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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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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8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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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在必强

 

青山永秀绿水长清。红太阳生产队,是介于平原与丘陵之间的,过渡地貌类型,被划入丘陵范畴,因为这里坡度多在15°以下,或呈波状起伏,或呈岗丘形态。队里常年居住着不多不少的四十户人家,快贰百号了。都是那时候没有实行计划生育的产物。

 

散落在六个大大小小,土墙板壁院子的人,说来也奇,掐指一算,钱姓的整整齐齐占有三分之二还强,啥子零零散散的冉,余,雄,陈,廖姓只能作为柔柔地垫底。

 

按照当时当地的流传说法,只要是一个姓氏的,剔除确实的直系亲属以外,其他同姓的,不管桌面上论起来是长辈晚辈,平时喊得多亲热,私底下彼此都可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谁都不会大惊小怪的。嘿嘿,你娃二老实点,平时可以给老子两个嘻嘻哈哈,占占辈分的便宜,没得啥子来头。可是,到关键时刻,要记住胳膊肘往里拐哈,晓得不,五百年前咱们是一家子哟。

 

长此以往,钱姓的,与外姓的,虽然在嘴巴上,从团结大多数,有利于维护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出发,尽量不去公共场所宣扬之,可是在心灵深处多多少少,大大小小,或明或暗地,就明白白地还是体现出来有点距离感。

 

以至于哪一家有点福事,喜事,祸事,难事当头,彼此间均不会忘记对方,晓得想方设法给予分享,或者分担。比如,钱家人倘若哪个高子矮子,有那个大出息,准备穿绿军装,那,钱氏家族就要光荣地热闹蛮大一阵子呢。从正式得到入伍通知书开始,当兵的那个人,乃至于一小家人,屋的烟囱基本上就开始不冒烟,排起轮子,出去挨家挨户吃免费午餐。

 

也叫庆祝宴会。今天这个老鼻子,明天那个平辈,在家里厨房有请,究竟吃什么,想必起码是好像接待贵宾般的高规格嘛,少不了陪客加镇厨之宝。因为家家户户都在请客,谁愿意输一口气,从家族说,实实在在是饯行,分享喜来乐;从固我长城谈,还可以勉勉强强算壮行啊。难逢难遇,何不抓住机遇倾其所有。

 

杀过年猪,好像也多多少少显现着家族情深的味道。尽管一年到头,恐怕把提猪食喂猪的桶儿的把子都提细了,提亮了,才爱不爱地喂一头几十公斤重的肥猪,及时宰下来解决过年,接待亲朋好友,还有下一年端午,中秋节的打牙祭(吃肉)难题,再就是平时人来客往,办事情的应酬事宜。

 

可是,每每冬至时节来到,左邻右舍垂死挣扎的肥猪的哀鸣此起彼伏,刨猪的味道随风飘逝,十里八里都闻得见。在那个吃了上顿愁下顿的年月,哪个吃货受得了这般刺激。还有,按照这一带习俗,也是不成文,但是大家习以为常的规矩,只要杀过年猪必请客无疑。哪怕平时几穷也无人愿意去背夹生饭(扣)的y名声。

 

在院子大门前地面的背坎低凹处,用锄头挖一个放得下一口大铁锅的土氹氹,放上锅,盛满水。架起干得嘣嘣响的木头块块在锅底下熊熊燃烧。待水波涛汹涌之时,屠夫就用锋利如手术刀的瓦块一样的刨猪刀,和起滚烫的开水,把原来黑压压的猪洗成白花花的肉,准备呈上美食家们的肚家坝了,

 

几乎是烧刨猪水的同一时间,屠夫就要系好胸前的劳动布围腰,以防止弄脏衣服。瞪圆眼睛,铆住劲头,临时在现场的看客中,笑嘻嘻地拉几个彪形大汉当帮凶,气势汹汹地干起杀猪勾当。一个人楸尾巴,两个人抓耳朵,三个人将自己的笨重身体,死死地压着摁倒在地上的猪肚皮上,好像死猪似的一动不动时刻,屠夫就以左手,把猪的下巴使劲往上嘴唇搬动,直到嘴巴完全闭合。防止捅刀以后的猪血朝嘴巴喷出来,一是污人,二是污了猪头下面接血的盆子里头的血,不方便食用。

 

接下来对准嗷嗷叫的猪的喉咙,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等待血喷的差不多了,猪体还是热乎乎的时分,屠夫就站在猪的旁边,弯腰把猪的一只脚提起来,用锋利的杀猪刀在猪脚指盖下面,削去汤圆般大的一块皮。用无名指大,一米左右长的圆柱形铁条试探着插进去,在猪的肩背两边的肚皮下面,骨头上面,翻来覆去各通三条通气道,直到猪的耳根。

 

再用右手揭开通条进去处脏兮兮的肉皮,把嘴巴紧紧地贴于血淋淋的开口处,使出吃奶的劲头,好像吹唢呐那样,把整个猪皮子吹鼓起来,犹如企鹅肚子似的以后,放到热气腾腾,沸沸扬扬的锅头,一刨一刨地刮净皮毛。将整个猪体悬挂在身强力壮的大树杈上,按照主人家的想法进行逐一分解入筐。

 

主人把猪的脊背边上,也就是平常人们所说的宝猎肉,还有猪血,青菜等等煮熟了,一边招呼事先请来,在桌子上坐起等候吃刨汤肉的,吃起花儿开,敞开肚皮喝。原则上姓钱的,不分辈分高低,一家一个代表出席,如果有个别娃二是赶路来的,还是勉勉强强接待,只是不好高兴,因为是计划之外的。一边对于同院居住确实遇到特殊情况缺席的户,仍然要送一碗过去品尝,主要是蔬菜,猪血,猪肉,原则上保证在家的每个人有一块新鲜肉吃。表示一笔难写个钱字的温暖而已。

 

当然,在进行具体请客的现场当中,假如无意中碰到外姓人,也还是要甜甜的带口喊一声,嗯,空不,来嘛,反正多一双筷子个。至于最后来不来不当回事,反正嘴巴还是蛮大方的了。

 

每逢新春佳节期间,钱姓家族与其他家族类似,同样打得火热。年前钱家的家族头子,给家家户户通知,或者说不发什么口头通知,家族头子自己带头,剩余的各自按照辈数,或者岁数自行排队请客。从春节期间的某一天请了过后,在席间明确后面的请客办法,大家陆陆续续落到实处就行了。

 

运行机制比较方便灵活,对谁都没有经济压力,精神负担,只要态度端正就得了。美年每户只吃一顿,菜品,档次,时间,地点,人数,不做统一规定要求,只要自觉自愿地有请就行。万一有特殊情况也可以缓一步,甚至免请。但是事先要给族长报告一声,方便给其他人有个说法,不影响整体行动。

 

对于哪家哪户摊上结婚,死人,修房,住院,天灾人祸,受人欺负的红白喜事,大事小情,家族人只要晓得消息,只要各人的金钱,时间,精力,身体还过得去,大家都要本着有钱出钱,无钱出力,钱力都没有,也要出来呼吁,捧场,呐喊助威的原则,竭尽全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譬如结婚,不管是娶媳妇还是嫁人,家家户户都要提前三天,参考对方上次到我家的礼物表示价值,进行点薄还礼。要么背一背头嫩嫩的蓬松松的蔬菜,要么提一口袋新鲜饱满的粮食,总之不能空着手走人户看热闹,是到主人家里帮忙。在街坊邻居家借桌子凳子,锅碗瓢盆,杀猪宰羊,打扫卫生,淘菜煮饭等等方面,各尽所能,雪中送炭。

 

表面上确确实实相亲相爱,亲如一家,犹如春天般温暖。

 

诚然,骨子里对涉及原则性,自尊心方面的大是大非问题,却很少和稀泥的,弄不好还要针尖对麦芒,一争雌雄。这不,碰巧有一次,钱家一大族人,正在族长他家里吃饭,祝贺族长康复出院。被请的基本上都是他住院期间来看望送了礼的。正当他跌跌撞撞,自己端起满满一杯开水。因为刚才出院,医生要求戒酒。屁股后面有雄赳赳的大儿子,胖乎乎的二儿子,文绉绉的三儿子,分别拿起白酒,啤酒,饮料,根据老头子的命令,眼色,喊给哪个到啥子就倒啥子。只要感情有,喝啥子都是酒。

 

礼节式,答谢式地转一圈完毕,出来敬酒的几个,和原来在一张桌子吃饭的,随便认起的大叔,二叔,三叔,接着吃下去。大家都前前后后给族长敬酒祝福了,就开始自由发挥。三个晚辈分别端起自己装满酒的酒杯,共同拿一瓶五十二度的高粱白酒,一起走到三个长辈面前,一一斟满之后,让长辈全部坐下,晚辈站立,由大儿子代表去的人,说祝酒词,无非是心想事成,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万寿无疆那些话,也是真心话大放送一通了事。

 

长辈们被高度酒燃烧下来,嘴巴的吐字就好像飞流直下三千尺,高山都挡不住。千言万语,万语千言,一言以蔽之,都是道道道地夸老大老二什么,好得像青藏高原的晴天,湛蓝湛蓝的,哪怕戴起精密的望远镜,显微镜也找不出来一点点杂色来。老三在后面听着听着,脸上不由得红一阵白一阵,发烫起来,心里怪不是滋味。转来猛然间,就筷子往桌子上嘭地一嗑,站起身,嘴巴一揩,准备下席了。

 

心细如麻的爸爸看在眼里,觉得三儿子出现的举动说明,是多心思了,遭表扬人的三叔叔得罪了。间接伤人。心想,要是他一旦气冲冲地离开桌子,其余人吃饭的心情,不就一下掉到冰点了吗,必须赶忙打圆场。朝三儿子挥了挥筷子,装模作样地说,哎,三娃,现在不需要去添菜,吃一会再说哈。三儿子盯了三叔叔后,勉勉强强地坐下来。

 

心急火燎的三叔看到刚才一幕,心中的无明火悄悄燃起了。便站起来给老三碗头夹满筷子粉蒸肉过后,看着他吃下去了才笑嘻嘻地说,嗯,老三,你晓得三叔这个人,是个旧社会过来的货,大老粗,不会说乖面子话,一辈子是巷子里扛竹杆杆——直来直去,好几回把人都得罪了,各人还不晓得信呢,嘿嘿嘿。嗯,没得啥子三叔,随便说啥子都无所谓,我晓得你是刀子嘴豆腐心。老三喝口汤拘谨地接话。

 

叫我啷个说的好呢,嗯,恁个说吧,你这个娃子好,就是好,好得像六月间的三伏天,一点点云巴巴都没得。但是,当面无背地说的话,你呀,就是一辈子把腰杆都挣断了,也不会有个啥子大出息的个。见那些人都停下筷子在听,三叔就车身正准备看老三的态度是啷个,再说他断定没有出息的客观条件时,他的位置则是空起的,本来是不准备说出来的,又怕得罪族长,好心好意惹来误会,还是简简单单地说几句给面子的话,身体胖,文化少,脾气怪等等。

 

族长歪起身子看了看三叔,长长的嗯了,就喊 大家吃饭,吃饭,趁热哈。其他人在好好好地答应声中,不多久便草草地下席了。可能觉得老三的话,说的有点点重,三娃承不起,遭得罪惨了,心情不好。接近解散时,族长等三叔离开以后,嘣嘣地敲了桌子发话,这个三娃子脸皮薄,心眼小,容易遭得罪。拜托你们过后,不要把刚才三叔的那句狠话,还传到他耳朵去了,怕去恨他三叔不好,人家虽然话不好听,但是心是好的。

 

要得,要得,茫子才去那样做呢。爱钻牛角尖的老大表完态就开始帮助收捡碗筷。还正儿八经地思考爸爸那要求的正确性,究竟有多少。

 

晚上,老大在床上好像晒被子似的,翻来翻去睡不着,浮想联翩。那三叔与我们纯粹是隔代亲不说,人家只要有权,有机会办事,都是戴起有色眼镜,变着戏法,转过弯子,为我们家遮风挡雨,为啥子对他的话闭目塞听,还群起而贪污之;你老三,捞起当过兵,有驾驶执照,会算鬼命,相貌出众的臭架子,宛如评论家,这里不顺筋,那里不和口,大事做不了,小事不愿做,别人做还说三道四,牛逼烘烘,当大指挥员。还不有个人来大胆刺激刺激他,说不定啥子年月,就会天上都是脚印,出洋相,给钱家抹黑的。

 

清晨,太阳公公用他那温暖轻柔的手臂,把大地从梦中唤醒,金色的阳光铺满原野。老大问老三,今天有空时间去赶场不。去,走吧。老三痛快答应下来,两兄弟便高高兴兴地成行了。走到半道,老大试探他对三叔的看法。哎,昨天大叔二叔吃得挺高兴的。说完就停止话语,把后面的时间留给老三。可是,狡猾的老三,只是哼一声就收话了。看样子对三叔已经多少有些成见,老大将来嘴边的话又打住。等待合适那会再抛出来。

 

继续前进大约半公里,老大故意喊老三在路边的一块石板上,两兄弟坐下来歇一歇再走。嗯。老三脆脆的承认,并且坐了下来。可能是好久还没有走路,腿软的原因,或者还是想听听三叔对自己,究竟还说的是啥子淡渣渣,好回击过去。没有等老大开口,老三就朝他身边挪了挪位置,嬉皮笑脸地问,昨天我走了,三叔是不是说,看他那个逼样子,一辈子都不会有啥子出息?

 

那,我问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老大看了他两眼,直截了当地说。老三快人快语,为我好,就说真话,相反,就说假话吧。老大遭将一军,就竹筒倒豆子——哩哩啰啰地转了原话。各打米另烧锅,管他球事!老三一听,眼睛就好像鼓如牛卵子大,捡一块石头向路边的水塘狠狠砸去,一个人回家了。老大啷个劝说,都等于空了吹。就打电话很侧面地提醒三叔,嗯,是不是各自小心点,做好预防工作,防止老三气头上过来扯狗屎皮。三叔叔直嗯。

 

哼!你自己当老板那阵,看出去开个供销会期间,挡不住花言巧语的诱惑,就冒冒失失地,与素不相识的男商人,签订进一大货车白酒的合同,急急忙忙地把钱也一分不少地打过去了,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回来在家痴痴地等货,可是,眼看交货时间已经远远地超出约定一大截,依然不见货物的影子。

 

打电话催问,每一次都说快要出发了,莫心慌。结果无可奈何之下,准备带一伙难兄难弟,文人墨客,上门提货,或者打官司,对方才慢腾腾地月黑头送来。结果这边刚接收过来,一点点都没有销售出去,那边就被质量监督管理部门,巡回检查时鉴定为假货,遭全部就地销毁商品不说,另外还处罚一大坨经济。

 

过后,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眼睁睁的想着等着免费午餐来敲门,使眼睁睁地好几个发财的机会被错过。你叫那长辈三叔,还有好心人些,啷个瞧得起你,不毛手毛脚地修理嘛。当然也是为你好,为你在干着些急。我觉得,既然是披起一张人皮,是不是还是要,有点点志气,骨气,霸气,才不枉来人世间逛一圈。族长爸爸晓得三儿子在记恨三叔叔的事情下来,气冲冲地将其喊到家里,直端端地指出来,真真切切地期望他宽宏大量,振作起来,志在必得,活出个样来给自己看,让大家和三叔叔刮目相看。

 

向来格外尊重老汉的为人处世,多才多艺,文质彬彬,武功了得的三儿子,小名三娃。被他劈头盖脑的一盆水,浇了个怪模怪样,如梦初醒,神清气爽,很快来了个圆周大转弯。夜深人静,反复思考,是啊,买一次假货就永远不买东西;踢一次脚趾就一直止步不前;输了一次就马上梁山刀枪入库。哼!太青涩,还算他妈个啥子男子汉!简直袖珍姑娘家还不如。接着就和老汉探讨啷个重振旗鼓,重操旧业,令三叔在成就面前,心悦诚服地刮目相看的创业路子。

 

这年头,毫不夸张地说,生意场犹如战场,靠的是智力,勇气,人气,信息,政策,关系,资本云云的硬梆梆,非同寻常,全力以赴。如果丢三落四的话,要不是举起手来,就是血本无归。那,我有什么本钱?路在何方?老汉觉得三娃说的有道理,不过,那是在大城市,做大生意,想发大财的必备条件,倘若立足乡村搞开发,要求就没有那么苛刻。只要蚂蚁的腿——勤快,开动脑筋,逐步摸索其中的奥妙,迟早总会吹糠见米的。

 

被呛了水的三娃,摆了摆一头浑水,觉得老爸的话,不可不信,心是好的,望我经济上早一点有个出头之日,被人,尤其是三叔叔多看一眼,说话有人听,做事有人帮。但是,又还不可全信。出门少,见识少,不爱学习,观念陈旧,年龄大,思想保守,喜欢唱高调,对生意不感冒。还是要去找与爸爸好多地方相反的行家里手,扑下身子,多吃点口水,看能不能解解燃眉之急。

 

原来在县城一个公司当响当当地一把手,后来随着大气候下岗回到家,帮助儿子做百货生意的杨经理建议:三娃,你看好多从农村出去闯天地的,有的平平淡淡,有的一官半职,为了给父老乡亲干点实事好事,有的年纪轻轻就中途辞官,有的辞职,有的提前退休,放弃优厚的待遇,优越的条件,顶着各式各样的压力,回到生养自己的地方。

 

要么是承包鱼塘喂鱼,要么承包荒山秃岭种植桃子,梨子,李子,养殖鸡鸭鹅牛羊,要么是承包耕地,搞大棚蔬菜,供给城乡需求等等,来利用优势,发挥特长,体现价值,实现梦想。我看你三娃呀,是不是来一个,从发家致富着眼,从解决留守人员的燃眉之急着手,先干点既为别人也为自己的小事情出来,叫你三叔看看,也许弄好了会刮目相看的呢。

 

三娃问杨经理你说了一大堆理论,究竟是希望我的具体切口在哪里。经理眨眨眼说,成立一个农村红白事宜服务企业,把本队或者附近队的留守人员中,因为照顾老人养老,孩子上学,家庭病人,长时间不能外出打工的身强力壮的,招聘为你的企业职工。

 

首先是及时解决村民家里遇到结婚请客,有的到街上进馆子经济来不起,在家里吃无人上灶堂煮饭,就是有人基本上会做,也缺乏帮助借桌子,凳子,掏菜,洗碗的人手的难处。其次是解决万一哪家遇到有百岁人驾鹤西去的悲惨事情,有人挖掘坟地,抬走尸体,不至于让久病不起的孤寡老人,不出气了还无人知晓,以房子当墓地。

 

嗯,谢谢你的高见,是倒是一个刻不容缓,一举两得的现实门子,我必须马上纳入创业的计划盘子,好好商量,付诸行动,力争一锄头就碰到金娃娃边上,慢慢,慢慢地就挖到一个金娃娃哈。杨经理猛吸一口烟,眼睛眯成一条缝。

 

三娃的老婆是个急性子性格,属于说到嘴里就要巴不得到手里那种。对他说,经理是见过大世面的,按照做了如果错了我买单。三娃本来,说句难听的话,就是老婆喊坐起不敢站立的耙耳朵。赶紧到办理营业执照的机关,咨询政策。依法经营,守法致富,永远不会出拐(纰漏)。

 

三娃拿着村委会出的经营场地证明,本人的身份证,去市场监督管理部门,简简单单地填填表格,分文不交,就立等可取回一份红彤彤,哗哗响的营业执照。心里顿时演起喜剧。在老婆面前直炫耀:嘿嘿,喊你崽儿去办理,还不不不地,仿佛那衙门口有蛇似的。我去了,晓得不,而今,国家经济实力强大,就好像锅里往老百姓碗里不停地流金呢。那些发营业执照的,只是看手续够不够,不看人怎么样,一条龙服务,一视同仁,好快当哦。

 

哎呀,一百八十斤重的大儿子家,才去拿几钱重的一张纸回来,就得意洋洋啥子嘛。我还以为有多沉呢,嘻嘻嘻。如果真正本领大的话,那,就去把企业经营的那一套工具买回来呀,老板大人。火爆爆性格的三娃,听了就生急地说:不好意思,亲爱的,你叫我去挑谷子,抬石头还差不多,买家伙那玩意,磨磨唧唧,烦死人,还是你自己去吧,喜欢挑肥拣瘦,斤斤计较的娘们。

 

喜欢吃吹泡泡的老婆,欢天喜地地接受了采购任务,半个星期跑遍了附近的全部市场,对开馆子需要的那一套,譬如厨房用的锅碗瓢盆之类餐具,还有餐厅必备的桌子凳子系列的产品,质量,价格,服务等等,货比三家下来,由供应商一次性,按照合同约定送货上门。

 

根据当地别人做生意的普遍惯例,先找一个风水先生,测一测开业的黄道吉日。正式确定下来过后,就开展轰轰烈烈的广告活动,力争人人皆知,个个捧场,好好支持一把,才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啊。

 

当然,鉴于三娃这个微型企业,暂时规模还属于小不点那种,就没有采取大红灯笼高高挂的气势,只是小打小闹了一回,比如,在好朋友微信里头,好像发布新闻消息一样,有意无意地说说企业的名称,地点,规模,经营的项目,服务理念,宗旨,开业的时间,想法那些,叫人捉摸不透。

 

不过,俗话说,多么狡猾的狐狸还是藏不住尾巴。事实确实如此,三娃虽然没有赤裸裸地请客,并且反复说,不送大团结,不送牌牌。死脑筋,难道你就不会逆向思维,深度思维吗,就好像有些法律法规一样,明确规定,凡是禁止搞的,肯定不能搞,那是对着干,只是背起时在等哦。那么,那么多他肯定有还没有禁止到的,你就大胆地搞哇,一旦追究了再往下说。随便啷个也不会倒霉的,顶破天也是个警告上天,不会有切肤之痛的下场。

 

由此下来,脑瓜子聪明的客人,确确实实没有去踩送人民币的红线,那样明白白地叫主人家为难何苦呢。就打擦边球,神秘兮兮地搞什么,在广播,电视,报纸上头打广告,印发广告纸,送花篮,一时间炒得街头巷尾沸沸扬扬的,大有开业大吉之势。三娃兴奋地合不拢嘴。

 

由于他在方圆十公里左右,是第一个吃螃蟹的,加上是暗暗地和三叔叔较劲儿在经营,自然而然将人气,口碑这些软实力,注重的比经济效益多得多。至于经济效益,他相信会随之而来的,怎么说也会和付出成为正比吧。薄利多销,滴水成河这些经营策略背得滚瓜烂熟哦。

 

哪家需要办宴席,三娃提前赶到主人家的家里,用三轮车把厨房,餐厅使用的那一套物品,轰隆隆拉到院子,说白了,就是将馆子的经营场所应该有的,能够搬动的,统统移动到了农家院子营业。如水电气,柴草是由主人家提供解决的,在讨价还价时分说明。消费者和经营者基本上达到了双赢的地步,各得其所。三娃对当场的决定,尤其是三叔的背后话语刺激感到暗暗高兴。

 

一个赶场天,喜上眉梢的三娃,无意间看见三叔赶场来了,便装烟后随口招呼,哎,三叔,好像我两叔仔好久没有碰过杯了,是不是去街上转两圈了,还是过来我那馆子整两口呗。不倒翁三叔听了,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饭桌上,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喝得满脸红霞飞。

 

三娃只顾一个劲往老鼻子碗头捻菜,意思是,希望他老人家感动之余,醉嚯嚯地把那时说他没有出息的话,换成说好有出息哟。可是。三叔叔只是一口接一口吃菜,连连点头说这个芹菜的颜色好漂亮,谈那个蘑菇菜的香气太扑鼻,评这个洋葱菜味道就是适口。唯独不言他搞的企业红红火火,是有大出息的体现。

 

眼看吃饭就要散席了,口无遮拦惯了的三娃实在是憋得慌,就醉醺醺地冒出一句,三叔叔,麻烦你点评点评我的企业噻,管他的,还是实行多多少少有赏嘛。言外之意,不外乎间接评价我。三叔叔红扑扑起脸,晃了晃脑袋开始出字:好是好,就是好像二万五千里长征一样,才迈开第一步呢。走起来是好是歹谁也说不清楚,是要有两下子才开得好这个船呢,我亲爱的三仔儿。三娃机械地嗯了两声。

 

过后,三娃走起路,睡觉醒来都忘不了咀嚼第一步的深刻涵义,并化作推动企业发展的原动力,只要村里人打电话,带口信告诉,需要挖坟坑,抬死人,修坟墓,搬坟墓,送病人,护病人,办宴席,不管时间多急,路程好远,天气好坏,报酬多低,只要不赔本,均第一时间临场,完全当作自己,或者家人的事情一样对待,生怕顾客说个不字,使之强烈感到无后顾之忧,有大家庭的温暖。

 

,计划没有变化快。正当三娃准备对微型企业升级,设立分支机构,将生意覆盖面再扩大时,突然发现生意犹如王二小过年——一年不如一年。自己就立刻进行追根求源,采取有力措施,挽回不良影响,争取重振旗鼓,好运再来。

 

查来查去,结果并非主观原因造成,而是客观原因所致。譬如,喊去乡村院子办宴席的少,首先是部分村民外出打工,口袋钱多,胃口渐重,欣赏水平提高,觉得在家里吃饭虽然节约,方便,但是太土气,太扣二,尽管走远路,赶汽车去城市,街上的酒店,宾馆请客,心里总感觉面子大,档次高。

 

其次是有的事情不愿意请客大摆筵席,认为老是那样吃吃喝喝的,有点老一套,显俗气嫌疑,还是应该多元化,多样化,具有与时俱进的味道。比如,逢年过节,生日这些很平常的过往,打电话,发短信,微信什么的,问候一声,祝福祝福就行了。结婚,小两口到曾经特别心驰神往,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去的地方,转一圈,也就是那时流行的旅行结婚,留个影,买买土特产品。以增长知识,开阔视野,愉悦心情,一辈子都忘不了,足之够也。

 

然后是有些死人在家的停放时间大大压缩,减少了办餐的数量。那时一般都是阴阳先生,凭兴趣,翻翻老黄历,脑壳一摸,说在家放几天就是今天,从来没有哪个敢去想和过问,是不是可以时间短一点,做道场的程序那里面有删除,合并商量的空间不。

 

总觉得,处理死人的事,高不可攀,情比天大,阴阳先生的话,神圣不可侵犯,一句顶一万句。所以,个别阴阳先生先生私下聊天时嘻嘻坦言:看大家历来都是那样在搞,未必你一个人去省略,难道就不怕说闲话。其实,平天理良心,那里面好多形式都在被精简之列呢。

 

面对主要服务农民兄弟的企业,经济效益入不敷出,每况愈下的现状,三娃一段时间想过停业,歇业,转让,改行等等问题,以最快,最大限度地提高个人收入。可是,每当看到留守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被龙卷风刮得喊天天不应,叫地地步灵,抓泥巴搭天的景象,他的菩萨心肠又开始复活。把企业的人员,规模逐渐缩小至可以长期承受的氛围,马上进军新的经营领域,增强经济实力,更多更快的吸引本队外出务工同胞,向自己的队伍靠拢。

 

哲人曰,善于发问的人才不会迷路。为难之处,三娃征求爸爸,老婆,大叔叔,二叔叔的意见,并且得到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置可否的回答下来,怎么说呢,思想乱糟糟的,没有主心骨,有时不知不觉进入了奇思妙想喜羊羊的境地。哼,你三叔叔瞧不起我小打小闹,无非是票子短了,官职没有。要是本人像有个人,下火车以后,看见火车站附近有长蛇阵买彩票的,临时凑热闹借几块钱去买,就中了二十万那样,你不马上把我当成掌中宝才怪。

 

老婆晓得他想到吃嗟来之食,发横财之时,一把牵起他瘦瘦的耳朵训斥,妈的个x,孤陋寡闻的家伙,难道你不晓得一个小偷,在彩票店一晚上刮六万元,才有中奖额十分之一呀。要是那样做,倒不如快点趁早把我,还有房子赌出去算了,莫丢人现眼的。三娃听完静下心来,觉得此话不是空穴来风,是啊,身边不少人都在买,有的确实是在献爱心,一天,或者过几天买几块钱,不伤筋动骨,丰富日子,扶贫济困,偶有小获,心满意足。

 

但是,有的想一口吃个胖娃娃。不吃不喝,不要脸不要命地去买,买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仍然是两手空空,轻则丢饭碗,重则遭牢狱之灾,原来耳闻那卖的很多很多的票子,不是石沉大海,就是人间蒸发。想起来了,我的三叔叔,喜欢钱一点不假,世路难行钱做马呀。知道不,他最喜欢的是自己劳动得来的血汗钱。那些不干不净,不义之财,他从来是不屑一顾,嗤之以鼻的。我岂能自讨没趣呢!

 

有一天,三娃与老婆一起吃饭那会,三娃无头无尾地摆他的一位女同学,长得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的。老婆马上阴沉着脸说,色鬼,当时啷个不取回家。三娃气呼呼地打断话,筋都没有摸到,来骟啥子牛嘛。我是说,好端端一个人,本来才貌出众,年轻有为,结果,由于财迷心窍,贪得无厌,锒铛入狱划不来。

 

老婆松了一口气提醒,老大哥,想当官,可以正大光明地去争取。不是有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的说法吗。官大办的事情才跟着大,贡献大,名声大。但是,有一条,就不要再去想发什么财,因为国家给的已经不少了,名利双收的事情,做起来确实方便,大权在握呀,事实证明,好景不长,伸手必被捉。我看你,暂时还不具备完全为人民服务的觉悟和能力,还是断了升官发财那条路,脚踏实地的干吧。这样,兴许三叔叔会看好你的。

 

全部鼎力相助,搞其他实体项目过后,三娃马不停蹄地上门找原来初中的老同学,现在是大队说话能够算数的陈头子取经。头子接待特别热情,说话也掏心掏肺,直来直去。哼,唱个高调哈,真正要把你所学习的那么多知识,还有这几年在社会上淘的经验,加在一起,用在为自己和为别人服务的一致性上,长期性上,渠道多得很。不过,任何事物,尽管有条加万条,归根到底最佳选择不外乎就那么几条。

 

我看,还不成熟,仅供参考哈。是不是将对里面全部荒废,闲着的田地,一律租赁,或者承包过来,组健一个叫啥子名字的企业,不管是从事工业,农业,科技,还是商业生产经营,只要不违法,都可以进行。这样,比有的打工仔跑来跑去,最后还是囊中羞涩,叶落归根,两手空空好一些。比千里迢迢招来,名是利在当地,其实,有的地方拿到上面啥子补助款,干脆就玩金蝉脱壳计的,老受欢迎。

 

三娃与头子紧紧握起手承诺,说得好,说得好,争取,努力争取落到实处吧,老同学。到关键时候,恐怕你仍然要,别忘记照看倒起哟,要是有一天我发财,你还不发福(喝酒),哈哈哈,我龟儿子才不趴在地上汪汪汪。

 

深思熟虑,四处取经完毕的三娃,憋足一股子劲头,雄心勃勃,志在必得三叔叔的刮目相看。将自己身边闲置,荒抚的三百多亩耕地盘活,尽可能使其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其本来功能。古语说仓廪实、天下安。粮食,是历代国家治国安邦的根本。耕地是粮食生产的重要前提与保障,粮食生产离不开耕地这铺“温床”。保护耕地就是保护我们的生命线。

 

放眼全队,接近二百号人的田地,连头带尾,满打满算还有十分之一的老弱病残孕,在看家似的小打小闹。种点青菜萝卜,自给自足,自产自销。至于大米,麦子,豆子那些主要粮食作物,一般都是靠打工仔给钱去街里买。所以,租赁现有的田地,大规模地搞种植项目,确确实实轻轻松松,易如反掌。一个家族的基本上都不要啥子租赁费,只是嬉皮笑脸地大言不惭,给,你拿去学手艺,二天要是成名成家,别忘记我们是一大家人就行了。

 

外姓的,看在要把死气沉沉,人烟稀少,杂草丛生的穷乡僻壤,变成稻花飘香,人声鼎沸,机声隆隆的热土地,打心眼里非常高兴,感谢都来不及,还要啥子租赁费用,只是淡淡的开玩笑,那点渣渣钱,随你老板大方,看着办就是了,不给,不会找你要的。

 

只要天时地利人和,心想的事儿都能成。三娃信心满满,乘热打铁,信誓旦旦,要把原来的生产队旧貌换新颜,绿水青山变成金山银山。对大面积种植桃子树,他一清二楚,尽管是一件振兴乡村,利国利民,上下左右大力支持的大好事,仍然少不了去规规矩矩地办理营业执照。认为,发家致富必须得遵纪守法,合法权益才能受到法律保护。

 

种植种类定下来以后,企业运行的启动资金从哪里来呢?这可是一个迫在眉睫的重大问题。三娃神兜兜地搞起了三个一点,就勉勉强强地凑拢了。一是要一点。在脸厚不挨饿的思想怂恿下,找在县城上班的苟老表,去找有农业生产经营补贴的部门争取经济补助。申请交上去没隔多久,上面就发来一批表格填写了,他就去城里参加项目评审会议,通过介绍企业目前的经营情况,投入资金,生产产品,种植规模,运转现状,存在问题,解决方案,未来打算等等,得到八位评审的一致认可,给予了数目可观的补贴,

 

二是自己凑一点。去在南方当打工仔的舅舅家,还有当羊倌老板的大叔叔家,死皮赖脸地,共同借了一个六位数。三是贷一点。对天发誓有借有还,好说歹说央求两个当公务员的年轻老鼻子出面担保,在农业发展银行首次贷一部分无息贷款。打下了在故乡的地盘上,大张旗鼓地开始了规模化产业化活动的基础。

 

接着,他以每月三个四位数的薪酬,聘请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邻居刘毛子,担任企业内部总体管理,也就是名义常务副总。对人事,财务,办公室,种植技术这些,一律围绕老总的意图,原则性,能动性,创造性地开展工作。名正言顺地发出招聘生产经营管理者广告,明确规定,只要思想健康,身强力壮,没有恶习的男女,都可以试用。结果,本乡本土的在家闲散,还有在外打工薪酬没有这个企业好的,成群结队,一拥而上。

 

在建立桃子树园子时,企业特别注重土地的选择。将排水良好,土质疏松的沙质土壤,坡向以南,从来没有栽过桃树的花地包一带,作为第一季种植实验基地。

 

别开生面地开业那天,叫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来宾感觉印象特别深刻。在开业庆典请柬上,赫赫注明:谢绝任何赠送行为,包括红包,花篮,牌匾什么的花费举动,只求有人准时来捧场。人群里,除开农家乐的音箱,反复播放起开业大吉,恭喜发财的摇滚音乐以外,就是三娃,在吃饭前,站在人群中,拿起麦克风,战战兢兢地三言两语:诶,这个,大家好!致敬大家,在百忙之中来,让我蓬荜生辉。我们公司的出现,如果没有大家的鼎力相助,不会有今天,实在是谢谢了!我们公司的成长,发展,壮大,如果离开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就会寸步难行,拜托了,请大家吃好,喝好,喝好,吃好啊!

 

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在生产过程中,三娃把自己在北方一所农业技术大学读书时学到的种植桃子技术,彻头彻尾,不遗余力地应有到自己的企业里面。从定植前的改土,种植时期,栽植密度,到定植,全部按照科学规定,一丝不苟地进行,确保桃子的数量质量并驾齐驱。

 

由于对红彤彤,不计其数,源源不断的桃子,实行产供销一条龙服务,特别是把原汁原味的销售,与加工成为桃子罐头出口定购有机地结合起来,加之连编累牍,深入人心的宣传广告,使企业声名远播,财源滚滚,一不留神,居然成为当地财政收入的龙头企业,纳税大户,三娃理所当然成为省里勤劳致富的优秀农民,还披红戴花,巡回作报告呢。

 

看着本队原来的外出打工族,差不多都返乡进入家门口的桃子企业,足不出户,就务农打工两不误,双丰收;原来放长假休息的寂寞土地上,硕果累累,人欢马叫;企业在形成,发展过程中,得到社会各界政治,经济,精神上的大力支持;生产的商品在国内外市场有口皆碑,供不应求,滚雪球似的做大做强。

 

别提,满脸皱纹的三叔叔打心眼里有多高兴。不止一次地心思,一定要面对面地给三娃点个大大地赞;并且千遍万遍地说,老三啊,老三,你真是我们穷山沟,打起灯笼火把都难以巡找的一个活菩萨;还说,那时,本人月亮坝看啥子,自看自大,鬼头鬼脑地公开说了你的瘪话,千万大人不记小人过哟。

 

但是,每次刚好准备要正儿八经起步那会,心里就犹如棉条那样软了。心里总是总觉得,那是儿见娘丑——不好开口的事,毕竟老鼻子一个,多少还是要有点点架子,那样好没有面子哦。

 

好在肚里能撑船的三娃,从旁人嘴里晓得三叔叔这个心结过后,主动为此事专烧一锅水,干干净净地浇灭老鼻子心中久藏的遗憾。单独邀请三叔一个人,在宾馆喝酒尽兴时刻,死死地握住三叔叔的手,饱含热泪地吐字:三叔叔,衷心地谢谢你,那时的那句话,让我终于明白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的真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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