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台的蝶变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们的一日三餐，都离不开灶台。灶台的变化，直接反映了国家的进步、社会的变迁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

八十年代以前，家里用的是用土砖砌成的土灶。所谓土砖，是在水稻收割后，排干稻田里的水，烤干田土，用牛拉着石磙反复碾压结实后，切成一块块砖坯，再晒干而成。用土砖砌筑的柴灶，因为砖里面残留着水稻根部纤维，用过几年，经过抹布擦抹，灶台表面就变得毛毛糙糙、坑坑洼洼的，砖体中的根毛也露了出来，向上翘着。如果灶台上浸了水，灶台面上就有一层泥浆，黏糊糊的，很不卫生。再用久一点，灶台与锅沿接触处，就慢慢碰擦出缺口，烧火时烟灰火苗还会窜出来，熏得人眼泪直流，稍不注意甚至会烧伤做饭人的皮肤。这也是过去很多农村妇女普遍患有眼病的一个重要因素。

八十年代以后，家里生活条件有所改善，父母先是把土砖灶改为了红砖灶，灶台面上用水泥抹平。过了几年，很多人家的灶台贴上了瓷砖。我家也换上了瓷砖灶台。瓷砖灶台既美观又卫生，看起来舒服、用起来方便，比以前的灶台好多了。

九十年代中期，结婚成家后，我正式告别了烧柴灶，开始用上了煤气灶具。那时，灶具搁置在一个小方桌上，使用的是坛装气，厨房里也没有什么厨具，只有一个小碗柜。2006年进城买房后，用上了管道天然气，灶台是玻璃钢的，乌黑铮亮，看着很顺眼。厨房里也打了上下两排橱柜，餐具、食材等可以分类存放。

不光是灶台，燃料、排烟方式也在发生变化。过去烧柴灶时，经常为烧柴着急。燃料一般是稻草、麦秸、干牛粪，但这些是远远不够的，我们还要花费不少时间去田边地头砍柴，将野草、灌木、荆棘等砍伐后晒干再挑回来当作烧柴。砍柴、挽把子占用了母亲大部分休息时间。砍柴、挽把子也很辛苦，有时砍柴碰到野蜂窝，一不注意就被一大群野蜂子追着蛰，或者被荆棘、尖刺扎得满手是血。

烧柴灶时，使用的是烟囱。如果砌灶匠人的手艺不行，烟囱没砌好，排烟不畅，不光火烧得不旺，烧火时烟还会从灶门跑出来，弄得满屋子浓烟滚滚，呛得人眼泪、鼻涕直流。

用煤气灶时，使用的是排气扇，油烟就少了不少，但油烟机下面的墙壁上往往有厚厚的一层沥青样的油渍，很难清洗。到后来用抽油烟机时，有了入地的烟道，油烟不再直排，减少了空气污染，墙壁也不再沾染油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