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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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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3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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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菜

今天是农历三月三,民间有吃地米菜煮鸡蛋的风俗,据说是吃了地米菜煮鸡蛋后,一年当中全家人都不头痛,平平安安。因为是周六,不用上班,所以早上睡到九点多才起床。起床一看,屋外艳阳高照,天清气朗,心情为之一爽。要知道,今年春天的气候是典型的倒春寒,低温阴雨天气持续了很长时间,昨天还下着毛毛雨呢,搞得人这些时心里也阴沉沉的。

 起来用过早餐(当然也吃了一枚地米菜煮的鸡蛋),就想到这么晴好的天气,如果窝在家里,岂不辜负了大好春光?遂决定上午去野外踏青,顺便看看能不能采到一点鲜嫩的地米菜回来炒着吃。于是换了一双布鞋,带上一个塑料袋,一把小铲子,外加一瓶绿茶和一根香蕉,推出自行车就朝郊外驰去。

只需20分钟左右,我就来到了城郊一处低洼的菜地里。放好自行车,拎着塑料袋,开始在田边地头转悠,寻找地米菜的踪影。遗憾得很,由于时令已过,地米菜都已开花抽薹。寻找了个把小时,也没有发现可以用来炒着当菜食用的嫩苗,只掐了一把小蒜。

正在懊恼时,忽然想到,强盗不打空手,既然出来了,总不能两手空空地回家吧?眼前这满田满畈尚未开花、肥肥壮壮、油绿油绿的油菜苔,也是一样美味呢,何不顺手牵羊,摘个一两把回家?油菜苔我以前吃过,对那种稍微带点苦茵茵的味道,还是十分怀念的。于是打定注意,猫在人家油菜地边,择那些肥硕粗壮的油菜苔掐了两把。毕竟作贼心虚,在掐菜时边掐边朝四周扫视,生怕被人看见。好在现在已接近中午时分,农民朋友们大多收工回家去了,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油菜地里有一个小偷在偷菜。

其实,从科学的角度来讲,我掐点菜苔,对油菜生长是有利无害的。学过植物生理学和农作物栽培学的都知道,植株在生长中,有一种顶端优势原理,就是植株吸收的水分、养料等都会优先供应给主茎的顶端,这样植株就会不断地向上生长。在林木栽培和作物种植中,我们有时需要利用这种顶端优势,抑制侧芽生长,使主茎尽量长高,如用材林,植株的主茎是越高越好。而对于有些植物如果树、油菜、棉花等来说,则需要抑制顶端优势,让它多分叉,多长枝丫,这样就可以多结荚,多结桃,从而达到高产的目的。抑制顶端优势的做法,就是掐掉植株的顶端,俗称打顶,是使作物高产的一种常用方法。可惜我们这里的农民在生产中很少使用这种简易有效的法子。这个可不是我为自己偷菜的行为狡辩啊,是有实实在在的科学根据的。但愿被偷的这家不会在背后骂我哦!

掐了两把菜薹,正准备返程的,看到旁边一块地里爬满了豌豆苗。豌豆苗的嫩尖炒了来吃,有一种特有的清香,吃后回味悠长,就像小时候吃过的兰花草茎尖一样,于是心里又痒痒,反正偷一样是偷,偷两样也是偷,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顺手又掐了两把豌豆尖,附带一把小香菜。别人要骂,就让他骂一回算了。

偷了这几样,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于是赶紧骑上自行车溜之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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