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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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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3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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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孩子们

我有许多孩子。可以说,我是伴着孩子们的成长而成长的。我这里所说的孩子们,是指我那一群可爱的侄儿侄女们。

我家兄弟五个,我排行老幺,自然与孩子们打交道最多,其中的绝大多数我都带过,我和他们有着深厚的感情。

跟我们这一代男多女少相反,我的下一代是女多男少。我共有7个侄女,2个侄儿。大侄儿刚出生时就因病送到武汉市三医院,在医院氧气箱里生活了一个多月。为此,当时在三医院当医生的族叔给他取了个“居民”的小名,意思是他就跟武汉市的居民一样。至今大家都还是习惯喊他的小名居民,很少有人喊他的学名。由于他出生时体弱多病,又有些爱哭闹,别人不好带,小时候基本上就是由他妈妈带着,我没有带过多少。小侄儿是在我离开老家后出生的,也就没有带什么,只是在九五年回家养病时跟他们一起玩过个把星期。所以,我带过的,主要是几个侄女。

第一个侄女是1981年暑假出生的,那时我12岁。那天早上放牛回家的路上,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满心欢喜和兴奋,将牛儿赶得飞快,想早点回家,分享家人的喜悦。

由于家大口阔,家境贫寒,几个哥哥都没读多少书便回家参加生产劳动了。我比他们幸运些,小学毕业时,农村实行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条件有所好转,家里一直供我上到了高中,是兄弟里读书最多的一个。上面哥哥姐姐多,许多事情有他们扛着,又因为我身材比较矮小,体质较差,因此家里很少要我下田劳作,我对农活不是很在行,这样,每年暑假,家里便安排我在家带孩子,腾出劳力干农活。

从八一年起到九四年,每隔一两年,家里就会有一个孩子降生。这样,我每年假期的主要任务,就是在家带孩子,做家务,直到九四年到乡政府上班,再没有暑假,也很少回家后,这种状况才结束。

随着孩子的增多,我一带就是一群。往往是手里摇着一个小的,旁边围着几个稍大的;有时要到地里摘菜,就将照看小的任务交给稍大一点的孩子。

我带孩子不摆长辈的架子,总是把孩子们当作朋友,和他们平等相待。我边推摇篮边唱摇篮曲哄小的睡觉,待摇篮里的睡着后,就讲故事给围在周围的孩子听,或陪他们玩一些简易游戏。孩子们也都把我当作朋友,没有在其他叔叔伯伯面前的拘谨,愿意和我在一起,听我的话。时间一长,孩子们便与我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记得八二年我离家上初中时,第一个周六下午回家后,刚一岁多点的大侄女一见我,便张开双臂非要我报。我抱过来后,她再也不愿离开。大嫂和姐姐她们逗她,强行把她从我怀里抱走,她急得哇哇大哭,直到我接过来,她才破涕为笑,将额头在我的头上蹭来蹭去,让我心里一阵阵的发酸。

第五个侄女出生于1989年正月。1990年9月,在她1岁多时,家里的老房子失火,他们一家居无住所,只好寄住在另一个湾子一户人家的空房子里。因为又有了一个刚刚出生的妹妹,她被送到外婆家几个月,直到当年腊月底才回家过春节。腊月底的一天早上,我还没起床时,她就来到我家。那时她勉强才2岁,刚刚能自己走路。听说我在旁边房间睡觉还没起床时,她自己跨过堂屋和卧房的门槛,来到我的房间。我刚看到她时,还以为是第四个侄女,那时她们两个相貌很有些相像。也许是几个月没在一起有些生疏了,也许是家庭变故在她幼小的心里留下了阴影,她没有了以前的活泼,既没有喊我,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站在房子中间直直地看着我。也许她心里还保留着以前跟我在一起时的情形,原本是想像过去那样亲密无间地喊我的,也许她是想来让我抱抱的,但终因分开了几个月,有些生分而没有喊出口。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眼神,我百感交集。

对每个孩子的脾气禀性,我都熟稔于心了如指掌。如第二个侄女和第五个侄女聪明活泼,模仿能力强,一两岁时就学着大人一样洗衣服,有时我们故意让她们拿肥皂、洗衣粉或其它别的什么东西,她们很快就能准确无误地找到并递到你手中。第三个侄女文静内敛,斯斯文文的,小时候很少哭闹,每次讲故事时,她总是瞪大了双眼静静地听我讲述。第六和第七两个侄女正是家里发生火灾的那年出生的,第六个比较文静,不爱哭闹,但很倔强,有时挨打后要憋很久直到小脸憋得通红才哭出声来,哭起来后得好一阵才哄得好。每次看到她这样憋着,我都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动手打她们。第七个活泼爱闹些,挨打后哭得快好得也快。在她们两三岁时,每次在我家吃饭,都是在桌子旁边放两把小椅子,她们各自站在一把小椅子上自己夹菜自己吃。老六吃菜要挑剔些,吃四季豆时,她往往会撇开豆瓣,单吃里面的豆米。老七则打得粗些,不论什么菜都能吃得很香,不讲究好坏。

 孩子们长大后,也愿意与我交流。甚至许多不愿与父母讲的话,也乐意对我讲。二侄女高考前,将心中的困惑写信告诉我。事后,她爸爸说,她有什么心事,连我们都不讲,只跟你写信。我理解她的心情。她爸爸一向对她很严厉,她对爸爸非常敬畏,而把我当作是可以交心谈心的朋友看待。

孩子们的心灵是纯洁无瑕的。与孩子们一起久了,受他们的影响,我也始终保持了一颗纯真的童心。这让我在现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少了许多躁动和欲望,始终能做到宁静淡泊。其实,我是应该感谢我的这些孩子们的。

这些孩子都或多或少跟我在一起过。在我的心里,他们就跟我自己的子女一样。二十年前,我曾经给自己制订过一个人生规划,其中有一条就是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要尽可能帮助这些孩子们。惭愧的是,由于自己能力有限,在他们成家立业或遇到其它困难需要帮助时,我都没能帮上什么忙。他们有着相同的血缘,共同的基因,我希望他们这一辈能和睦友爱,团结互助,不管是亲姊妹还是堂姊妹,都能亲如一家,这样也可以弥补我的一点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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