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日报社的胡德民老师是在业余写作方面给了我最大的关怀与帮助的一位恩师。
1993年,我在家乡的村小教书。闲暇之余,爱看看书报,练练笔,偶尔也试着给报纸投稿。当时,学校订有《湖北农民报》(现在的《农村新报》)。由于农民报办得较有乡土特色,深受农村干部群众及教师们的喜爱,由此我便与该报副刊的主持人胡德民老师结下了不解之缘。
在自发投稿被采用了几篇后,六月初的一天,我接到了胡老师写来的第一封约稿信。信中,胡老师对我在文学作品的鉴赏与评论方面的能力予以了肯定和褒扬,让我就随信寄来的一篇小小说谈点看法。我当时既颇感惊喜,又惶惑不安,怀疑自己是否真有资格去对别人的佳作品头论足。但既然承蒙编辑错爱,也就寄去了一篇评析文章。很快,胡老师来信说,完全同意我对原作的分析,希望今后能朝这方面多加努力,定能有所收获。短评刊出后,原作者也给我来函,对我的观点表示首肯。这些,让我心潮起伏,倍受鼓舞。这以后,他对我更是关怀备至。凡是刊有较高品位作品的报纸,他总会单独给我寄来一份。仅1993年一年,他就亲自给我写信、寄样报达六十多次,平均每周一次有余。一位年近花甲的省报主任编辑,每天不知要处理多少来信来稿,时间、精力该有多紧张,却对一位素不相识的业余作者如此关爱,确实令我感动不已。
为了帮助我提高写作水平,胡老师除对我每篇习作精心修改、润色外,还尽力从其它渠道给予帮助。
1994年,我到乡政府从事兼职新闻报道工作后,怕自己因新闻采写知识、经验不足,难以完成领导下达的任务,便写信去求助于他。很快,他便给我寄来了一大捆学习资料。这里面,既有该报新闻·文学函授班的讲义,也有湖北日报社编印的经典新闻作品集,是在外面花多少钱都难以买到的内部资料,而我却未花分文便轻而易举地得到了。这些资料,对提高我的新闻写作水平,起了很大的作用。从事业余新闻宣传工作7年间,每年在各级新闻单位用稿百余篇,年年被评为全区“十佳”新闻工作者(优秀通讯员)。这些成绩的取得,无疑直接得益于他的帮助和鼓励。
胡老师不仅在写作技巧、能力等方面给业余作者以教益,也十分关心他们的生活、工作。为了提高业余作者的知名度,改善他们的工作、生活条件,他尽可能多发那些处在最艰苦、最边远地方作者的作品。1993年10月,在他的推荐下,我和武穴市一位青年诗歌爱好者周水和有幸赴京参加了由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主办的“走向二十一世纪全国文学创作研讨会”。当他得知我们的作品获奖时,马上在《湖北日报》、《湖北农民报》上作了报道,这对提高我们的知名度,其作用自是不言而喻的。胡老师在给周水和的信中说过,我与不少至今素未谋面的青年结下了忘年之交,他们的来信常常给我以很大的鼓舞。可见,他对所有业余作者都是一样的关心爱护,大家也都把他看作可敬的师长,可亲的朋友,工作、生活中的烦恼,都乐于向他倾诉,他也不遗余力地给予帮助。许多业余作者在他的精心安排下,有的结为笔友,有的由相识到相恋,直至幸福地结合,胡老师成为他们当之无愧的月下老人。
在这方面,还有一段既饶有趣味又令人感念不已的小插曲。1994年初,我写了一首关于爱情的小诗寄给他,正好红安也有一位女青年写了一篇抒发与笔友恋情的散文。胡老师误以为那位女青年抒写的对象是我,便将我们的作品在同一期上刊发出来,想对这段恋情起点促进作用。哪知别人写的是另外一个人。胡老师事后来信说:想来不觉荒唐。莞尔一笑之余,我也十分感念老人家的一片苦心,一份好意。他对业余作者的关爱之情,由此可见一斑。
尽管至今对胡老师的关怀无以为报,也深以为憾,但对这份恩情,我将铭记终生,将它作为鞭策我不断前进的力量。
谢谢您,胡老师!
(原载《湖北日报》《楚天都市报》、《江夏文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