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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同禹(山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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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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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

老宅

作者: 山佳

清明节回老家,我在哥哥家喝着茶水,总感觉心中烦乱,好似丢了东西似的,就到村上转转,不知不觉来到了老家的位置。

抬头望去,哪有什么老家啊?只有宅基地的轮廓。我试图从原来大门进院,已被树枝堵塞,只好转至另外胡同,从半米高的院墙进院。院内三哥栽了几棵树,也不成器,到处破烂不堪,凸凹不平一团糟。但还能看清房子的地基。看到此情此景,我热血上涌有些眩晕,靠在了一颗小树上。这就是生我养我的家吗?曾经的家虽然贫穷,它却给了我无尽的爱和欢乐。我不禁泪满盈眶。

老宅北屋五间,正屋三间东西两边耳房各一间。房宽大约四米,长大约十六米,墙由黄泥与麦秸混合一起堆起来的,另外东、西屋各两间。这就是父母养育了我们姊妹八个的摇篮啊!

父母生育我们姊妹八个,我是最小的一个。养育这么多儿女,父母的辛苦可想而知。为减轻父母的负担。大哥、二哥十几岁就去闯关东,受尽了磨难,家中由三哥挑起了帮助父母理家的重担。

我是从1964年上小学时开始记事的。当时家中没有太多家具,正屋只有八仙桌一张,圈椅两把。院内有一盘石磨和一盘水磨,皆是用来碾压粮食供生活用的。石磨是把干粮食碾压成粉和上水蒸窝窝头用的,水磨则是把用水浸泡透的粮食磨成水糊也是用来蒸窝窝头用的。那时家中人口多,每天都要推水磨。成年的哥哥去生产队下地干活,年龄小点的哥哥在家推磨,有时也让我推。我高兴时用力推,不如意时就找茬,想尽一切主意不推,故意掉磨棍,弄的磨棍上尽是粮食糊。哥姐看到这种情形,早已看出了我的心思。“去去去!”我象获得释放的犯人一样高兴,马上跑到街上找小伙伴去玩。我的童年是在父母和哥、姐的呵护下成长的。我获得的爱比其他小伙伴多十倍。

记得那时春秋天吃饭,因为座位太少只有父亲和三哥、四哥有座位,我们随意找个地方,院子里、灶台旁都是好地方。到了夏天就太自由了,我们没有座位的可以到胡同和街坊邻居一块吃。那时的冬天特别冷在灶台旁吃饭是好地方,只有父母和我们小弟兄围着灶台吃饭,年岁大点的哥哥是没有这个福分的。

那年月父亲象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去生产队干活。记得青壮年整劳动力干一天活记10个工分,然而我父亲60多岁了一天仍得10个工分。象我父亲这种情况在农村绝无仅有。我母亲则不分昼夜操持家务,农忙时也下地干活。我的哥哥姐姐在父母的言传身教下,老实本分,吃苦耐劳。家中虽然贫穷,人口众多,但家庭和睦。我在这个十几口人的大家庭里得到的爱最多,我快乐的成长着。

1979年,我高考离开了家乡。那时父亲已经去世,姐姐已经出嫁,除大哥、二哥在东北外,哥嫂都在老家生活。母亲、哥哥、姐姐给我准备了充足的学习用品和生活用品。我四哥亲自把我送到了千里之外的学校。那时老家的房子完好,母亲身体健康,大家庭生活和睦。

日月如梭,弹指一挥间。离开老家已40年,村上的土坯房全部换成了砖房子,泥泞的街道已经是宽敞的柏油公路。我也已由风华正茂的小青年到了花甲之年。母亲已去世10年,村上儿时的伙伴也已满头白发,眉头上刻满了皱纹。街上的一些中青年我认识的无几,正应了:“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家中的老房子已不在,侄子、孙子一部分离开了故乡,生活在都市里,只有哥嫂生活在新盖的房子里,坚守在祖辈们生活的地方。他们的生活如今尽管还不富裕,但生活也大有改善,他们正满怀信心的迎接更加美好的明天。

    2019.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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