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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伦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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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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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牛娃的故事

在记忆的长河中,小时候放牛的那段经历,如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画面,深深地镌刻在我的心底。

二年级的那个暑假,我被爸爸“哄骗”去放牛了。他说小伙伴们都能为家里放牛,我内心那股不服输的劲头瞬间涌起,毅然决然地牵着牛来到路边,静静地看着牛儿悠然自得地吃草。

谁能想到,初次放牛就遭遇了暴雨的突然袭击。我手忙脚乱地牵着牛往家奔跑。我和老牛奔跑的速度竟然比小四轮子还要快,幸运地在雨落之前赶回了家。那一刻,自豪之感油然而生。

然而,次日老牛却流产了。爸爸心疼到了极点,拿着棍子就要揍我,幸好爷爷及时拦住。爷爷说:“你又没告诉孩子怀孕的老牛不能跑,他哪里会知道这些,打他有什么用。”那时的我,心中既充满了害怕,又对老牛心疼不已。

自那以后,每个暑假我都与牛相伴,一直持续到上初中。在这段时间里,我学会了套牛车、赶牛车,能与牛儿“交谈”,还时常和牛儿来一场趣味十足的摔跤比赛,熟知了牛的习性,赶着牛儿踏遍了农场连队的山林。

在沟楞子放牛时,牛儿们会蹚水越过沟渠,跑到对面尽情享受美食,任凭我如何呼喊,它们都充耳不闻。等吃饱后,它们就自行往家走,故意与我保持一段距离,我若上前去抓,它们立刻就跑,生怕挨打。后来,当我再去沟愣子放牛时,便会穿上雨靴,它们都乖乖地吃草,牛儿们特别通人性。

放牛的同时,我还经常下河摸鱼、垒石头憋水坝,有时玩得太过投入,牛就会闯祸,经常跑进庄稼地里吃庄稼,左邻右舍经常到我家里告状。

在山上放牛时,我常常会被周围的事物吸引。有一次,我被鸟儿的清脆叫声吸引,兴致勃勃地去追鸟、追蝴蝶、采野花,玩得忘乎所以,不知不觉就把放牛的事儿抛到了九霄云外。等我玩累了、玩够了,才猛然惊觉牛儿们都不见了踪影。我焦急地满山呼喊着寻找,却一无所获。无奈之下,无精打采地往家走。到家后,满心恐惧地告诉爷爷牛都丢了。爷爷笑着说,牛儿们刚刚都回来了,已经进了牛圈。我悬着的心落了地,心中暗想,牛儿们可真是厉害。

还有一回牛儿们在山上吃草时,突然毫无征兆地奔跑了起来。我开始以为牛儿是不是被什么东西惊到了,急忙招呼它们,紧紧地跟在后面。不一会儿,牛儿们在一处小水坑旁边停了下来,开始低头喝水。这是我第一次带它们来到这座山,没想到牛儿们却仿佛是这里的常客,竟然连哪里有水都一清二楚,动物的感知力也太强了。

有时为了能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我就去割水稗草,把牛儿们拴到树上,让它们在那里吃草,我则跑去尽情玩耍。有时我会用长长的绳子,一头连着牛,一头连着大铁钎子。我把牛赶到草甸子里,将铁钎子按进地里,这样牛就可以以钎子为中心,在半径范围内自由采食。记得有一次,牛以为我走了,它走到钎子跟前,用牛角把绳子在牛角上缠几圈,然后猛地一抬头就把大铁钎子给拔了出来。牛儿可真是聪明伶俐。

每次放牛回家,我都要挑一扁担水给牛喝,有时看牛没吃饱,就往水里放大粒盐或者豆饼,牛儿们为了吃到水底的盐和豆饼便使劲喝水,把肚子喝得鼓鼓的。

最多的时候我放过十多头牛,牛群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赶,时不时地甩着啪啪作响的牛鞭子,街坊四邻看了都夸我懂事能干,我心里那叫一个自豪。

早上放牛的时候经常赶上雾天,在山上就像是在仙境一样,牛儿若隐若现,特别美好。我也经常被露珠打湿了衣裳。早上放牛从三点放到六点左右,就把牛赶回家。吃完早饭还要跟着爸爸妈妈去大豆地里拿大草。中午回来可以休息到下午三点多,快四点的时候又要去放牛,一直到晚上七点回来。有时赶上雨天,就要穿着雨衣雨靴去放牛,雨水打湿了牛儿,洗净了大地。我走在泥泞的道路上,一脚深一脚浅的,还直摔跤。

如今,我时常给上小学的儿子讲我儿时放牛的故事,也会带他去八五一一农场现代化牧场看奶牛。我希望他能体会生活的不易,好好珍惜现在的幸福生活。

回想起那些放牛的日子,虽然辛苦,却也充满了别样的乐趣和意义,它见证了我的成长,也塑造了我吃苦耐劳的坚强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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