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祖佑
我的故乡,在合川区北面,离城只有11公里,是合川重镇组团之一。原名大石桥,即如今的大石镇,大石街道。几经岁月沧桑,已有290年历史了。后又将临江乡、利泽镇、尖山镇划归大石镇管辖。大石街道下辖37个行政村,一个社区委员会,幅员面积122.9平方公里,人口8.2万之众。此处依山旁水,气候宜人。拥有52公里的嘉陵江干流贯穿于该镇9个村庄。海拔在200米上下,以浅丘平坝为主。农业盛产水稻、小麦,玉米、红苕等。水资源丰富,堪称鱼米之乡。这里果类多,品种全。盐卤味道佳。产石油、天然气、煤等。国道212线,太(和)大(石)、云(门)大(石)公路贯穿其中,兰(州)渝铁路穿境而过。村级公路如网络密布,水路交通十分方便。
今年春节期间,我约老伴陪我回老家过年,顺便看看家乡的变化情况,她开初踌躇,后来愿随我前往。因为我还有一个干哥哥,干嫂嫂在乡下,离我儿时故居只有三里路,他们都是八十好几的人了。干哥哥曾担任过生产队长多年,一生勤劳朴实,为人忠厚善良。初中时期,我读不起书,差点辍学在家时,是他慷慨解囊,让我度过了艰难困苦。他非常好客,这次,我们来到他家,是属久别重逢的不速之客,他十分高兴,留我们玩了好几天。
其间,我和老伴还去赶过两次集,街上人虽不少,但不算拥挤,东西多,啥都有,农副产品摆满市场,鸡鹅鸭鱼蛋,无所不俱,购销两旺,买卖兴隆。街道宽平整洁,高楼林立,纵横交错,穿街引巷,四通八达。一条渝南公路旁街而过,来往大小车辆,穿梭不息,一派繁荣景象!今昔对比,天翻地覆,面目全非,已找不到儿时的一点痕迹了。
昔日的大石,名曰大石桥。传说鲁班夜里赶猪,路过我干哥哥现在的住房背后,这里其实是一个缓缓高上去的沙石土丘,因为天亮了,这些猪怎么也赶不走了,倏忽间变成了一个个孤零零的黑石头,每个石头足有数吨重。后来,人们就把这里叫作黑石山。其中,有一头猪被赶下斜坡后还走了一段平地,然后遇一片大沟田,一条溪沟也始于这里,离前面的街口,眼看已近在咫尺,可这头猪偏偏跨不过去,赶不动了,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块巨石。鲁班看到这里过路的人很多,行走往来不便,就将巨石修理成了一座宽厚坚实而平稳的长方形石桥。从此后,人们就称这地方为大石桥。
有关鲁班为民修桥的传说还不少。如:在无缝村和沙沱村交界处有一条深峡的溪河,人们只能趟着齐膝深的流水过往,冬天溪河水浸得刺骨。有个溪边赶鸭子的少年,一年四季坚持背那腿脚不便的老人过溪河,这事感动了上天,及时派鲁班在此修了一座桥,为了怀念少年,每当人们从桥上走过,都能听到嘎嘎的鸭叫声,故取名为金鸭子桥。
又如: “一里三座庿,无河二拱桥”。上句说的是原尖山镇,街建在一架斜坡上,在长约500米的街道内就有三座古庿,街的入口处,还有一架“孝节牌坊”。牌坊高12米,面阔9.2
米,四柱三门三楼式,重檐歇山顶。牌坊顶盖中脊为一整石雕刻而成的三级宝塔,边饰为镂空雕刻,塔座为鼎式香炉,象征至高无上的礼教权威。宝塔座下,刻有浮雕山水;顶盖正脊左右两侧,刻有卷尾向外的鸱吻,与坊盖两端的四个翘角相互对应。牌坊脊上,安放着象征吉祥如意、镇凶避邪的神兽、宝瓶、兽吻、螭首等石雕。作为褒奖“节妇”的节孝牌坊,除了大量颂扬文字外,还刻有不同形状的浮雕30余幅,内容包括戏剧、神话故事、人物、山水、花卉等。这些极富寓意的浮雕,构图新颖线条流畅,虚实结合,富有极强的艺术性和观赏性。迄今已有170年历史了,尚保护完好。
下句“无河二拱桥”,说的是在大石街道办事处驻地前300米的地方。传说年年发洪水,把通过正沟田的路及田坎冲垮了两个大缺口,不便人们通行,鲁班在此修了两座石拱桥,以后再也不受洪水的影响了。这里没有河,也无溪沟,只是一片盛产水稻的良田,因此称“无河二拱桥”。
再如:在犁头村与高坪村交界处的嘉陵江岸上有座庙子叫回龙寺。传说江水中有48副箩索那么深的一口龙井。一年大旱,大地禾苗全部要干死了,男女老少都到江边挑水救禾苗,并说要挑干老龙井水,干死老龙王。一位姓罗的私塾先生,也同大伙一起抗旱,颇受人们和学生尊敬。时逢端午,一位学生,邀请老师晚上去他家过节,老师就随学生到了他家,感觉他家像皇宫般辉煌华丽,四周都是闪闪发光的竹木花草。老师与学生的父亲在交谈中,无意说到了当前的大旱情况,说天不下雨,人们只有挑干老龙井了。他突然感到惶恐不安,表示一定要奏明上天,及时下雨。一旦把龙井的水挑干了,咋办?这时老师已经明白他就是龙王了。临别时,老
师向他索要了几尺长而带根头的竹子作烟杆用,龙王还送了一把精美管用的扫帚给老师,让他以后来时,顺便带上即可。他刚走了还不到几百步路,忽然被哗哗的流水声惊动,扫帚掉进了河里。回到家中,老师发现这烟杆全是金子的,不用加工,已成了最理想的烟杆了。到了第二日,老天果然就下起了大雨,及时解了旱情,救了一方百姓。
上面这段传奇故事,是我小时候父亲给我讲过。每次去外公外婆家,就要路过回龙寺,旁边有一座坟,那位姓罗的私塾老师就埋在这里。坟前立有一块石碑,碑上刻满了文字,还专门记载了这事。那时我大约才四岁,父亲念给我听,我感觉一片朦朦胧胧的,根本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