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读完《致梦中的蝴蝶》,头脑中立即闪现出了庄周梦蝶这个寓言故事。庄周梦蝶,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庄子借梦蝶故事,表达了自己齐是非、齐彼此、齐物我、齐寿夭的哲理内涵。
同为梦蝶,网友香版的《致梦中的蝴蝶》,写的是两个相爱的人(应该是已经走进了围城之中的两个人),因为各种原因的阻隔,无法像正常的恋人一样欢会,只能把爱恋深深埋在心底。为了见到日夜思念的恋人,诗篇通过幻化的方式,把一方想象成一只翩飞的蝴蝶。恋人化蝶,双宿双飞,自古以来都是我国人民给那些无法结合的情侣们安排的最好归宿,能够引发人们许多联想,比如梁祝的故事、孔雀东南飞的故事等,以及一些依据这些故事改编创作的音乐作品,如小提琴协奏曲《梁祝(化蝶)》、《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等。这些故事和艺术作品的意境,令人神往。这些东西,美则美矣,然而,当我们深思其中潜藏的内涵时,却让人感到是那么无奈、那么悲哀。可以说,这都是一些凄美的故事,表现的是现实的无奈。
中国是一个被孔孟之道等封建道德、思想意识浸淫了2000多年的国度。在男女交往方面,我们的先人给我们制定了各种道德规范,设置了各种禁区,男女之大防极为严格,连男女之间正常的交往都被禁止。我们的先哲孟夫子甚至提出,只有在“嫂溺”的前提下,才能“叔可援之以手”。也就是说,只有到了嫂子溺水这种生死关头,作为小叔子的男性,才能伸出手去拉一把作为女性的嫂子。平时则只能是“男女授受不亲”,男女之间互相递送平常物件都是被禁止的。孔孟之道、程朱理学的种种禁欲意识,已经完全融进到我们民族的血液和骨髓之中,成为中华民族的集体无意识,成为我们民族的道德基因,一代一代地遗传、积累,积重难返。因此,在两性关系和男女爱恋方面,我们都先天性地带着种种桎捁,带着种种无奈。要想摆脱这种禁锢,除非来一次基因突变,否则我们谁都无法超脱、无法根治这种先天性的遗传疾病。遗传学的常识却告诉我们,产生基因突变的条件是非常苛刻、非常困难的,几率是微乎其微的,简直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我们常说,做人要敢爱敢恨。其实,在情感上,我们往往既不敢恨,更不敢爱。传统的道德观念、责任意识,是牢牢套在我们每个人脖子上的一把枷锁。如果我们不幸步入了一段无爱的婚姻,成为一个已婚男女,即使我们心中有爱,也不能率意表达,只能诉诸文字,把它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借文字来浇胸中之块垒,来消解心中郁积的情绪。已婚的人,即使无爱,也要默默地承受无爱之痛,直至走到人生的尽头。要想解除这种无爱的婚姻,必须承受来自各方面的巨大的压力,甚至是付出身败名裂的代价。因此,很少有人敢去触碰这根高压线。
有着这样的国情,现实中,无爱的婚姻大量存在。 爱,对某些人而言,只是镜花水月,只是遥远的风景,可望而不可即。对有情人,我们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不用做更多的思考,仅从字面上看,一个“愿”字就足以表明,这只是一个苍白无力的美好祝愿而已,是人们的一厢情愿,实现起来非常困难。正因为其难得,才被人们作为珍贵的礼品相互赠送。
爱情,总是那么圣洁,那么美好,令人神往。但在现实环境中,我们往往无法得到,只能托诸梦境,在虚幻的情景中,相爱的人才能结合,实现这个美好的愿望,这是现实的无奈和悲哀。梁祝幻化为蝴蝶,焦仲卿、刘兰芝幻化为鸳鸯的故事,都是对这种愿望所做的最好注解。
无由得知《致梦中的蝴蝶》作者曾有过怎样的情感经历,也无法揣测作者的心路历程,但通过作者一系列凄美的爱情诗作,如《你有多远,幸福就有多远》、《白头翁之恋》、《亲爱,你来得真不是时候》、《今生,你是我心底里关不住的幸福 》、《 想你的时候》等篇章,我们可以触摸到作者对真爱、真情执着、不懈的追求和渴盼。对于作者的这种执着和努力,这种追求和渴盼,除了祝愿,我们别无他法。在此,我还是只能世俗地以那句苍白无力的祝愿赠送给作者: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祝作者早日找到心中的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