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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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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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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秋

若不是我撇见这太阳开始躲躲闪闪的模样,我倒也不会发现,原来这秋天——它是真真正正的来了。

就在前不久,甚至就在一两天前,我还在享受着停留在夏季的蝉鸣,至今日,蝉鸣声再也听不见啦,就如同这夏天一般,它们是真真正正的离开啦。

今早的秋风和秋雨像是一对苦难兄弟,携手再一起重新来到这人世间,它们一一洗去夏天的喧闹与嘈杂,风儿再给知了们唱了一首安眠曲,于是秋天漫不经心的到来了,到来的时候也如夏日午后般的那样宁静。

天气逐渐凉爽,想来这应该是个很美好的日子,可我啊,始终打不起精神来,盯着山头摇曳的树枝,幻想自己依然停留在夏季。就如同一位朋友讲的那样:“我始终活在某一年的夏天。”我记忆里的秋天总是些伤痛与离别,这致使我无法接受这个秋天的到来。

但这秋啊,总归好的,是凉爽的,也是收获希望的。像那些被播种在春季的种子,它们已经长大啦,已经可以被需要啦。

此时此刻,我又不禁质疑自己:“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我又什么时候才能被需要呢?”被需要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我想像这春耕的种子一般最后会丰收满满,会被需要,它们是幸福的。

我已经回忆不起之前秋季的面孔,枯黄的那些树叶会让我觉得它荒凉,树梢上的大雁们也都不见了踪影,连大海的浪也平静下来,失去了夏日的活泼与积进。但毋庸置疑的一件事是这个秋天已经来临了。暂不管喜欢与否,它就是悄无声息又声势浩大的降临这片人世间。

我应该喜欢这个秋天,也应该抓住这个秋天。倘若我足够仔细,兴许会发现这个秋天的美,并颇有兴致的与大家讲述这些美。

就像马路旁铺满落叶的小道——来来往往又熙熙攘攘的人群小声的交谈什么,并小心翼翼的踩在它们的身体上,“嘶啦嘶啦”的声音随即在耳旁迸发开来,打破这条长长的街的宁静。如果我的耳朵再仔细一些,说不定还能听见它们的回音,也说不定它们的回音也是那样美妙。

于是我便努力的去理解这个秋天,试着去明白秋天金黄的世界。我的脑海里呈现出一座孤楼,呈现出一座灯塔,与一颗孤单的树,还有昏暗的路灯。是啊,以我对秋天的理解,它仅仅局限于孤独。但它却又不那么的孤独,这座灯塔,以及这棵树,它们也在期待,似乎也在期待美好,秋风秋雨两兄弟会陪伴它们很久,并在秋雨中,逐渐高傲,逐渐被需要。

“秋天啦,该披上外套穿上长袖啦,说不定这个冬天,也会在你看不见的明天里,骤然出现。”我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讲道。

于是我又试着抓住秋天,趁它还没有离去的时候托起它的头发。一两只不舍离去的知了压在快要垮掉的树叶上,断断续续的悲鸣着——悲鸣着。我望着它们,像是道别,也像是初见。

“那么明年再见啊,可爱的知了们。”我嘴里默念道,又踩着落叶对着知了慢慢远离开来。它们像是不舍,也像是欢悦,向着我的后背再次展现出夏日的风采,声音变得嘹亮歌唱起来。

街边的商贩们仿佛已经习惯了秋天的到来,早早的便披上了外套,一一吆喝着,人群里衣服摩挲的声音也传进我的耳朵,是啊,像夏季,怎么会有机会听见光着膀子的人群发出衣服摩挲的声音呢?

“这一辆车,那一辆车……”我自言自语的在找寻秋风,但这飘过的秋风似乎又无处不在,它兴许藏在我掠起的衣袖中,也兴许藏在你额头的发梢中,它甚至顽皮的藏在驶过车辆的两旁。它们毫不客气的把我的衣裳吹的呼呼作响,那我额头前的头发吹的四处摇晃,连那路旁的树叶,也高高的飘动起来。一片,两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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