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地种麦的时候又到了。管理和志勇,两家因为地边又闹了起来。他们两家每到犁田的时候总会闹一场。
收罢玉米,志勇拿着做地界用的木橛子,找到管理,两人一起来到地头,准备确定一下地界。地块是东西的,志勇的地在北边,管理的地在在南边。他俩来到中间的地墒沟处,志勇瞅了瞅地墒沟,又瞅了瞅挖在地头两家之间的放水沟,说:“这个放水沟挖在橛子北边,对吧!”管理说:“这个放水沟是从橛子南边挖的。”“明明是从橛子北边挖的的,你怎么说是从橛子南边挖的?你看看淌水沟往哪斜的?”“我看淌水沟一点没斜。”“那淌水沟,没挖你家地头,你就说不斜。”“就说斜了也是朝俺这边斜的。咱就以放水沟中间为地界。”“那不行!放水沟斜到我家地里了。以放水沟中间为界,不就等于地界挪到到我家地里去了吗?”
这时,在庄上威望较高的二叔,走了过来。二叔辈份高,说话处事公正,常替人处理家庭邻里纠纷。因此被庄上人称为老清官。志勇立马说:“二叔,你看这个放水沟斜不斜?”管理:“我看正好,一点也不斜。”老清官,谁的话茬也不接。批评说:“你们两家因为这个地边年年吵,也没吵出个结果。有个差不多就行了,都互相相让,一点半星,不要老是争,都是大家亲邻,又不远,吃点亏就吃点亏,不要算的那么清楚。”志勇又说:“整个的淌水沟都挖在我家地头了,他现在要以淌水沟中间为界,那要占我家多少地?”
“你放屁!谁占你家地了?放水沟,明明挖在地墒沟里,你非说挖在你家地里的。”管理出言不逊,志勇不甘示弱:“你才放屁,你家都放屁,你祖祖辈辈都放屁。”管理上去给了志勇一拳。志勇也不含乎,迅速回了管理一拳。两人挥拳伸腿打了起来。二叔说:“赶忙把他们拉开”旁边上来两个劳力,一人拽开一个。两人被拉着,还互相指指点点,骂骂咧咧。二叔喝斥两人道:“赶快去家吧!去家干活!”
过了几天,志勇打从自家地块前经过,看到管理家的地已耕好,耕到了放水沟中间。志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愤恨地想,这个狗东西,太欺负人了。立即回家开了耕地机,把管理多耕的地翻过来一犁子。刚刚翻好,管理从湖里过来了。离好远就喊:“你个熊东西怎么抄我地。”“你个熊东西,你多耕我地,我不抄吗”。“你放屁!”“你个吃屎的东西整天放屁。”“你说谁吃屎?我打死你个狗东西。”管理边说边气势汹汹地上来挥拳打到志勇身上,志勇也挥拳反击。两个人扭打起来,他俩你搂我头,我搂你头,还各自腾出一手击打对方。有人从地边经过,赶忙喊:“不能打!不能打!快停下!快停下!”过来几个人,两人拉着志勇,两人拉着管理,勉强分开了他们。拉志勇的人劝志勇:“赶忙开机子去家吧!”拉管理的人劝管理说:“你快去干你的活吧。”
管理跑回家开来了耕地机,还带来了一根长木橛子,一米长,一拳粗。管理把橛子插在放水沟北边,启动机子要去抄地。志勇过来站在地墒沟,不让抄。管理停往机子,下来,一脚把志勇踢倒。志勇爬起来,搬起一大块土坷垃砸到管理身上。管理拿起那一米多长、一拳粗的木橛猛烈地砸上志勇的头部。顿时,志勇的头部血流如注,倒了下去。有人喊:“不好了!不好了!要出人命了。”附近的人赶忙围了上来。有人拨打了120要救护车,还有人拨打了110报警。很快,救护车赶来把志勇拉走了,接着警车也开来了,警车把管理带到了派出所。志勇在医院抢救了3天,终因伤势过重,失去了生命。管理因过失致人死亡蹲了监狱。
一犁田,伤害了两个家庭。
霜降过后,湖里所有的板茬地都被翻耕过了,所有翻耕过的地都种上麦子,满湖的嫩麦苗平展碧青。
人们走过志勇、管理两家的地墒沟,看到地墒沟两边各空了一犁地。老清官指着空地惋惜地说:“不就是一犁田吗?早要如此,哪会有一死、一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