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前几天在单位值班时,为一个从疫情重灾区广州市海珠区回来、事后检测为阳性的人办理转运交接手续,我被作为为密接者隔离。隔离期间整天足不出户,一天到晚都在酒店房间里面呆着,不准出门。无所事事之时,有时打开全民K歌,听听里面保存的歌曲。
今天翻看全民K歌里面的曲目时,看到了《恋曲一九九零》这首怀旧的经典老歌。由此,我也想到了我的1990。
《恋曲一九九零》是罗大佑作词作曲并演唱的一首歌曲,也是他的经典代表作。因为透露出了一股淡淡的忧伤和哀愁,那时的年轻人都很喜欢这首歌,对这首歌有着特别的感情。
对一般人而言,1990年也就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年份,而对于我来说,却很不寻常。记忆中,关于1990年的话题,确实不多不少。我对1990年,有着复杂的感情。1990年留给我的,既有春和景明暖意融融的一面,也有凄风苦雨泣血椎心的一面。
那一年,我21岁,是我从高二下期(1988年春)辍学回家在村小学教书的第三个年头。
从宏观的时代背景来说,1990年是九十年代的开局之年。他上承意气风发昂扬向上的八十年代的余绪,下启社会思潮渐趋定型成熟稳重的九十年代新局,在中国社会的发展中,起着承上启下的重要作用。
这一年,第十一届亚运会在北京召开。这是中国第一次举办综合性国际体育大赛,全国人民对举办亚运会都给予了极大的热情。那时,我们村小学已经搬到了新建的校舍中。记忆最深的是,兼任学校音乐老师的金梅姐教唱的亚运会宣传曲《亚洲雄风》。只要哪个班上音乐课,我们就能听到她在教唱这首高亢激昂的歌曲。我没有专门学唱过这首歌,之所以也能大致差不离地哼唱,就是从她教学生时一点点哼熟的。
当时《亚洲雄风》风行全国,完全超越了体育歌曲范畴,成为了一首广受欢迎的流行歌曲,在中国以及亚洲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这首歌曲之所以能够深入人心、广受欢迎,一是歌曲本身的吸引力,她的歌词朗朗上口,气势磅礴;二是激昂高亢的旋律显示了炎黄子孙的强大富足和同亚洲各国的深厚友情;三是她所蕴含的团结奋进的精神,鼓舞人心、振奋人心,恰到好处地契合了当时的时代背景。虽然这首歌并没能成为北京亚运会的主题歌,但却是这场盛会当中,流传最广的歌曲,很多人至今仍误以为这首歌才是当年北京亚运会的主题歌。而伴着这首歌,主唱者刘欢与韦唯的歌唱事业也达到了一个巅峰。
那一年又是一个大水之年。那年春夏时节雨水较多,河里、沟里、湖里、塘里的水到处都是满的,早稻、芝麻、黄豆等地里的庄稼受冲受淹受渍,主要是部分早稻被水冲后倒伏,湖田的稻子被水淹没,长期阴雨导致芝麻地里杂草滋生,草害严重,成熟的大豆无法收割,在地里霉烂、发芽,农民群众因此减产减收。有一天,我因事去离家十几里之外的涂家垴镇,走到汪家桥时,看到汪家湖(梁子湖的一个湖汊)的水已经与汪家桥齐平了。
就我的家庭来说,1990年算得上是一个多事之秋。这年九月份,我家的老房子因线路老化失火,房屋、粮食、衣物、家具等等全部化为灰烬。那天的情景我至今记忆犹新。那天中午,我正在学校宿舍里午休。快要上课时,突然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起来一看,只见我们湾子上空隆烟滚滚,有来上学的学生说是我家的房子发火了。我当时真的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连忙向湾子跑去。等跑到湾子,着火的竟然真的是我家的房子,好多人都在帮忙打火,但面对这蹿起几丈高熊熊燃烧的大火,人根本无法靠近,这些扑救基本上只是尽人事而已,没有什么意义。
那场大火,把我家大门门框的大青石都烧炸裂了,乡亲们冒险帮忙抢出来的一点粮食,有的都烧成了黑炭,堆在门口空地上。面对此情此景,我的脑子霎时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万幸的是,住在老屋里的老三、老四两家人都还及时撤离了出来,我的父母也已于一年前搬到了二哥空出来的屋子里住着,没有住在老屋,一大家子人的人身还算是平安的。那时,三嫂生第二个孩子还没满月,四嫂生第一个孩子也刚满月不久。这两个孩子刚一出生,就经历了一场大变故。
有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时隔不久,大概是十月中旬的一天晚上,我的父亲突发胃出血,吐了不少血块出来。第二天早上,大哥、二哥和我三人护送父亲去咸宁195医院就医。因为湾子的志轩叔在195医院当外科主任,湾子的人得了大病时,经常会去找他。有他这个关系,在交纳费用、办理手续等方面,都带来很多方便。大哥、二哥事情多,在为父亲办理完住院手续后,他们就回家了,我留在那里照顾父亲,直到他出院。
从我个人的人生道路来说,这一年又是我业余自学、写作的起步之年。业余自学方面,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对科技兴农、发家致富的痴迷日渐淡薄,知道这只是一个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的梦想,思想逐渐转归现实。为了提升自己,这年春,我参加了汉语言文学专业的高教自考。在当年秋季的考试中,我报考的三门课程全部通过,实现了开门红,增强了我争取两年内考完专科段12门课程的信心。后来,我果然只用了两年时间就通过了全部课程,取得了专科学历。与此同时,我当年还通过了教育部门组织的教师普通话学习和考试、考核,取得了省语委、省教委颁发的中小学教师普通话合格证。这是我从教以来取得的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教育行业的证书。前两个分别是1988年刚去学校两三个月时就取得的《小学语文教材教法合格证》,1989年取得的《小学教师专业合格证》。这之后,教育方面的业务培训就与我无缘了,尽管后来我又在村小学工作了三年,直到1994年春才离开学校。
业余写作方面,尽管此前的1989年我便在中国农函大校刊《教学辅导与技术服务》《湖北日报农村版》等报刊上发表过几篇畜牧科技方面的文章,但那些只是专业论文和科普短文,算不上是真正的写作。真正的写作,还是应该从1990年算起。这一年,我不仅继续在农函大校刊上发表了另一篇科技论文,还相继在县委机关报《武昌报》上发表了一些新闻和文艺作品。其中,这年初春,我结合自己的理想、抱负和经历,写下了平生第一篇新闻作品《为科技兴农献青春》,在《武昌报》2月3日二版头条刊发;在当年举办的纪念《武昌报》复刊10周年的征文活动中,我的应征之作《人生旅途中最忠实的伴侣》一文,在8月21日的武昌报四版(副刊)头条刊发。这篇文章也就成为我平生的第一篇文艺类作品。后来,这篇应征之作获得了本次征文的二等奖。当年,我又被评为武昌报1990年度的优秀通讯员
以上,就是我关于1990年的主要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