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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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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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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军

严格来说,雄军算不上是我的童年伙伴,因为小时候我们没怎么在一起玩。跟雄军的交往,主要是最近几年。

雄军跟我年龄差不多,可能是发蒙要晚一点,一直没有跟我们同过学。后来我们一伙人上初二时,他上初一。虽然有时星期天下午也是一起上学,但他好像很少参加我们的活动。那时,湾子里很多人家都有绰号。一起上学的路上,大家喜欢相互称呼各人的绰号取乐。雄军家在湾子里的绰号是“有货”。有时他说了一句比较经典的语句,大家就会打趣地齐声赞扬他真的是肚子里“有货”。

跟雄军合得来,源自于他的真诚、豪爽。

我从少年时代起,就痴迷科技兴农、发家致富,喜欢看农业科技方面的书籍,自己购买、搜集了一些。九十年代初,有一次我俩一起放牛,他拿出一本书对我说,自己对这些不感兴趣,你喜欢这方面的书籍,这本书送给你好了。我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本畜牧业方面的书,书名叫《家畜的繁殖和饲养管理》,是安徽科技出版社1985年出版的。我当即高兴地收下了这本书。这本写着他的大号“陈述前”三个字的小册子,至今还保存在我的书柜中。

2018年上半年,他没有出远门,就在本地的南车集团工作。这年夏天,我们有时相约双休下午一起在青龙山天池游泳。南车集团项目在黄家湖旁边,他经常下午下班后去湖里抽藕带,还买了丝网到湖里下网捕鱼。那时我还不知道黄家湖在哪里,听说他又是抽藕带又是下网捕鱼,心里很羡慕,想着有机会也跟他一起去抽藕带、捉鱼。后来,果然有一个双休的下午,我打电话问他在干什么时,他说他在汤逊湖清江泓景小区后面的湖里下网。我听说后,连忙骑车赶到这里。等我赶到时,他已经下好了网,在湖边坐着等我。

我们在湖边坐着聊了一会天后,他又下水去抽藕带、摘莲蓬。我要下水去帮忙,他说你个子矮小,水性差,下去不宜,就在岸上看着。他下去后,我就站在岸边看着他。等他转到视线看不到的地方时,我就隔一会跟他说句话,以便保持联系,防止万一。这样又搞了个把小时后,他开始起网。这次下网收获不大。我们有点不甘心,又换了一个地方重新下网。结果还是没有网到什么鱼。两次下网一共只网到两碗鱼左右。他把鱼、藕带、莲蓬等分成两份,我们一人一份。这次捕鱼、抽藕带,我没有帮上什么忙,可以说是不劳而获。

跟雄军合得来,源自于我们一起交往时的开心快乐。

2017年夏天,双休日的下午,我有时会到县城南郊的“青龙山天池”游泳、消遣。“青龙山天池”实际上是青龙山中的一座水库,一些喜欢游泳的人经常在这里游泳。因为是野外的水库,没有安全保障,去游泳的人一般会结伴同行,相互有个照应。我刚开始几次去那个地方游泳时,也约了好友一起。但他们去了一两次后,往往因为各有各的事情,后来就没有再去了,我也不再邀约别人同行。

有一次,我一个人来到这里。刚到水库边,就看见雄军赤裸着上身坐在水库岸边。他说他已经游了一个来回,坐着休息一会。等他休息了一会之后,我们俩再一起下水游泳。中途休息时,我们站在水库另一头浅水中交谈,得知他这些年一直在昆明、成都等地从事与油漆、涂料推广、销售相关的工作。后来,我们有好几个双休日都来这里游泳。

我们的游泳技能来源于小时候在湾子门口塘自己的瞎扑腾,没有接受过正规的学习、培训,只会狗刨式和仰泳。每次游泳时,我们先是用狗刨式游一个单程,然后再改用仰泳游转来,这样交替着进行,每次要往返两三趟。

虽然我们的游泳技能很差,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运动,还是大家从小就喜欢的划水运动,既可以消暑,也能锻炼身体。特别是仰泳时,随着双手的划动,身体也慢慢漂移,眼睛看着天上,放眼望去,上面有灿烂的阳光,蔚蓝色的天空,棉絮一样飘荡、变幻着的云朵,不时还有小鸟从上面飞过,特别有诗意。这时,人仰面躺在水面上,思想信马由缰,可以尽情地驰骋自己的想象,享受这种美妙的时光。

那个夏天,我们一起在那儿玩了七八个下午,直到入秋以后才没有再去游泳。

跟雄军合得来,还源自于我们在一起时的舒心惬意。

江夏区原来有23个建制乡镇街道。我有个心愿,就是要把这23个乡镇街全部走一遍(以前曾经到过或者路过过、但没有在街上晃过的不算)。到2018年时,还有贺站、河垴、流芳、法泗等几个地方没有在街上晃过。那年夏天,我计划利用双休时间,把这最后几个地方都走到。去贺站和法泗这两次,他都有事没能参加,我只好只身一人前往。去河垴和流芳这两次,我们都在一起。去河垴那天,我们把河垴街都走遍了,还坐了麻木到鲁湖边看了一下鲁湖风光。中午返回后,在河垴街上选了一家小餐馆吃了个饭,一人喝了二两小酒。

去流芳街时,跟上次一样,我们把流芳老街逛完后,也是在街上一家小餐馆吃的午饭,还是一人喝了二两小酒,挺惬意的。

这年十一期间的一个下午,我们相约在八分山下陈博士湾旁边的那个大水库边游玩。在草地上坐着闲聊时,他说过完中秋节后,就去昆明(或是成都)。我劝他就在纸坊或武汉找工作,这样离家近些,他说这些年都在那边,还是去那边好些。

他去了昆明后,那两年没怎么回家,我们联系就少些了。再后来,他又跑到了西藏,在雅鲁藏布江旁边一个工业园上班,天天可以看见雅鲁藏布江。西藏是地球上的一方净土和人们心中的圣地,雅鲁藏布江也是我非常向往和景仰的一条河流,可惜我一直无缘前往朝拜。雄军去了那儿,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慰藉。

这两年,除了前年他儿子结婚时,我们见过面外,就很少见面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发财。有时想在微信上找他聊聊,又觉得没什么正事要说,往往作罢。人的心理,有时就是这样的矛盾。好在现在通讯发达,电话、微信都有,真有什么事情需要联系时,联系起来也很方便。

雄军的儿子成家后,他也完成了人生中的一件大事。我相信,雄军今后的生活,肯定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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