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在很久以前就被叫做山城,现在也是,它虽然是被叫做山城,却看不见各种高山耸立,重庆的山也称不上山,顶多被叫做丘陵,不高不大——山里摆着城,城里夹着山。这些丘陵缠缠绵绵的搅合在一起,从很远的地方衔接到眼前,像是相拥而来的恋人。
重庆的这些丘陵是带有艺术性的,它们美观、柔丽,所以使重庆座城市充满灵性,也使生活在重庆的人多了一份艺术细胞。特别是在秋冬季节,晚秋的雾,早冬的霜,它们参在一起漂浮在长江上,漂浮在连绵不断的山里。当这些雾升起时,整个重庆仿佛立足于仙境,会让人害怕,也会让人震惊。
在我看来,这天下的雾被分为三绝:一是雾里居仙的长白山,二是修仙圣地的五台山,三是小隐于野的终南山。这些山都带着传奇色彩,使人增添一份敬畏,而重庆的雾也继承了这三处雾的独特性——不易消散,这些雾来了便来了,也不曾打算走掉,将这座城市吞噬,再透出来带着寒气的霜,这些雾从缠绵的山里飘出,最后也消失在这些山里,颇有神秘感。
中国第一江长江便是经流重庆,如果把长江比喻成一条龙,那么经过重庆部分的长江便是这条龙的七寸心脏,镇压诸方豪雄,这就是为什么抗日战争时日本迟迟攻不过来的原因。
重庆大大小小有上千的山,我定居于重庆一座附属城市涪陵,以后也将会在这里过日子,我喜欢这里。虽说不是主城,但人文地理也能体现出重庆的神秘与豪迈。
这座山城给人的第一映像是火锅,火锅便是饮食,饮食便是吃,似乎中国人都很讲究饮食文化,当然也并无道理,毕竟这些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但重庆却不仅仅局限于吃,就像北京有四合院,成都有宽窄巷子,重庆也有自己独特的地区——像磁器口古镇啦,朝天门广场啦等等,各有特色,爱吃的呢可以观寻磁器口古镇,享受豪迈的呢就选择朝天门。另外朝天门广场每年元旦跨年时人气爆棚,站在人群中就如一只蝼蚁,在紧张中夹杂着兴奋。
四川最出名的川剧变脸能在这座城市看见,由于时代变迁,现在各个城市都会参差各个城市的文化。像四九城最著名的京剧也能体现在重庆这座山城,吃完晚饭的老太太们也学着四九城的人搬个凳子,到小区里的戏台下等着,与其说是戏台,何不如说这是由砖块搭起来的棚子,棚顶披着红色的布,戏台脚底也是红色的布,若不仔细观察,到还真像置身于四九城的戏台下。
唱戏的多是一些学生,做着免费的苦力却笑得合不拢嘴,我有幸听一学生唱道:“我身骑白马—走三关,我改换素衣—回中原-回中原,放下西凉无人管,我一心只想—王宝钏-王宝钏。” 这是出自徐佳莹的《身骑白马》,学生们用京剧的唱腔把它唱出来,引得众人拍掌叫好,但我还是喜欢四九城内正宗的《伐董卓》。
山城里的人多是良善,拉着你吃饭喝酒吹牛,待上劲时还会听见爆粗口“妈嘞个逼”,其实重庆人骂人不算是真的骂人,感情到了一定程度,才会听见这些粗话,而这些粗话里带着关心与问候,这也符合了重庆的火爆脾气。
有句名话说:少不入川,老不出蜀,其实四川重庆为一家,有太多的相似之处,用重庆话来形容就是巴适,用四川话形容呢就是安逸。这两处最为相似的地方就是生活节奏慢,适合定居,可以享受生活的美好与乐趣。虽然这些巴适安逸都是由时间交换而来,但人活一世,总得享受生活,这才是真正的人生,他们也应证了这句话的真谛。
涪陵的江被称为乌江,乌江称得上为大江,与长江交汇,长江浑浊不堪,乌江清澈透明,即使它们交汇在一起,也不见得江水搅浑在一起,把它们称作泾渭分明也不为过。
城市虽为好城,可天不见得为好天——阴天的日子太多了,即便是在骄阳似火的六月,也不见得有几个大太阳,除过阴天,便是雨天,最易使人沉闷,这些太阳就如娇羞的爱人,躲在云朵内见不得外人。要真遇上一两个大晴天,我便兴奋得手舞足蹈,这些太阳在清晨时便开始撒露光芒,我也会在很早便出门,享受太阳的沐浴,这些光束触碰我每一寸肌肤,甚是欢喜。
重庆虽没有稻城亚丁的浪漫,但却拥有相思之意的情怀。就比如我望向远方,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座青山,于是脑海里开始思绪万千,幻想牵你的手塌足世间万物,幻想为你借用太阳的温柔,这些都不是问题,重庆啊,它能容纳太多的幸福与浪漫,这是它,也是我仅有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