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陈立军的头像

陈立军

网站用户

散文
202208/07
分享

儿时记忆之七 煤油灯

煤油灯

每当我坐在明亮的电灯下读书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起儿时的煤油灯。

儿时的煤油灯光如豆如萤,而且散发着浓浓的油烟味。我每晚就在那样的灯光下看书写字。

煤油灯有好几种,最高级是那种提灯。有小鼓形状的玻璃罩,环璃罩卡在铁皮打制的架子上,铁皮架底端是壶形容器,用来盛装煤油,壶上方有蛤蟆嘴形灯嘴,中间有灯信,灯信吸收煤油到嘴并燃烧发光。提灯有罩,风吹不灭,最适合走夜路手提,所起作用和手电筒差不多。生产队分粮常会分到很晚,夜色中看秤、记帐就用这种灯。人们看电影,看戏也有提这种灯的。提灯信子大,费油,不是家家都有这种灯,再说这种灯的价格对当时的家庭来说挺贵的。另外一种叫罩子灯,底部有座,座上有壶形容器盛装煤油,座与壶形容器是一体的,玻璃质。壶形容器上有提灯一样的铁质嘴,嘴四周有竖立的翅子,可以卡住玻璃灯罩。罩子灯的灯罩有筷子高,下半部是小鼓形,上半部是圆柱形,上口比下口略细。提灯、罩子灯灯罩要常常擦拭黑色烟灰。罩子灯一般是新婚的新人才会有。我们当地习俗,新人结婚,新娘娘家人要陪送灯盆。灯是罩子灯,盆是红花瓷盆。

家家户户最常见是墨水瓶插铁皮管那种简易灯。铁皮管像铁筷子圆头那样粗,中部套墨水瓶盖大小的圆形铁片。圆形铁片贴放在墨水瓶口上,起支撑作用。我上小学时,上早晚自习,同学们都使用的是这种煤油灯。有的同学连这种煤油灯也没有,天天凑别人灯用。这种灯一个人用时,书本要放在灯跟前才看得见字。几个人用,看字更费劲不用说了。

这种灯的管代销点是一角钱一个,很多人家自己做,不花那一角钱。我的同学也会做,他做了十几个,还送一个给我。

老师办公也用这种灯。一天晚自习,校长让我给老师打办公用的煤油。学校离大队代销点有三里路的样子,中间要穿过一大片农田,农田中散落着几座土坟,我内心很恐惧的。校长问我怕不怕?我受到革命题材电影感染(电影中有革命战士不怕牺牲;革命战士保证完成任务的台词。),还感觉让我替学校办事是校长对我的信任、看重。我坚定地回答:“不怕”。数了一大把一分二分五分的硬币放进我口袋里,递给我一个咖啡色瓶子(盛二斤农药的那种瓶子),说,打一斤八两(盛煤油只能盛一斤八两)。当我走过那片土坟时,头发直竖,全身毛孔绷紧,精神高度紧张。自己告诉自己,不要看,还是忍不住瞟那些土坟,心想,千万别窜出什么来。走过那片土坟,经过一庄子家后,再走不远,到了代销点。代销点位于两庄之间的空地上,等于在漫地(不靠庄)里。我把钱掏在柜台上,代销员数了几遍,都差二分。代销员端着罩子灯柜台内外找了几遍,没见钱掉,又摸口袋,口袋也不漏。我说:“明天带给你。”我拎着一斤八两煤油(感觉挺重)往回走,走到庄子家后,“噗嗵”一声,煤油饼掉路上,又滚到路边放水沟里,听见煤“噗哧!噗哧!”往外冒。等我抱在手里,煤油跑了一小半,我“哇”地大哭起来,代销员连忙大喊:“哭啥的?”我说:“煤油瓶掉了。”“掉!你哭啥?”我觉得没完成任务,我犯错了。把瓶交给校长时,我说“瓶掉了。”我以为校长会说:“不怪你。”校长接过瓶子啥都没说。我觉着是真的怪我了。少二分钱的事,我也没有对校长说。第二天,我以买橡皮的名义向母亲要了二分钱,还给了代销员。

我上初中时,我们那里架了电,家家安了灯泡,供电很不正常,煤油灯和电灯供存。直到二000年以后供电才完全正常、充足,煤油灯才彻底消失。各种家电开始走进千家万户。现在家家普及电视冰霜空调洗衣机。电灯早已不是先前的灯泡了,更新换代好几代,用的是省电又明亮的节能灯。

现在人到哪租房首先打问的是电有吗?水有吗?卫生间有吗?现代人的意识中:没有这些设施的房子就无法住人。

我儿时的生活设施就像煤油灯一样的简陋,与现在人的生活设施真没法比。现在的生活环境,生活条件太舒适了,太优越了。

每当我想起煤油灯,禁不住为今天生活条件的大改善而感叹,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