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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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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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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的变奏

 

在漫山遍野被锄头挖得红彤彤,遭镰刀割到亮晃晃的难忘岁月里,俺的舌尖,亦步亦趋地历练了猪肉,从无到有,从少到多,从多到优的变奏,使鄙人百感交集,肺腑之言,油然而生:倘若离开了党和国家改革开放,新时代中国梦的强有力引擎,注定系一辈子的心头之痒。

 

学生时代的舌尖,猪肉香饽饽,菜油代替过。四姊妹上学,爸爸一天到晚,拿工分跑大队的事情。妈妈一背太阳一背雨,干田地活,落个病坨坨。六口之家的衣食住行,油盐酱醋,人来客往,生老病死的经济收入,格外拮据:除开生产队分的一棵,两人环抱,遮天蔽日的核桃树,每年核桃下树,要装半间牛栏屋,杂七杂八地应酬后,背去街上卖点钱;家中慢慢喂至九桶蜜蜂,吃不完,送不完的,怯生生地,去街头变微微现以外,就长期喂一头,比高板凳还长些的母猪,生崽卖零零星星的钱,补贴家用。

 

至于想杀过年猪打牙祭,自然成为做梦娶媳妇——空欢喜。平时吃油水润滑肠胃,唯一通道只是,靠自留地种的油菜加工的菜油,偶尔在学校食堂的蒸饭盒子滴两滴油腥腥,或者亲密街坊邻居,杀猪宰羊时的邀请和相送过把瘾。

 

青年时代的舌尖,脸厚不挨拖,伸手偶可获。那时,仿佛别人都在传,上面有个啥子不成文的规定:农民在生病,无能力喂肉猪等极为特殊情况下,可以个人写申请,生产队队长签字盖章,大队文书签字盖章以后,人民公社食品站,允许每户半年,或者一个月一次,解决250克至500克猪肉。

 

嗜肉如命的鄙人,就凭着好像认识大队文书的优势,本着试一试的态度,破天荒按照规定去走了一招,结果,厚着脸皮,徒步5000多米,好不容易讨来好像狗舌头宽,比筷子长点的家伙,心里怦怦跳,一蹦三尺高,以为这下长期患贫血病的母亲,无疑会红光满面的。

 

哪知道,情急之下,居然挂在厨房的墙壁上,一不留神,转眼间,就被鬼鬼祟祟的猫咪,神使鬼差地消灭了大半截。顿时,叫本来眉开眼笑的一家人,一下子掉入麻雀飞到糠堆里——空欢喜的境地。粗枝大叶的俺,头一回挨了爸爸一扇子头儿,哈哈,不过,由于躲闪有方,只是挨着衣服。

 

壮年时代的舌尖,虽然猪肉多成河,却多有擦肩而过。由生产队修猪圈,派能人统一喂养,将上缴上面剩余部分,逢年过节,分至一家一户巴掌样大的肉,以品尝传统节日味道,下放为家家户户可以饲养,把啥子生猪屠宰证儿,供应票,证明,砰然间,一股脑,化为泡影下来,肉几乎坐上了味精,家常便饭席位。

 

俺的肉瘾大作时,每每相遇,可以说,仿佛到了三碗不过岗的丢人现眼相。一年又一年,大腹便便,渐渐地,进入了窝窝囊囊的肥胖病行列。而今,在强身健体,美容美体,营养价值高的甜言蜜语下,隔三差五,才咪西那么一星半点儿,多半是在添加剂,脂肪高,消化难的危言耸听借口中,擦肩而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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