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
之后,莫名的慌乱席卷上来,
似乎没有一句话是适合进退的。
黏着的影子,不停歇地与我征战,
像昼夜不休的钻井机。
突突,突突突突。轰隆,轰轰隆隆。
想是要将我心底里钻出个明白。
针线呢?想缝合这越来越大的呼啸声,
用母亲教给我的缝合方式。
用父亲堵塞田坎漏洞的方式堵。
时间在裹挟,如潺潺溪水,不停歇。
我看到我的思绪,用它错乱的口器,
撕扯,路口那红灯急速闪烁的遭遇。
当真你就输了
当真你就输了,我也就怕了。
新生的叶片持续生长,旧时的叶片要走向哪里?
我把你当作一域足够我安放蜜的土壤,
蜜做的鸟雀,它们有放大的鸣叫声。
这似乎有碍根须成长,亦有碍枝丫的明亮。
如果将当真比喻成一扇打开的门或者窗,
如果怨,那我用九分醉意,
留下一页弯弯曲曲的日记。
让字与字交锋的戈矛喊山般响,
你说吃斋饭吧,而人间风正舞弄蝶影。
风舞蝶忙啊,我说兰舟,你说珠帘,
当真向阳,虚假向背,你我都患触角过敏。
好的,好的
松针,落叶,杨树吊,兰草,刺藤果……闻声不见的虫鸟
一点一点地蚕食,入世的尘世之谣。
百年阶梯,百丈时和光,攀爬,枝丫间漏下来的天空。
千年逸庙,一山古松与草妖,岁月竖起的墓碑。
辨认一下,如果有一种脚印,是你我期待的印痕,
木鱼敲与不敲,经诵与不诵,风声能盖过流水,
但不会比流水长。日子的轮廓,半是残存半是延续,
一盏酥油灯我们共同点燃,如果能照日月,
那么这个四月是好的。不用去看古墓群,那些古人太古。
林深静寂,虔诚一下,不用口唇,后来人会看我们。
长一下身,无法重复它的古意,不管有没有风声响起;
不管你我于尘世有没有梵音。
在心思打湿的酥油灯光亮里,山门无门,
厅殿无墙,日子说好的好的,正适自然心。
惟独
发出的信息像被风儿携带到了云朵堆里,
终归是收不到掷地有声的回音。
扭伤的脚踝还疼么,偏头痛欲裂的光阴,
在他乡,是不是仍在持续着独行?
收到了么?这些关心与问候的信息,苍白无力,
还不如让你选择自由呼吸,在静音里,
找了无数个理由宽慰这颗如风筝悬在半空的心,
脚踩在一起走过的路途如在失落里的酒醉。
一起制造的气息,想放下无法放下,
经历过的就如树的年轮的叠加般深刻。
我想到你的手仍在我的手心里,
会有一盏灯牵引你的归程,在余生里各自磨损。
草坪上
草坪上光影闪烁,我躺下来,
方向正好与你离去的方向相反。
夜色的湖水好脾气,
不偏向你也不偏向我。
时光在微风里吹起,我还没准备好,
就已不紧不慢地从我眼前抽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