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开晚饭时,楼下的二弟弟,去给楼上的三姐姐,还来客时借的胶凳子。她在门口笑呵呵地接过去,轻轻地放于欢迎光临的塑料垫子上,右手斜扶着铁门框假惺惺地喊:“进屋耍下,吃个便饭吧。”
“谢谢,我是热冷饭,比你快当,过后再来。”弟弟笑呵呵地说完就转身走了。可是,刚挪一步姐姐娇滴滴地喊:“慌啥子,是鬼打起来了吗,我正准备问你个事呢,你这个三脚猫:方言:经常在外面走。晓得昨天下午茶黑那阵:方言:天快要黑的时候。管钱局的男铁xx,也就是掌铲铲的那个,好像你还认识,从8楼跳下去,把花园地砸像箩筐大个新鲜氹,鼻子口头冒血。”
见弟弟侧耳静听,继续透露:“一会儿,戴大盖帽的,就喊殡仪馆的车子来拉走了。嗯,听说是私下拿五万公款出去,合伙做生意,遭栽得头头蒂蒂都没有了,单位追还又拿不出来,怕坐单间(牢房)就选择一死百了。你晓得不?”
弟弟触电似的一扭头就走过去,听姐姐好像背望天书一样,噼噼啪啪地道个不停。就格外冷静地摇摇头回答:“哎呀,这个,确实sorry,还没有听到,不过,我敢保证,绝对是死对头在血口喷人。因为对他的为人,本人了如指掌,即或当叫花子,也不会走那一步。”
“哎,这个消息,反正刀刨不脱,随便问哪个,除开小娃儿不晓得以外。快点电话关心一下噻。”姐姐歪着脑袋,用右手握个枪的姿势,频频点破空气催促言。
弟弟看着她干着急的样子,便点无兴趣地嗯嗯应付两声,就回家了。无动于衷。
隔天晚上,弟弟去本楼的邻居刘哥哥家,吃耍耍饭,进屋才喝六口茶,凑巧,那姐姐也来了。正在一起吃饭间,姐姐嘴巴嚼起菜,煞有介事地,把那天晚上说大拇指跳楼的事,又好像打起威风锣鼓般问了一遍。结果仍然没有人直接答应,也只是哦哦地表示尊重发言,对是与否不置可否。可能大家心知肚明,她!往往有口无心,爱捡到封皮就是票个。
再隔一天晚上月黑头,哥哥咚咚地跑去弟弟家,将门关紧后,大惊失色地说:“哎,姐姐还在这栋楼的邻居微信群里问,那管钱局的大拇指跳楼死亡的事呢,应该是真的哟,不妨我们两个一路,过去现场看看,不过十几分钟就拢。”
“要得,眼见为实。正好我要去健走大桥,路过那里。”弟弟边说边与哥哥一起,前进在昏黄的路灯下。两人路过广场时,弟弟晃眼看见,跳广场舞的人群边缘,有一位男士的背影,酷似大拇指,便冒昧的去弄个水落石出。当用手指轻轻敲了敲他的肩膀,车身一看,原来真是的,说还在学啥子魅力舞蹈呢。只字不提姐姐在问的事。
离开时,弟弟不由得为姐姐的说法,既感到摇头,又感到为其的结局担忧。
果然如此。两天过后的下午,姐姐听说大拇指晓得她到处传谣,诽谤名誉权过后,气得暴跳如雷,准备对簿公堂的风声下来,心惊肉跳,犹如缩头乌龟,马上拿起一条高档香烟,还有大把现金等等,来到弟弟家,哭哭啼啼地央求弟弟:“无论如何,都要看在各人是头一回出于好奇,而道听途说的性质上,去把大拇指请出来,去馆子戳一顿,表示赔礼道歉,希望原谅了事。不然的话,自己只好跳楼赎罪哟。”
弟弟吓得面如土色,立马对姐姐言听计从。殊不知,将姐姐的美意用电话,原原本本地告诉大拇指下来,大拇指不但不出来会撕白鸡宴,反而大大咧咧地说句,令弟弟万万没想到的话:“嗨,真金不怕烈火炼,用不着小题大做,看那是在给我添寿崴。当然,假设伤筋动骨就不客气了。”
姐姐感激涕零之余,谈吐特别谨慎。因为,那想跳楼的日子,确实太催人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