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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军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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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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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

亲爱的朋友,我想和你算算一天的时间去了哪里!

当你早上起床的时候,当你在镜子前洗脸梳扮的时候,当你出门的时候,你高兴地欢迎着早上的到来。早上真好!太阳柔柔地从东边的山脉上升起,红红的,像害了羞的女孩子。太阳啊,在它打算照亮世界之前,心里预见了很多美好的事情:孩子们背着五颜六色的书包,奔奔跳跳地朝着学校的方向跑去;夫妻整理好衣服,正拥抱着做出门前的告别;公园里的老人愉快轻松地扭转着膝盖。还有花草树木,它们抖抖身上侵染了的夜色,朝着太阳露出了欢颜;还有河流,它将夜色藏在了河底,泛出了粼粼的波光……

可是时间呢?它去了哪里呢?当你聚精会神工作的时候,你只想着能把工作做好;当你揉面切菜的时候,你只期待着可口的食物;当你累了躺在床上,或是趴在桌子上的时候,你只盼望着美美的一觉,能做个甜梦更好;当孩子哭闹不睡的时候,你又摇摇晃晃把孩子哄着……

那时间呢?它等着人们午睡的时候,开始攀在高楼上,开始徜徉在田野里,开始钻进树林中,开始浮在水面上……它孤独地在外面徘徊,就连鸟儿也躲进了树枝间。它不受待见吗?人们不喜欢它吗?它的独孤预示着朝气蓬勃的早上结束。

有时候,它也选择逃走。它逃了,它逃向了无人的沙漠,那里的枯草习惯了炎热;它逃向了高峰,那里积攒着终年不化的冰雪;它逃向了湖泊大河,水里的鱼儿如饥似渴……哪是什么地方呢?它是一个流浪者了。它走了,它能去哪里呢?它走了,它去迎接黄昏,去迎接黑夜了。它去了遥远的地方,去请美好的梦回来,再在午夜的时候,把梦轻轻地盖在人们的身上。

可是——可是人们知道它什么时候来,也盼望着它来。当你焦头烂额的时候,你希望它来,让你思考一番;当你困了、倦了的时候,你希望它来,让你休息一番……它来了,它轻轻地来了,带着装放人们疲倦的箱子,掠过远山,掠过公路,掠过河流,掠过树林,轻轻地钻进人们的心里,努力地剔除疲倦,将希望留下。最后再将疲倦带到黑夜中去,交给月亮了吧,交给星星了吧,那是遥远的星球,它们再也回不来了吧。可是它能回来吗?它又回来了吧。它要给月亮分一束光,给星星分一束光,给黎明分一束光……最后重新在海平面上站起。它有无数孪生的兄弟姐妹,轮流地守护着人们心灵上的希望。

有时候,它像一个饱经沧桑的老者,抚慰着人们的心灵。有时候,它又如一个调皮的孩童,激荡起无数人的青春。人们所能记住的时间,充满了喜悦,或是悲伤。而在平淡的日子里,它来了吗?它来了又走了吗?

人的一生中所能记住的时间真的太少了,真正属于自己的日子也就只有两个:一个是出生的日子,一个是死亡的日子。而这仅仅的两个的日子中,出生的日子是留给自己的,死亡的日子是留给别人的。这让我们无从记起的时间显得更加缥缈虚幻了。

这让我们不得不去寻找时间的真实。从一丝光亮中抽丝剥茧;在一束黑暗中锱铢必较。亲爱的朋友,我们的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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