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黄,快去那边屋的阳台往下看看,这拉防盗网的绳子,哪个突然拉不动,是什么原因呢。
八字脚站在拆了旧防盗网的窗子框架上的,中年男安装大力神,对正在他身边,聚精会神地观看新防盗网,随着比大拇指还粗的尼龙绳,步步走向阳台,阵阵发出“嗨咗”声的老黄主人,打破天似的喊。
“要得。”老黄不容细思,离弦之箭那样,跑到隔五楼远的楼下空坝子,猛然昂头看见,尼龙绳明显地陷进自己楼下的防盗网里。
老黄“嗡”地茫然后,脑子开窍地说:“哎呀,大力神,不好意思,稍微坚持坚持啊,我马上找个棒棒挑开就0了。”
“麻烦您快点弄,看我的汗水都二颗二颗地流,脚也在荡秋千,快掉下去了,如果上不了,再放下去,肯定会碰上人家的防盗网,会扯些皮,当赔匠。”大力神眼眶湿润着哀求地说。
大力神刚说完,原来绷的紧紧地,陷进窗子里面的绳子,慢慢地松出来一截。
“啷个的,是遭啥子绊倒的,啷个恁个通人性,倘若大力神再说两句话,不就彻底没有绊脚石。”
老黄自言自语间,往窗子口靠近,蓦地,清楚看见,那窗子口凸出来,一个若隐若现的人脑壳。
再靠近两步,睁大眼睛发现,原来是那家毛婆婆女主人的脸,并且用双手把路过的绳子,在手里打一个结撰起,嘟起嘴巴,板着面孔,一言不发。
“毛婆婆,请你把缠住尼龙绳的家伙,帮助解开哈噻,谢谢您嘛,要是我上来,会影响你家卫生的,还耽误时间,大力神逮起手也遭不住哦。”老黄连连行起抱拳礼,抬高嗓门,用激将法请求道。
“姓黄的,不是啥子家伙在缠,就是我人个逮倒的。啷个?明说,这阵子不把挂烂的遮雨棚赔起,哪怕天王老爷来了,也不会松手。哪个愿意放了辫子捉鼻子呀”毛婆婆掷地有声地摊牌说。
看毛婆婆仍然拉起毛驴脸,老黄接着说:“哪里碰坏了,我一会代表安装老板照价赔偿,反正我与师傅的老板,事先签有安全责任合同。”
“你硬是要替老板赔的话,看在楼上楼下的分上,退一步,可以,但是,要赔原来的物品,修理过后的家伙,打死我,也不肯要哈。”
老黄气得鼻子口里都是气,偏着脑袋狠狠地盯了她两眼。
“我不找你赔,要给老板两个说。”毛婆婆的头,伸出黑洞洞的窗外,呶起嘴巴放话。
“要得,老板这个时候,正好从另外工地回来,在我楼上,你各人给他说吧。”老黄跛脚作揖——借势一歪道。
老板进屋,看见大力神站在窗框,大汗淋漓地可怜相,立马借助凳子上去,将双手搭在绳子上,让其赶快松口气。
接下来,用重感冒中的大提琴声音,指名道姓地井喷起来:“楼下的,是哪个南霸天,想把楼上的拉下去摔死啊。”
“这时不给我修好,就是不放手,不管你好有钱,好有位置。不信,咱们试一试功夫,你就晓得了。”
“晓得不,土霸王,这是人类的共同资源呢,你个城市孬人。”
“哼,我讲不来粗话,反正你不这时,给我修起,或者不给一个四位数,等到明天,我也捉着,随便哪个来帮你忙,我也还是雄起。”
老板无语,一气之下,迅速拨打110。妙时,男大盖帽兵临城下。
大盖帽便叫大力神,再坚持拉一会绳子,自己与老黄老板一道,去楼下修理防盗网。老板乖乖的带着工具,痛痛快快地跟着走。
毛婆婆,听到敲门声,慢慢地把绳子拴入防盗网,“嘭”地打开家门,起初怒目圆睁,后来,同老板火辣辣的眼睛对视后,脸上竟多云转晴,急忙开灯,递拖鞋。
“毛婆婆,哪里遭挂烂了,如果原来还有遭别人挂烂的,老板马上一并修好。”老黄微笑着低八度地说。
毛婆婆立刻放开绳子过来,羞答答地回答:“哎呀,这次,确实没有哪里被挂烂,只是有个原来的旧印子,才像葡萄那样大,下大雨才有点点沁,拉倒吧,看你们也怪忙的。”
“嗯,既然我俩不是外人,还说啥子乖面子话嘛。”老板跃上窗户,以气枪胶修补起缺口道。
末了,老板紧握着大盖帽的手,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