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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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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20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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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诗中的情爱观

爱情是人类永恒的情感,也是人类永恒的话题。人们对爱情题材的作品,总是百读不厌,常读常新,能引起千百年来无数人的共鸣。通过阅读古代爱情诗,我们不难窥探到古人的情爱观。

我们惯常认为,古人在爱情方面是比较含蓄、腼腆、保守的。其实,在宋代(主要是南宋)以前,尤其是先秦时代,我们的先人还是比较开放的,人们对男女之间的情感是比较宽容的。诗经中,大部分都是歌咏男女相思爱恋之情,写得也很大胆、热烈、泼辣。如《野有死麇》,连男女幽会(其实就是偷情)时,男子动手动脚的情态,女子娇羞、半推半就的语言都直接写了出来。到唐五代时期,男女之大防的观念也不是那么严格,许多诗词都是直陈其事,没有遮遮掩掩。像皇甫松的《采莲子》,写情窦初开的少女“贪看年少信船流。无端隔水抛莲子,遥被人知半日羞。”在船上看到钟情的男子,顾不得撑船,致使自己的船随水流走,且无缘无故远远地抛莲子给他,显得很是热烈、纯情。又如温庭筠的《南歌子》,写女子在看到一位风流公子时,“偷眼暗形相。不如从嫁与,作鸳鸯。”坦率地表露了对男子的爱慕之情,直接写出了要嫁给他的心声。还有韦庄的《思帝乡》说“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在爱慕的人面前,只要现在能嫁给他,即使以后被他抛弃,也心甘情愿,真正的直率挚烈,激情蓬勃。

更直接写男女欢会的,也有不少。牛峤的《菩萨蛮》“须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只要你今天高兴,你就尽情地爱我、疼我吧,即使出了什么问题,拼却我一生也不后悔,十足的情人偷欢时的心态。牛希济的《生查子》言“终日劈桃穰,人在心儿里。两朵隔墙花,早晚成连理。”,直言女子不懈追求、终得遂心愿的坚贞。欧阳炯的《浣溪沙》在描写男女欢会时,言情淋漓尽致,摹画形态细腻逼真可见,连女子的喘息声、隐隐约约的肌肤也作了刻画“兰麝细香闻喘息,绮罗纤缕见肌肤。此时还恨薄情无?”现在我的身体都给你了,你还说我薄情吗?再比如李煜的《菩萨蛮》,写男女幽会“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怜”,女子说,我偷跑出来一次很不容易,今天你就尽情地爱吧,不管你想干什么,我都答应你。还有敦煌词中的《醉公子》,写女子夜深时方等到情郎到来,但情郎已烂醉如泥,不能与之亲热。结尾“扶得入罗帏,不肯脱罗衣。醉则从他醉,还胜独睡时”几句,表现她的复杂矛盾、慰情聊胜于无的无奈心态,尤其生动入微:管他呢,醉就醉了吧,有他在我床上,总比没有强。

 所以说,宋代以前,人们在性观念上还是比较开放的。到南宋之后,因了程朱理学的兴起,有了朱熹这类道学家,将男女之事一概斥之为淫,实行禁欲,提倡妇女守节,树贞节牌坊,极力禁锢妇女的情感表达,贻害近千年。如今,其流毒还远未肃清,仍有许多人深受其害。

朱熹这个人,是个大学问家,诗也写得蛮好的,如《观书有感》、《春日》等,我都非常喜欢。惟独对他滥批乱注诗经,以及弄出一大堆封建道德、清规戒律来钳制人们的思想,我深恶痛绝。他使得世间多少有情人不能得遂心愿,郁郁终生啊!难怪有人说他,也许他在青春发育期受到了什么刺激,发育不良,自己没有正常人的情感,也不让别人有正常的欲求,典型的心理变态。虽然不一定正确,但总算是为大家出了一口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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