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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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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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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潭湖听雨

苏东坡在《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写道: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狈,余独不觉.已而遂晴,故作此词。这便是作者写词的本意。 

沙湖,今之所指无定论,人人都说沙湖就是当今的白潭湖。而我更愿意接受白潭湖即是沙湖的说法。每逢急雨,我便联想到苏东坡沙湖遇雨的场景。那是一种意境,人皆可遇之,亦可求之,而不可尽得之。我特地选择一个雨天,开车到白潭湖,想要用心聆听《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的千年回唱。 

在大别山医院门前下车后,沿西慢行。雨不大,我任由雨丝淅沥。眼前的白潭湖,湖面极其开阔,湖水清澄明澈,如一汪白潭,以翠玉镶边。新楼环立于潭周,银桥悬架于湖心,绿丛轻摇于水岸,白鸟振翅于风中。风吹过,水的氤氲、鱼的气息和草木的清香扑面而来,令人特别舒适。千年之前的沙湖,一片贫瘠,苏东坡于落魄潦倒之中,择一地而耕之。而今,行走在宽敞平直的柏油路面,穿插于雅致的环湖小道,扫视初具雏形的水岸新城,我不自觉地进行了对比。也许,脚下的土地依然是那片土地,空气的味道依然是那个味道,但是,人,可有如今这份自在和惬意?物,可有如今这么美丽和富饶?苏东坡若生在当下,又会吟诵出怎样的千古绝唱? 

雨渐渐大了起来,我快步走进一处树林中。雨水穿林打叶,近听如清泉滴答,远听如江河灌落,一远一近,层次分明。不知是风的作用,还是雨的作用,几片腐叶在我眼前飘零,落于草木之中。而那些草木,在雨水的冲洗下,挺立出一片傲娇的绿色,比平时更绿、更鲜、更亮。我仿佛听到了生命的欢叫,难道,这是苏东坡笔下的吟啸声? 

苏东坡不仅给黄州留下了丰富的文学作品,也给黄州留下了巨大的精神财富。沙湖遇雨,他何妨吟啸且徐行,这种豪情、豪迈,显然与他一生中遭遇了太多的风雨有关。不经历生命中的穿林打叶,何来这份豁达与从容?他的一生,大多数时候,如一叶孤舟,在激烈的漩涡中摇荡,但他的笔下,只有豪放,没有流放,只有吟啸,从无呻吟。 

于穿林打叶之中,我听到了风声、雨声,还有汽车的疾行声、机器的轰鸣声,那是发展的声音,是黄冈的吟啸。 

白潭湖这片区域,从最初前瞻性规划为城东新区,到后来发展为白潭湖片区,再到现在正式命名为临空经济区,无不体现着当今市委、市政府的睿智和从容。 

如今的白潭湖,正成为新城的心脏。30多条主次干道,打通了新城的经脉,日益多起来的车流、人流、物流、资金流、信息流,如同新鲜的血液,在水岸的大小经脉中奔流。20多座桥梁,有的如银色的指环,深情地扣在大地;有的如鲲鹏展翅,搏击着广阔的蓝天。水鸟依依,还原着曾经的古朴;塔吊梭巡,加速着现代化的进程;河湖互通,勾勒出生态优先的画卷;草木葱荣,描绘出绿色发展的蓝图。大别山区域医疗中心、大别山金融中心、顺丰培训中心四大中心…… 

雨越下越大,我没有苏东坡那份淡定,终究还是把伞撑了起来。有资源,就要利用资源,有保障,就要强化保障,这难道不也是一份从容?远处隐约有雷声传来,我也做不到苏东坡笔下的谁怕,准备返回。尊重自然规律,保持对规矩的必要敬畏,是徐行的前提。 

下一次再来听雨,白潭湖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迈着吟啸的步伐,迎接好山头斜照,白潭湖片区的每一天,都会七彩斑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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