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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美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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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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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千层底

周末,我对自己的衣柜进行了一次“大扫除”,想着将平时不穿的衣服都整理出来,好捐给偏远山区的人们。无意间,发现一个压箱底的包袱,出于好奇,我便一层一层将它打开,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双白底子、红平绒面的崭新布鞋,这便一下子勾起了我对往事的回忆。

听妈妈讲,外婆生下她不到三个月就去世了,从此她便是一个没妈的孩子,等到她7、8岁的时候,外公又娶了后来的外婆,她便很少回那个家,她的童年几乎是在外祖母和她的几个小姨家度过的。那时候外祖母家里很穷,没有钱供妈妈上学,就这样,妈妈小学没毕业就辍了学,在外祖母和她的几个小姨的调教下,她白天跟着在地里干农活,到了晚上又对着煤油灯学着做针线活,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一点都不假。就这样,妈妈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怎样操持家务。

可能是从小没有妈,居无定处的缘故吧,在妈妈17岁的时候,外祖母就将她许配给了爸爸。在我印象中,妈妈可真是出了名的能干,养猪、摘棉花、割麦子、做饭、摘花椒,样样都是那样的出色,但最令我佩服还是她做的千层底布鞋。

每天放学,我几乎都会在院子里的小方桌前观察许久,一个现在还让我记忆犹新的小包袱,里面裹着一些烂布头,红的、黑的、花色的,金丝绒的、平绒的,各种面料、各种颜色的布料,桌子上的勺子里面用面做成的稀稀的浆糊,板凳下面压着的刚沾好,还需要凝固的鞋底,这些个场景,我几乎每天都能看到,熟悉到我连做布鞋的步骤都能娓娓道来。

只见母亲将针头在自己的头上捋了捋,用一个叫“针珠”的工具,在厚厚的鞋底上先钻个洞,用她的话讲就是开个“头”,这样纳鞋底的针才好穿过去,就不会很费力,等到针头刚从鞋底这面钻到鞋底那面时,再用纳鞋底的手钳将针头拔出,这样就完成了一针纳鞋底的全部过程。可能是家里人口多,都要穿鞋子的原因吧,小时候的印象中,似乎都是妈妈低着头做鞋子的场景。

因为妈妈的这双巧手,每年的春夏秋冬,她都会提前为我做好要穿的鞋子,每一次换季,都不曾“迟到”,而且款式各式各样,应有尽有。好多次,我穿着妈妈做的千层底布鞋,学校的老师、同学以及村里的婶婶们都会对妈妈的手艺赞不绝口,纷纷到家里来向妈妈讨鞋样子,回去好给自己的家人做,这让我儿时的虚荣心爆棚。

慢慢的,我长大了,高中时候穿这种千层底的同学便越来越少,大家都穿着当时最流行的帆布鞋,可我依然骄傲的穿着妈妈做的千层底,我认为这才是当时最时尚、最流行的穿法。穿在脚上,无论走到哪,妈妈仿佛都陪在我的身边,让我不曾孤单。

如今,妈妈年纪大了,眼睛也花了,纳鞋子对于她来说已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望着眼前这双新布鞋,我激动落泪。想想这还是出嫁时,母亲装在我的包袱里的,这上面的每一针都承载着母亲对我的爱以及我儿时的回忆,我将永远珍藏。我爱妈妈做的千层底,更深爱我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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