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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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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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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作家网散文参赛作品+《里下河的水中鲜》

 

里下河地区的水中鲜不如海中鲜生猛,品种繁杂,但属于里下河地区的水中鲜独到的自然本真吸引着人们的味蕾记忆。生于苏北里下河地区,成长于水泽丰饶的乡,对水中鲜自小耳闻目染,甚至不学自通捕捉过水中鲜,算不上老手,但乐趣永存记忆,在记忆中品味曾经和水有关的岁月,自然水中鲜成了岁月的定格,平常的日子,若是遇到水乡人偶尔走街串巷兜售水中鲜,更诱发出一种水中鲜如发小的乡情,甚至一连几日梦到里下河地区里游得欢的鱼、虾、蟹;水中爬得慢的螺、蚌、蚬……

鱼、虾、蟹

里下河地区河道里游的鱼,品种说有上百种不为过,对于再熟悉不过的刀子鱼、大鲤鱼、混子鱼、翘嘴白条、昂刺鱼、季花鱼、鳊鱼,鳅鱼、长鱼、泥鱼、黑鱼……因可养常见,撩不起记忆的兴趣,倒是那些野生难以网养或无人去养的虎头呆子、奴奴扣子、菜革丁、鳑鲏鱼、参子鱼等小品种鱼,那种和碎咸菜一煮所散发出的鲜味,成了味蕾记忆的永恒。

不知是水质在变化,还是鱼类进化止步,至少虎头呆子市面上很少再看到,不如儿时油菜花盛开的季节,随便择个晚上,无论走到哪家的河码头,手电一照,清澈水中的青石板上,总能发现几尾或黑或黄的虎头呆子伏在青石板上,针弯的钩系上线串上蚯蚓,小竹竿一伸,一尾虎头呆子便能钓上岸来一晚上多走几个河码头,十几尾肥嘟嘟的虎头呆子便成了第二天中午的菜,或与碎咸菜煮,或与蛋炖,或与螺螺同煮,那种无法言说的鲜,是一生味蕾的经典。如今钩、竿、线、饵装备再精良,虎头呆子好像河隔绝,很难再钓到,即使偶尔在大酒店遇到,也是价格不菲,与平常人家餐桌无缘。

鳑鲏鱼无论过去、现在和将来都是钓鱼人讨厌的鱼,因个体小,食猛,钓上钩来,难以聚鱼成餐,一般钓鱼人都把钓来的鳑鲏鱼,要么气愤地弃之一边,要么扔河放生。单独以鳑鲏鱼做菜而食的人很少不过儿时,我倒遇到过一位老渔翁,他独爱食鳑鲏鱼,也不知他如何捕源源不断的鳑鲏鱼,反正每天中午总能看见他猫共食一饭锅头炖鳑鲏鱼菜,猫吃鳑鲏鱼,急促的呼吸声,证明着猫食鳑鲏鱼的快感,老渔翁一口一尾鳑鲏鱼,再咪一口酒,悠闲自得。偶一次,被老渔翁吃食鳑鲏鱼的满足所吸引,也试尝他夹递的一尾鳑鲏鱼,那种鲜腥的刺激不愿再尝第二尾。

参子鱼是每一个乡下孩子钓技的启蒙,芦苇杆做的钓竿,长长棉线,一枚从糖担子上用塑料纸换来的细钩,随手扔一把杂草或吐口痰到河里,十几尾或几十尾参子鱼蜂拥而至,就着树干上密密麻麻伏着叫不名的小长虫,米粒大小,取一只,一钩,落于参子鱼群,竿一提,便是一尾参子鱼出水很快即死,抽一根狗尾巴草,打结,十几分钟,一串串参子鱼便悬挂于树枝,鱼获可观,转竿绕线停钓。一串串参子鱼拎回家,无需刀具,就着指甲剔鳞,掐肚挤出肠胆,洗净下锅煮咸,那种现钓现煮的参子鱼咸,鲜得仍保持着河水原有的味道。至于吃腻了参子鱼咸,孩子还贪恋着钓参子鱼,一挂挂腌制悬挂于屋檐下,两三个太阳日便成了青色的参子鱼干,待到气温下降,难寻河中参子鱼身影,取一挂,菜籽油锅里一炸,一条条金黄的参子鱼,咸中藏鲜,鲜中夹香,嘣脆透酥,是大人下酒的好菜,是孩子上学路上喜好的零食。

奴奴扣子、彩革丁等小杂鱼是捕鱼人的落脚货小鱼,属于聚沙成塔,一网下河,网上了拿得手的大鱼、水草等杂物,大鱼入鱼护,抖抖蓬蓬起水草,原本躲在水草中的螺螺、蚬子、小虾、奴奴扣子、彩革丁等小杂鱼随着水草剔,网底的品种繁杂的小活物一览无余,捕鱼人懒得再分类,一股笼统全倒入桶中,三文不值二文钱贱卖给没有孩子钓鱼的人家。奴奴扣子、彩革丁小杂鱼买回家,无需对每条小鱼刮鳞、取肠,就着细密的钢丝篮子颠颠洗洗干净便可下锅煮咸,就着新腌制的金黄的碎咸菜一煮,那种香气四溢的鲜,下酒、吃饭都是黄金搭档,逢到冬天,多煮几盆,冻成鱼冻,百吃不厌。

里下河地区河道里的虾,并非如今餐桌上的大虾,而是枣虾米虾。大枣虾长过人的食指,多般青色,多游弋于流动清澈的长着茂盛水草的河水处;米虾细如米粒大小,呈乳白色,儿时孩子淘米最爱利用淘米箩捉米虾,米虾落在洁白的米上,唯有两只黑黑转动的虾眼,上下跳动,才能发现有米虾被抄到,捏起虾须,眯眼一照太阳光,米虾细细的虾肠透明得清晰可见几只米虾托在掌心如玉似脂,跳动落下虾须,撩着掌心痒酥酥,逗得玩虾的孩子乐此不疲。

对河虾的捕捉,儿时没有虾笼,唯有靠孩子钓虾钓虾没有钓鱼那么复杂和讲究技艺,一根线扎挂鸡肠,芦柴棒一系便可钓虾鸡肠沉于水底,过三五分钟拎上来,看是否有虾钳在上面,若有取下放入桶中,如无,继续沉入水中,如此循环而已,那时河里的虾多,一般孩子钓个把小时,一盘红彤彤枣虾菜便有。诚然,要想钓更多的虾,会懂脑筋的孩子,多制作这种简单的钓具几把,背着其他孩子,或晨,或傍晚,他所钓的虾往往是其他孩子的几倍,当他白天察看其他孩子钓虾的战况,为自己的思考而得的钓法滋生偷喜。

一只只大枣虾钓回来,盐水一煮,或青椒炒枣虾,就是一盘鲜味十足的菜,端上桌,红彤彤的大枣虾在青翠的辣椒衬托下,更是平添食欲;好酒的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活蹦乱跳的虾用白酒炝醉虾,拌酱油加糖,孩子看着喝酒的人夹一尾仍在动的虾入嘴的满足,始终不敢下筷,待到真正尝过醉枣虾,那种摄魂的鲜,是孩子一辈子的记忆,随着吃醉虾的次数多了起来,孩子的酒量也莫名地有了提升。若干年后,当孩子长大成人,在某个大酒店偶遇孩提时的醉虾菜,尽管眼前的醉虾被考究着添加了许多佐料,尽管也很鲜,但难寻那种摄魂的感觉。

后来,有人发明了虾笼,捕虾明显比钓虾来得坐享其成;再后来,“敌杀死”“速灭杀丁”的农药问世,有好事者,或许在某次喷洒农药过后,去河边清洗喷雾器,残留的药液片刻让河码头附近的枣虾米虾晕头转向在水面上打转,那人不费吹灰之力逮起一只只枣虾,偶然发现“敌杀死”“速灭杀丁”可晕虾,那人像找到了宝藏图,告诉家人,几针剂的“敌杀死”“速灭杀丁”和水稀释泼到河边的水草中,三五分钟功夫,一只只枣虾像似接到命令纷纷浮游在水面打转,那人尝了被“敌杀死”“速灭杀丁”晕过的虾,身体没有大碍,甚至想到借枣虾发财的营生,几乎半月之间,镇村供销社的“敌杀死”“速灭杀丁”一抢而空,人们一条河一条河药虾,图一时小财和口福,殊不知这些人的行为有悖自然生态环境,那时人们对生态环境的保护意识远不如现在强,很少有人站出阻止,除了几个爱钓虾的孩子替河里晕头的枣虾掉眼泪,因为他们知道钓虾的乐趣将离他们远去。果不其然,以后的第二年,第三年,孩子们再钓虾,总是落空,渐渐不再见到钓虾孩子的身影……药虾是河流的悲哀,阵痛,尽管那些曾经参与过药虾的成人也曾后悔过自己的行为,可世上没有后悔药,有的只是枣虾曾给他们餐桌上带来的隔三差五的鲜将于此永别……

偶然一次去乡下河道里钓鱼,遇到枣虾咬钩,看浮标不知是何种鱼的吃相,直至试钓了不亚于十几次,才把水中的咬钩物钓上岸来,一看原是一只青色的大枣虾,那一刻,我比钓到任何一种大鱼还激动,因为一只枣虾重新拼起少年时钓虾的记忆,这一等就是近35年左右!

少年时期河里的蟹不如现在网养蟹金贵,少年夏天游水扎猛子,时常逮到螃蟹,因畏惧蟹钳,往往一摸到螃蟹还没来得及炫耀,早已被蟹钳夹得嚎叫起来,随手把蟹扔向更远的河面。

有人尝过螃蟹的鲜不亚于鱼,于是孩子再摸到螃蟹,忍着疼痛也把螃蟹带回家尝鲜,渐渐有孩子学会了找螃蟹洞,琢磨起掏螃蟹的技艺,发现一只螃蟹洞,拽一把青草揉成团,塞于洞口,螃蟹为了呼吸,几分钟以后,吐着白色的沫子双钳死死夹着洞口的草不放,捕蟹孩子拔出青草团,一只两只大螃蟹便收入护中,甚至有孩子连等蟹夹草团的时间还嫌长,伸臂洞中直接抓蟹,顾不上洞内水的冰凉,直掏洞底,尽管螃蟹看到探进它们家园的手臂,来者不善,一退再退,操起双钳自卫,无路可逃唯有双钳死死夹着洞中手指,想吓退来犯手指,无奈手指即使被夹出血印来,面部表情痛苦着扭曲,洞中手也不退缩,遇到这样的掏蟹孩子,这是螃蟹的宿命。随着掏螃蟹的盛行,一些胆小怕疼的孩子也想让家人尝尝螃蟹的鲜,他们手套着留有一节的袜子,这样掏蟹,既少了螃蟹钳夹手指的疼痛,又给自己壮了一份胆,因为有着留一节袜子套在手上掏蟹,螃蟹夹住袜节,死死不丢,直至被掏出洞来投入护中,才知上当,为时已晚。不过掏蟹也有惊险,有时偶把水老鼠洞当做螃蟹洞,正欲把手身进洞,一只水老鼠突然惊慌失措从洞口窜出,吓得孩子心咚咚剧跳起来,鼠慌人更慌一点不夸张;有时从螃蟹洞里掏出一条蛇来,吓得也不轻,犹豫着是否再掏下一个螃蟹洞……

孩子亲手掏回来的螃蟹,清水一煮,蟹黄蟹肉的鲜直抵心灵,孩子记着,父母记得。

河里的蟹像似与掏蟹孩子是天生相辅相成,随着掏蟹孩子岁月的变迁,少了掏蟹的乐趣,河里的蟹像似商量好似的,没人掏蟹,蟹群集体销声匿迹……

里下河地区河道里少了螃蟹横行、打洞,不见掏蟹孩子被蟹夹住咬唇、龇牙……待到一只大螃蟹被掏出洞,咧嘴大笑的笑声和身影……

其实,河流少了的岂止是掏蟹的孩子、螃蟹?……

 

螺、蚌、蚬

如果说里下河地区河道里生养的鱼蟹的鲜,是一种动态的鲜,一种本能反抗的鲜,那么螺蚬的鲜生养在河里,就是一种静态的鲜,一种听天由命的鲜。说螺蚬完全静态,显然不对,它们在水底蠕动着自己的躯体,证明着它们也是活体,有着一切生命的本相,说它们静态、听天由命,只是以鱼虾蟹作对比。鱼虾蟹被捕到,即使再小的鱼、指甲盖大的蟹、米粒大小的虾,也会跳跃着做着护卫生命的反抗,而螺蚌蚬被捕上岸,它们只是错觉着以为被移了地方,继续保持着它们恒古不变的沉静,始终认为它们的壳有着永不被攻破的防御功能,因而它们被捕上岸,面对新环境,好奇着探出柔软的躯体,看看新环境并没有波及到它们的生命,又把柔软的躯体退到自己的道场,心无旁骛念起菩萨保佑的心经。

螺螺生养在的河流中,不求河流的宽广和流速,它们对生长环境要求不苛刻,只要有不被污染的水和泥,它们就可生存繁衍,池塘有螺螺,灌溉农田的沟渠里有螺螺,藕田里有螺螺……螺螺无声无息在水世界里扩张着领地,因螺螺生长环境简单,有水便见,摸碗螺螺做菜,是极其简单的事儿。

气温回升,河水变暖,撸起袖子,在河码头青石板下面随便一摸,一大把螺螺被摸上岸来;脱掉鞋,卷起裤子,踩着清清的池塘水,满眼是吸附在沉在水中芦苇根上的螺螺,手一捋芦苇根,一大把螺螺便在手中……螺螺在乡下人的眼里,不是水中的稀罕物,因而人们摸到够食一顿的螺螺,便收手。

螺螺摸回来,做菜也简单,剪尾养一两小时,便可下锅,或炒,或饭锅头一炖,无需它料佐味,少许盐、菜籽油即可。

食螺螺,尝鲜自然,螺螺更有一番乐趣,初食者,掌握不了的要领,十螺九不出,唯有借助针或牙签挑螺螺肉尝鲜,挑尝螺肉,虽不失满足味蕾所需,但少了时唇舌齿配合所滋生的动态刺激味蕾的快乐,少了这种的过程,刺激味蕾的鲜减半,毫不夸张。

网螺螺对于乡村的孩子也是一种永恒快乐的记忆,当河边螺螺被人摸掉时,孩子一时馋起螺螺的鲜,便开动脑筋,自制起网螺螺的工具向深水处捕螺螺孩子网螺螺的工具很简单,一只钢丝篮子,一根长绳即可,绳一头系于篮柄中间,一头绕其手腕,钢丝篮抛向深水处,待篮沉于河底,蹲身,牵绳收回钢丝篮,沉于河底的钢丝篮,捋过河中水草,擦于河底淤泥,半篮水草加淤泥,一淘洗,篮底便传出螺螺碰撞美好的声响,拉螺螺是一种乐趣,更是一种劳动创造智慧,因劳动所获的螺螺再做菜,那种衍生出的人生滋味,不亚于螺螺原本的鲜,易存在乡下孩子的心灵深处

当螺螺的鲜被城市大排档越来越的人青睐,当箱养的蟹、鱼塘的青鱼,有了螺螺可食,蟹易长,鱼更肥,渐渐有人以网螺螺做起了营生,有了营生的使命,网螺螺变成一种辛苦的生计。诚然,孩子钢丝篮子拉螺螺的乐趣被扼杀成了一种怀旧的乡愁;一年四季网螺螺船穿行于里下河地区大小河道,容不下螺螺的原本的成长周期,恨不得把螺螺也训化成一种速成……

河边的螺螺少了,池塘芦柴水中杆上没了螺螺的踪影……螺螺无休止的网捕,总有一天,螺螺的鲜将会变成一种只能回忆的鲜,我们的唇、舌、齿将失去的配合功能……

 

里下河地区河道里的河蚌,儿时和螺螺有着同样的繁殖能力,也不知何因,短短二三十年,河蚌像个伤透了心的孩子离家出走,再无归家的欲望,唯有把曾经一些美好的记忆留下丝丝缕缕。

河蚌生养于河底淤泥处,夏天采河蚌比吃河蚌更有趣,采河蚌那是泳技和胆量的集中体现。盛夏,乡下每一条河道里几乎天天都有木澡桶和孩子的黑乎乎的脑袋在漂浮,孩子一手牵着木澡桶,一手划着水,水中的双脚在河底快速地行走着,双脚像探雷仪,一旦触到一只硬物,一个猛子扎下去,出水时,双手举起一只大河蚌,游向淌得不远的木澡桶,快接近木澡桶时,孩子有意向同伴显摆一下,跃出水面的同时,把手中的河蚌像投篮似的掷向木澡桶,咚一声,孩子们竞赛踩河蚌的激情被点燃了……

半桶河蚌采回来,孩子无需大人帮忙,自学会开蚌取肉,刀锋寻着河蚌丝毫的裂口,刀锋进蚌口,一歪,河蚌成两瓣,刀面贴着蚌壳里面,一削,一块水灵灵河蚌肉跌落盘中,一气呵成的劈口、削肉、抛壳,可见孩子这样娴熟的技艺绝不是几十只河蚌练就而成的。至于河蚌肉做菜,或炖汤,孩子在行,吃久了河蚌肉汤,就换做一次河蚌肉菜,河蚌肉焯水,切丝与韭菜爆炒,河蚌肉嚼有劲道,属于河蚌肉的鲜在弹性十足的咀嚼中,越嚼越鲜,越鲜越想嚼,像似牙齿在与河蚌肉较劲,又如舌与河蚌肉在交谈鲜的心得体会……

记忆中河蚌的鲜像乡音印在乡下孩子的心灵,成人后进城无论住多久,偶一天夏天的清晨,在菜市场遇到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人在兜售半澡桶的河蚌,现场为顾客服务,那一整套劈蚌、取肉、抛壳娴熟的动作,直看得如痴如醉,待卖蚌人一时闲下来,止不住上前,蹲于桶前,买几只河蚌,示意自己也把玩一下,同样的娴熟的动作,两个同龄人有了他乡遇故知的交谈,那种记忆河蚌肉的鲜随着促膝交谈的深入,一下子被唤醒,夹着人生多种滋味,或多或少,有了入世的感怀——有一种鲜味,不仅仅停留在味觉的层面,沉淀精神层面的鲜,才是鲜的真正境界!

里下河地区河道里的蚬子对水质的要求高于螺螺和河蚌,当河蚌越来越少,蚬子自然更早消失于乡下的河道,属于蚬子炖豆腐、清水煮蚬子的鲜味只留在一代人的味蕾的记忆里!

绝迹的蚬子在生态环境越来越被重视的当下、明天、后天乃至将来,何时能否重现在里下河地区河道、池塘、沟渠里值得期待!值得耐心等待

 

里下河地区的水中鲜的繁衍与延续,是考量一个生态环境的唯一标准!保护里下河地区的水中鲜,实则是维护我们自己的精神家园,为子孙后代保存住故乡的味道,舌有知音,鲜有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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