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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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菊花们相继逃离
风裹挟时间的尖刀,偷袭,合围
河流在冬天的面孔,开始露出
老父亲般的褶皱
它拥抱过我童年赤裸裸的欢笑
夏天河水暴涨,像极了父亲
醉酒田垄,仰天咆哮
无论丰年,歉年,上苍常常赐予这条河
闪电和雨水的鞭子
老家这条土里土气的河流
是在冬天习惯跟父亲一起弓背缓行么?
我确信,他们从未听过嵇康弹奏《广陵散》
尽管双手缩在严冬,透过
逐渐缄默的冰层,我瞧见
孩子们游鱼般,在河流温湿的胸膛
畅游,奔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