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铁府村：一条绒裤

值班室的火炉，很旺，守着

单裤像纸一样薄的小孩，保证

他不能穿越被寒冷控制的腊月

阅读冬天，再怎么小声，也会

惊动乡情，一位大嫂的泪水

开始在冰骨上开花，她

提供了一条破绒裤，带来的暖气

活在您的肺里，一种共同的呼吸，从此

成为一种旋律

一直，您都在寻找一种纹路

从一条单裤到一条绒裤，每一寸都是那个冬天

每一寸都是反哺地，从线的端点开始

您终于找到脉络，比如

您修的九公里水泥路，比如

您改造的电路，比如

您给村里打的一眼深井，这些事物的骨头里

都有一根线，再比如

您引进的红提葡萄，光合作用里的阳光

可以溯到射线的源头

从大铁府村到尉氏县城六十里，您走完

需要用整整一生，比如建养猪场，比如建沼气池

比如建雏鹰公司，每一天

您都奔赴在自己的誓言里，每一个日子

不舞起来的，就就是对乡亲的辜负，借故乡的影像

给那条绒裤镶上金边，一个又一个，好像那条绒裤的线头

露在外面，您一直追赶的远方

在线头上延伸

那一年，多少堆砌的雪花

被今天的月色换回，火炉升起的炊烟

装满乡情，一件件实事

正是您要的歌词，只有一种旋律

能卸载乡愁，这诺大的人间

您望着遥远的地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