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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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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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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两位恩师

一晃22年过去了,时间过的好快啊,原来风华正茂的青年,如今已是托家带口,操心过日子的壮年了,有的还当上了爷爷。回想起来,心里难免会触发感慨。然而,在这22年的日子当中,尽管岁月洗刷了层层记忆,把一切的一切变的淡而又淡,淡的甚至怎么也记不起来,可是,有两位老人我却从没有忘怀,这即是我的恩师付伦玉和张金陵。

那是在永城高中上学的时候,付老师教古文,张老师教现代汉语。两位老师都是中等偏上一点的个儿,都是黑黝黝的面孔,都是短短的头发稍向后梳理着,都长有一双浓浓黑黑的眉毛。黑黝黝的脸庞里,让人一见就觉得和霭,浓浓的双眉让人一见就感到深邃。老师也都很简朴,简朴的衣着下却让老师显得魁梧和挺拔,就象校园的青松和翠柏,四季如一,不扣不折。他们都喜欢和同学交流,凡是同学的请教从没有不是耐心指教的。老师常说:“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老师的授课深入浅出,把深奥难懂的课文讲的淋漓尽致,我的书页上好多地方都记的密密麻麻。

老师为人谦和,平易近人,说起话来多是微笑着,给人一种长者的亲切感。记得付老师在讲高中语文第五册的古文《项脊轩志》的时候,他说:“项脊轩,是书斋名,志,即记,是古时叙事、抒情的一种文体。文章开头两句:‘项脊轩,旧南阁子也。室仅方丈,可容一人居。’结尾一句:‘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项脊轩小、旧、破漏,归有光对它却有眷恋的挚情。鲁讯先生的散文《范爱农》,开篇与结尾和本文极其象似,《范爱农》的写法是活剥了《项脊轩志》。”虽然时隔二十多年,现在回忆起来依然是那么的有味。张老师的现代汉语课,很注重讲人物心里活动的描写,善于揭示人物的内心,让我们记住名家的写作特点,培养我们写作积极性。至今我还记得他讲的课文《山地回忆》的片段呢,他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回响:“这篇课文主要是通过对话刻话人物,文章没有堆砌辞藻,而是用平易单纯的文字,采用了白描的手法,既绘形又传神,写出了人物身心内在之美,又交代了时代背景:‘阜平的天气冷’,百姓和八路军艰苦的生活。

“我站立起来转过身去,才看见洗菜的是个女孩子,也不过十六七岁。风吹红了她的脸,像带霜的柿叶,水冻肿了她的手,像上冻的红萝卜。她穿的衣服很单薄,就是那种蓝色的破袄裤。

十月严冬的河滩上,敌人往返烧毁过几次的村庄的边沿,在寒风里,她抱着一篮子水沤的杨树叶,这该是早饭的食粮。

……

‘什么时候,才能打败鬼子?’女孩子望着我,‘我们的房,叫他们烧过两三回了!’

……

‘我问你为什么不穿袜子,脚不冷吗?也是讲卫生吗?’

‘这是没有法子么,什么卫生!从九月里就反扫荡,可是我们八路军,是非到十月底不发袜子的。这时候,正在打仗,哪里去找袜子穿呀?’”

像这样生动的授课,揭示了课文主题,对我们理解课文是多么重要,只可惜,当时我没够用心,也没做好课前预习,只粗略地记住了一些情节,有好多的东西我都没有弄明白,浪费了老师的心血。多年以后,常常忆起当年的场景,每想到这些,心底深处总是感觉愧疚和自责。

付老师极爱抽烟,那是年轻时养成的。据说,老师青年时酷爱读书,尤其是古文。每每在思索古文的时候眉头紧皱,苦苦冥想,由于当时条件有限,缺乏必要的工具书籍,也是在那个时候老师开始了抽烟,藉以思考学问。张老师喜爱饮酒,饮酒后挥毫泼墨,善写秦篆。我家的墙壁上至今留有老师的墨宝:“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两位老师都爱好步行,很少见他们骑着车子出去,这大概是老师勤奋的习惯吧。

上大学的时候,每逢春节假期,就和两位老师一起饮酒,老师心里乐不可支。有一回,张老师还趁着酒兴书写了《念奴娇·赤壁怀古》,付老师分享了他对《谏太宗十思疏》的研究。

老师退休以后曾被市内高校聘请,早出晚归执鞭于讲堂,直至八十岁高龄。他们从未给学校提出过要求,还拒绝过多次评先。此时我不禁想起老师常吟的诗句:“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每当想起这些,回想起老师教课的情景,心中无不充满感激,为老师胸襟之博大、知识之渊博而慨叹。

老师现在都长眠而去了,曾给我带来很长时间的悲痛,我再也无法向老师请教学问了,这是没法弥补的。老师的育人之恩似大海,恩情浩荡而不息;老师的言传身教似高山,让我仰望而刚直。在我的心中,在我的记忆里,老师可亲的形象,音容笑貌,会一直清晰而永恒。老师授于我的学问,是我一生的财富,老师传承给我的温和,使我能很好的善待朋友,善育子女;老师的蜡烛精神将使我待工作而永不怠。

我永将以恩师为荣,给恩师深深地鞠躬。

写于二零零九年七月十九日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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