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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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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2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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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营哥

汉营哥离世已快10年了,但与他交往的往事至今仍历历在目。

汉营哥应该是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的人,大概要年长我10岁左右。虽然年龄相差有点大,不是从小一起玩的发小,但既然是一个湾子,有点交集总是免不了的。

第一次与汉营哥发生交集,应该是在我五六岁时。那时他大概十六七岁,还是一个半大小伙子,刚从学校毕业回家,在生产队参加劳动。那年夏天发生旱灾,湾子在门口塘塘塍上架起起电动机、水泵抽水,由他负责看守,我们这些没上学的小孩子就整天跑到塘塍上看抽水玩。

一天上午,水抽到中途突然停电了。也许是人年轻,没有什么工作经验,也许他当时有事忙去了,停电时他不在现场,安装在木棍上的闸刀没有放下来。我们一伙人见抽水机停止了运转,便跑去拉电动机的传动皮带。正在拉着的时候,突然一下来电了。电动机带动皮带飞快地转了起来,只听见呼的一声,一道影子从我们面前一晃而过,原来是皮带子脱出了转头,一下子把我打倒在草地上。小伙伴们看到出事了,连忙乱着一团,喊来了在附近做事的大人。大人们跑来一看,我的肚皮上红红的一片。原来皮带是擦着我的肚皮飞出去的,腹部、两肋处的皮肤擦掉了一大片。大人们连忙把我送到大队卫生室。好在伤得不深,只是擦掉了身体面上的表皮。医生给我的伤处搽上红药水后,让我回家休息。这是我人生的第一次历险。如果当时皮带不是飞出去,而是顺势把我卷进去,或者皮带擦得再深一点,那就会让我开膛破肚,早就没有今天的我了。

第二次发生交集,估计是在几年以后。可能在生产队参加劳动没多久,汉营哥就去参军了。他当时在云南昆明服役。退伍回家不久,有一次我们在他家中看他在云南当兵时的照片。他给我们介绍说,昆明一年四季如春,不冷不热,是个好地方也。从那以后,我就知道了昆明又叫春城。

第三次发生交集,估计是八七年春。那时,他作为退伍军人已安置在舒安农具厂当会计。有一次,我从报纸上的一条广告里看到种植中药材致富的信息,就偷偷地寄了钱去邮购了一小包中药材种子。收到包裹单后,我利用去湖泗上学的机会,在舒安下车,拿着包裹单去邮局领包裹。当时国家正在推行身份证制度,邮局的工作人员(那个人好像是徐家河的,我现在还记得他,只是不知道他的名字)非要我拿身份证。我没有身份证,也不甘心就那样离开,就呆在邮局不走。僵持了很久,那个工作人员见我不肯走,实在没办法,看包裹上的收件地址是张家塘,就给汉营哥打了个电话,让他来签个字证明一下。汉营哥连忙赶到邮局签了字,我这才领到包裹。

九四年,汉营哥提拔到舒安藠头厂当厂长,我去了乡政府。藠头厂是乡办企业,每年上交乡政府的利润都是用厂里生产的小包装藠头抵扣。我那时在乡政府办公室,经常要去藠头厂拿藠头,跟汉营哥打交道就多了起来。因为他是厂长,所以我每次去办事都很顺利。我在兼职搞新闻报道时,也把藠头厂作为宣传报道的重点,经常把藠头厂和汉营哥的事迹推向报端,使藠头厂和陈汉营成为舒安的“品牌”。前不久,原武昌报一个退休的编辑退休在家闲得慌,想在自家菜地里种点藠头,委托我给他搞几斤藠头种,还问汉营哥的近况。得知汉营哥遭遇车祸去世的信息后,唏嘘不已。后来在电哥的帮助下,从舒安种子站给他搞了五六斤,让他过过瘾。

汉营哥是为我们湾子争了光的人。以前在家时,大喜哥(港商的父亲,陈亮他爹)总是说,张塘这大个湾子,虽然考学、参军出去了一些人,但大多都是当教师、工人的,没有出什么干部,连在公社提草鞋跑路的都没有一个。后来,汉营哥当了厂长后,在舒安也算是一个有头脸的人物。2000年,藠头厂改制后,汉营哥成为乡政府干部,之后又提拔为党委委员,结束了我们湾子没有公社干部的历史。我们在一个单位共事了好几年。这是后话,省去不谈了。

说起我和汉营哥的关系,还有一点秘密:我们除了是同一个湾子,在同一个单位工作,既是一祖之孙,又是同事外,还是同一个湾子的女婿,他爱人跟我老婆还有一点亲戚关系,她们互称老表。至于具体是什么亲戚,我就不胜明了了。

可叹的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大概是在2010年某天上班途中,汉营哥不幸遭遇车祸,英年早逝,让人扼腕叹息。虽然阴阳相隔这多年,但汉营哥的音容笑貌仍时时浮现在我的眼前。

深切缅怀汉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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