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好朋友孔阿姨给我送来了一只大公鸡,那可真是个大块头呀,往那儿一站,威风凛凛的,好家伙,足足有十多斤呢。
我妻子和儿子一见到这只大公鸡,就稀罕得不得了,压根儿舍不得把它杀了吃肉,于是就商量着先在车库里养着它。我们找了根结实的绳子,小心翼翼地把大公鸡的脚踝给绑上,然后把绳子的另一头牢牢地拴在了电动车的车轮子上,想着这样应该就能把它稳稳地拴住,防止它逃跑了。
可谁能想到呢,这大公鸡还真是个不安分的主儿。第二天早上,妻子去车库的冰柜里拿吃的,准备给一家人做早饭。她像往常一样打开车库门,刚一进去,就突然听到一阵“扑扑棱棱”的声响,把她吓了一跳。她扭头一看,只见那只原本被拴得好好的大公鸡,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挣脱了绳子,正扑腾着它那一对大翅膀,在车库里上蹿下跳呢。
这大公鸡可真是机灵,它瞅准了车库门没关“嗖”的一下就跑出了车库。妻子当时就急眼了,拔腿就追了出去。边追还边喊着:“哎呀,你这调皮的家伙,给我站住!”
可那大公鸡哪会听她的呀,在楼区里就像发了疯似的横冲直撞,还发出鸡鸣的叫声,那声音在安静的楼区里显得格外响亮。妻子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的,折腾了好半天,费了好大的劲儿,又是围堵又是哄骗的,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抓住了这只调皮的大公鸡。
妻子紧紧地抓住大公鸡的翅膀,生怕它再挣脱了。可这大公鸡还在她手里挣扎着嗷嗷叫,那模样好像还在为自己刚刚的“冒险”而兴奋不已呢,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妻子把大公鸡拿到了楼里,我和刚起床的儿子看着这只被妻子抓住的大公鸡很是想笑,在听了妻子的讲述后更是乐得合不拢嘴,最后在我们一家三口的合力配合下,又将大公鸡重新绑上了,放回了车库里。
每天上下学,儿子都要跑去车库里逗一逗这只大公鸡。每次儿子一走进车库,大公鸡就好像闻到了人的气味儿似的,立马抬起头,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一看到有人来了就打鸣直叫,那声音在车库里回荡着,震得人耳朵都有点儿发麻。
车库里到处都是鸡粑粑和鸡毛,乱糟糟的,我实在是受不了这股子脏乱劲儿了,妻子也担心哪天它又跑了,到时候再找回来可就麻烦了,于是我俩一合计,还是决定把这只大公鸡送到杀鸡店杀了吧。
临去杀鸡店之前,我让妻子给我拿一个碗,我对妻子说:“我要接鸡血,小时候爷爷杀鸡的时候,每次都会做血糊涂,那味道可香了,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呢,今天我也想尝尝自己做的血糊涂。”妻子听了,就去厨房给我拿了一个干净的碗。
到了杀鸡店,我把大公鸡递给老板娘,然后对她说:“老板娘,我要接鸡血啊,还有,鸡杂给我单独装一个袋,我回家要做血糊涂呢。”老板娘笑着点了点头,说:“行嘞,你放心吧。”
等回到家,我满心期待地准备做血糊涂,可当我打开装鸡杂的袋子一看,咦?鸡肝鸡胗鸡心都在,怎么没有鸡腰子呢?我心里觉得有点儿奇怪,就赶紧拿出手机,给老板娘发了条微信,问她是怎么回事。没过多久,老板娘就回我消息了,她说:“哎呀,你的那个公鸡里没有鸡腰子呀,有的鸡大未必有,鸡小的有的还挺大的呢,要是有鸡腰子我肯定就给你留下来了。”我看了老板娘的回复,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这事儿也挺有意思的,算了,不跟她计较了。
我迫不及待地给妈妈打去了电话,说:“妈,我今天弄了只大公鸡,准备做血糊涂,可我不太记得具体做法了,您快教教我吧。”妈妈在电话那头笑着说:“好嘞,儿子,你听着啊。首先呢,你把鸡杂都切成稀碎的小块儿,切得越小越好,这样吃起来口感才好。然后呢,把锅烧热,倒上适量的油,等油热了,就把切好的鸡杂放进去,用小火慢慢炒,听到锅里发出‘啪啪’作响的声音,就说明差不多了。接着呢,把鸡血用手捏碎,慢慢地放入锅中,再加入适量的水,把火开大一点儿,让它煮开,然后再用小火炖一会儿。最后呢,用粉面子勾个芡,这样血糊涂就做好了。”
我按照妈妈说的步骤,一步一步地做了起来。先把鸡杂仔细地切成了稀碎的小块儿,然后把锅烧热,倒上油,等油热了,就把鸡杂放进去,只听到锅里“啪啪”地响了起来,那声音可真好听,就像在演奏一首美食的交响曲似的。接着,我把鸡血用手捏碎,慢慢地放进锅里,又加了适量的水,把火开大,看着锅里的汤汁慢慢煮开,冒出一个个小泡泡,心里别提多期待了。然后,我把火调小,让它继续炖了一会儿。最后,用粉面子勾了个芡,只见原本稀稀的汤汁瞬间就变成了凝固状的血糊糊了。
我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哇,就是小时候爷爷做的那个味儿呀!那熟悉的味道在嘴里散开,瞬间勾起了我小时候围在爷爷身边,眼巴巴等着吃血糊涂的美好回忆。这种幸福的感觉,真的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呀,就这么一口血糊涂,仿佛把我带回了那个充满温暖和爱的童年时光。
这份幸福,不仅仅是因为那一口熟悉的血糊涂的味道,更是因为它串联起了我童年的美好回忆与当下的生活瞬间,让我明白,有些滋味,无论时光如何流转,都永远不会褪色,永远能在心底最深处,温暖着我们的人生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