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筹码正在流失

那些数字，从你的左手蔓延

至右手。指关节的闹钟咯噔响

有些沉闷夹在矿石的缝隙里

整个冬天，没有毛毯可以缓和

没有人从花园的破损乐器里醒过来

没有人，完整地演奏一首歌曲

滴落的雨滴

仿佛召唤，不停地打断

你落在空中的节拍

那些断了翅膀的鸟，眼睛里

放着绿光，像计算器的显示屏

它们若碎了，还有什么消失

在玻璃碎片

光滑的圆弧角或月亮

善意的表达或小心翼翼的希望

你的手不能再空

再空就只剩下肉体

你的指甲有灰蒙蒙的天色

仿佛堆积了太多的雪

一些光亮的地方，还能呼吸

还能喝一杯下午茶

你的筹码正在流失。但热茶流经喉咙

让你想起那条开满野花的林荫道

废弃的铁轨，少年的脚印埋在深草里

像那些名字落在额头上

他们埋伏在深深的皱纹中

时不时发出一声单调的枪炮声

但那些下垂的燃烧是什么

低于地平线的重力加速度不会有

什么改变？你已经无数次

修正了可以承受的底线，可以承受的

苍白与无奈，荒唐与谎言

一件事情是确定的：这场赌博

本就没有胜算

你的指尖重复敲打一个键

像空巷里巡夜的锣

你听得到指关节的闹钟

一次次敲响

2022.12.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