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携带着奥密克戎藏进了这座城市,油田开始静默了下来。
9月初,油田工会组建心理咨询师团队,下沉社区进行志愿服务。此时的我正在社区协助发放物资与巡逻小区,得知此消息后,我义无反顾的加入了组织,开始了线上线下相结合的志愿服务工作。
当下人们日常生活秩序的改变,亲人分隔两地无法见面,居家封闭易产生抑郁情绪,独居的人产生了孤独感,亲子关系与夫妻关系在此特殊时期变得紧张,越来越多的居民受到了不同心理层面的影响。
为此,我深入思考这些情绪的产生原因与疏导办法,我尝试将自己带入各种角色里,感受焦虑、抑郁、悲伤、愤怒,再从旁观者的角度来调整自己内心的波涛汹涌,这个过程,着实有些劳神。
巡逻中,我遇见了一位老人抱着小女孩站在楼下,由于孩子父母隔离在单位,老人拿总是哭闹的孩子没有办法,在当下的城市中,这样的家庭不在少数,我尝试引导老人家去探索孩子哭闹背后的需求,在家中寻找孩子对哪些事物感兴趣,同时也引导老人合理的看待自身的焦虑,提升自信。
老人似乎有所收获,牵着孩子开始往回走,正当我为能帮助到他们感到喜悦时,孩子转过头来,说了一句:我想找妈妈!
在回去的路上,这5个字,在我心中像压着块大石头,我知道此刻我产生了移情,并且被那种纯真的眼神所刺痛,顿时觉得自己也没做到什么,产生了无力感,之后和前辈提起此事,受到点拨,我开始接受,咨询师也无法置身事外,也会脆弱,也需要在漫长的岁月中不断的提升和接纳不完美的自己。
楼前抽烟的大爷一连几天与志愿者发生争吵,我劝阻了打算上报民警的伙伴,主动找到这位倔强的老人,他说两个儿子在外面隔着回不来,家里就自己,吃的东西越来越少了,在家待不住。我表示了理解,并积极鼓励他接受当下,多和子女电话沟通。
大爷叹了口气说道:我儿子也是志愿者,你们都要注意防护,我回去了。看到大爷有些蹉跎的背影,我想到了城市另一边自己居家隔离的父亲,我已经很久没有打去问候了。
在线上的咨访中,有的家里生病买不到药,有的大人和孩子吵做了一团,有的就是想下楼,并且质疑:“你们咨询师也解决不了问题,打电话有什么用?”其实挂断电话之后,对方也明白,下不了楼,不是任何人的错,仅仅是自身压抑的抱怨和无奈,需要一个宣泄与共鸣。
虽然我们心理志愿者能做的十分有限,如果只能打开一扇窗,阳光便能照射进来;如果打开一扇门,能把阴霾扫出去,是否能多一户笑颜?任何人都可能彷徨无助,但任何人也都有战胜困难的能力,口罩下,藏着坚守与期盼,每个人的心中都怀有对城市与远方无限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