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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来李(zhangyue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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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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遐逅

中心桥(又名中新桥)坐落在流经江南大运河的一条支流上。据史料考证建于1918年,至今已一百多年了,看上去依然那么厚重结实。桥面由几块长方形的花岗岩石铺成,无数人一百多年来的踩踏使它沧桑感十足。

桥下东下塘一侧便是“民国住宅"保护区了。这日见一宅门开着,有施工人员进出,我便试探着跟了进去,一直走到最后一排,果然有惊喜:一幢二层建筑的民国住宅,那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是住宅又像戏台),看屋沿上面的雕龙,鳞爪张舞,双须飞动,形象又显古色古香。窗户门上雕刻或镂空雕刻了人物或鸟类,活灵活现,精致逼真。

“我的童年在这条街上住了有近十年,可从不知道离我住处百米之外暗藏有这么一个私家花园”?!我心里自语,情绪涟漪,一边上了楼。

从楼阁外廊向下看,首先是花坛盆景区,依次望过去有:假山怪石,小桥流水,一囗古井,几个可以坐人的石块,藤萝翠竹点缀其间!犹一幅人间仙境画图。

“你快下来!"一位50-60岁的妇女冲我喊道,"赶紧下来,楼要倒塌的!"

“你怎么上去的?!”妇女对着已经下楼了的我仍在唠叨,“这楼很老了,在维修,不能上去的。”

“嗯嗯"我赶紧回应“对不起,对不起!”“这么特别的楼阁我是笫一次看到,所以……你们在做维修保护?什么时候可以给人参观啊?"

“我不是施工人员,他们是”。她指了指正在忙着干活的工人,继续道“我正好今天路过,看门开着就进来看看,我原来住在这边前面几号的,前几年就拆迁了"她停顿了一下 “我们这边是民国住宅保护区,以后维修好我想会开放供参观的。"

“噢,你以前住在这边的……"我仔细打量身边的这位妇女:五宫瑞正,额头、眼角皱纹被巧妙的掩饰过,丹凤眼,头发黑得发亮,肯定是染过的,嘴唇下面有一颗痣,很别致……我忽然闪过儿时伙伴"亚亚"的形象。她嘴唇下面也有颗痣,大家都说她“有福气!"记得她小小年纪就戴了副眼镜,眼前的妇女不戴眼镜。

“我小时候也在这边待过"我说道,她眼皮向上挑起,显然对我的话感兴趣,我的童年一下子清晰起来……

我三岁就来到外婆身边了,我们那个大宅冂内住了近二十户人家,只有一口井,夏天的西瓜都是从那里边浸泡过,再拎上来切开吃的,非常凉爽;过年时,每家每户都会蒸包子,蒸年糕(各种图案的模具定型敲出,再蒸熟),蒸(包)团子(肉的,菜的都有)这个是常州人的习俗,是过年的一种仪式,不过那包子,年糕,团子就是好吃,算是一绝了;我家住的地板下常常会被我掏出大把民国吋期的钱币来,那时只觉得好玩,把玩几天便不知去那里了;我印象最深的,是我家对房门住的那户人家,逢年过节她家是最热闹的,因为他们家小孩子最多,有6个女孩,最小的是男孩,共七个小孩。吃年夜饭时,他们家常常最后一个结束,因为我们门里的小孩(包括大人)吃完自家的年晚饭后,有个不成文的习惯,都喜欢去她们家聚聚“湊凑热闹"。那份开心,忘我,彼此珍惜,殷殷期盼……过年真好,恨不得那个年一直过下去!“小时候的事你还记得吗?”我说着童年的记忆······

“记得,记得。你住在几号?对房门姓什么?"妇女咪起了眼晴,仔细打量我。

“最早是51号,后来改为57号了,对方门我叫她妈妈是:钱师姆。"

“你跟小伙伴们时常喜欢捉迷藏?!”,她睁大了眼睛“你常常跟亚亚一起策划排练演戏?把长浴巾当做布幕,放下了就是演出开始了?!”她有些兴奋地对我道“你是跃跃!"她喊出了我的小名。

“你就是:亚亚?!你的眼镜呢?"

“不早就隐形眼镜了吗!"

“嗯嗯,对对对"

我详端着哏前的亚亚,一点都找不到儿时的踪影了。但她确是亚亚!她端庄,成熟,眼中满含喜悦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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