渠不深也不宽,而且旁边的池塘里经常有大人洗刷,小伙伴们一起在那里学游泳,不会游泳的就打水仗,在水里扑腾,互相泼水,甭提有多高兴了,湾里常常回荡着我们嬉戏开怀的笑声。
         那时的农村没有空调,电扇都很少有,乡亲们用的都是大蒲扇。我们上下学的路上,大人也会让我们带上一把扇子。我们没钱购买零食,能吃上一根冰棍也会高兴得手舞足蹈,如果有一块透心凉的西瓜吃,那就更不用说了。热得受不了,我们还会跑到农田里偷吃黄瓜,尤其是那种嫩黄瓜,一口吃下去,满嘴冰凉,还有一丝微甜。
         捉知了是夏日孩子们的又一大乐趣。我们会在一根竹竿头上缠上一个蜘蛛网,然后将竹竿偷偷伸到知了的后面一拦,就会把知了兜住。有时,几个调皮的孩子还会直接爬到树上抓知了。
         每到傍晚时分,各家各户会把竹床抬到大门口。一家人坐在上面乘凉,有的还会把席子直接铺在地上。大人们一起聊天、拉家常,我们小孩子就捉迷藏、玩游戏、折飞机,还会你家跑到我家,这个湾里跑到那个湾里,其乐融融,别有一番情趣。累了回家,从水缸里舀水喝,水都是我们从水井里抬回来的,记忆犹新的是湾里面的两口水井,特别清澈,特别凉爽,无论冬夏,始终保持7度上下的恒温,虽然大人不许我们喝生水,但我们总会咕咚咕咚先喝个痛快。可能是水质好,每次喝个透心凉,却很少肚子痛。
         晚上还有一个好玩的项目就是看电影。虽然那时放的是黑白电影,但平时很少放,一听说有电影看,我们一大早就开始催促大人做晚饭,老早就拿着凳子准备到操场上占个好位子。片子还没开始放,操场上已是人山人海。我们最喜欢看的片子是战斗片,电影里在放,我们就在下面学。
         一般等到电影放完,回去已是晚上9点多。虽然家里没有电扇,住的也是平房,但偏偏那土坯房又高空间又大,瓦里面有空隙,所以感觉不是很热。洗澡就是坐在一个大木脚盆里,放大半盆水,洗去白日的疲乏和燥热,顿感舒爽。
         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生活水平的提升,家乡人大多搬迁到了集镇或城区,童年的记忆慢慢模糊了,尤其是木脚盆、大蒲扇、水缸基本都成了古董。特别是晚上大家一起坐在外面竹床上乘凉、看电影、听老人讲故事,更是已经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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