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天的抒情

伫立江南，我在亿万瓣落进黄河的雪花里

临摹，亿万种抒情的表达

汽车、消防车、救护车和高速动车

将扁平的日子一再碾压。夏蝉和蟋蟀轮番喧哗

唯有一种布道的声音，从东晋的竹林穿越——

舒缓、慈悲，偶有大疫之后的血啼

怀抱古老的《诗经》，如救火的圣徒

我看见夫子的马车，缓缓驶过这光怪的尘世

蛇虫蛰伏。人群来了又走

白茫茫的素净。河谷、山川渐次丰盈

而风仍如刀削，悬崖上那株苦楝树

残阳下，依旧苦苦张望，逆风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