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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伦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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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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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人生

晚饭后,漫步在八五一一农场的街道上,远远就能听见“来,这边来一车帝王葡萄,嘎嘎甜,4斤10元一件”的叫卖声。

走近后,映入眼帘的是一辆小货车,车斗上方覆盖着白色透明的塑料棚子,那棚子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霜花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透过那有些模糊的塑料棚,可以清晰地看到车斗内满满当当的葡萄。

在车斗的后尾部,摊主静静地坐着,他裹着厚厚的衣服,眼睛不时地望向街道,似乎在期待着顾客的到来。摊主身旁的采暖设备正呼呼地吹着热气,为这寒冷的冬夜注入了一股暖流。

货车静静地停在农场的中心街道旁,周围的路灯洒下柔和的光,与货车内的灯光交织在一起,在这寒夜中营造出一种令人心安的温馨氛围,将冬日街头小商贩的生活百态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浓厚的生活气息。

经过和摊主一番攀谈,我了解到了他的故事。摊主告诉我,他家在七台河,其实离这里不算太远,开车也就2个小时的路程。他和朋友们一起做葡萄生意。每到葡萄成熟的季节,他们就不辞辛劳地奔波于各地的葡萄园,仔细地挑选着一串串饱满多汁的葡萄,从果农手中大量收购,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这些葡萄运到冷库里储存起来。

冬日里,他每天都要开着那辆满载葡萄的小货车,在各个乡镇和农场之间来回奔波售卖。到了晚上,他会就近找一家小旅店休整一宿,第二天继续充满精力地卖葡萄。

摊主说,老弟你放心买,回家大人和小孩都可以放心吃,我一件葡萄就挣3元钱,我保你品质。就拿这一天来说,要是能顺利地卖掉100件葡萄,除去100元的油费、住宿和吃饭等费用,还能净赚200元。但要是遇上天气不好或者人流量少的日子,葡萄卖不到100件,那可就亏了。说到这儿,摊主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但很快,他又振作起来,说着就摘了一粒葡萄递到了我的手里,让我先尝尝。

尝过葡萄后,我被它惊艳到了:葡萄圆润饱满,果肉紧实弹牙,轻咬之下,汁水满溢。甜度恰到好处,甜而不腻,一缕清新酸度与之交融,爽口宜人。果香浓郁悠长,每一口都似在品味阳光雨露与果农心血,尽享自然馈赠。

怀着对他这份努力的敬意,我决定支持一下他的生意,于是花10元钱买了1件葡萄。摊主小心地为我挑选了一件,递到我手中时,还不忘叮嘱我尽快食用以保新鲜。回家后,家人们将葡萄放入口中的瞬间,脸上纷纷露出惊喜的神情。而此时,我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到那位卖葡萄的摊主身上。

在这寒冷的冬夜,他远离家乡七台河,和朋友们四处奔波收葡萄、租冷库,每日开着车在各个乡镇与农场间辗转叫卖。夜晚只能在简陋的小旅店里凑合休息,日复一日,仅仅是为了那微薄的利润。他在寒风中坚守的身影,无不深刻地诠释着生活的不易与艰辛。这小小的葡萄,不仅是味蕾上的享受,更承载着无数像摊主这样平凡人为生活努力奋斗的重量。

在生活的大舞台上,这位卖葡萄的摊主只是一个平凡的小人物,但他却用自己的坚韧与执着,描绘出一幅充满酸甜苦辣的生活长卷。那寒夜中的葡萄香,会永远萦绕在我的心间,时刻提醒我,在每一个看似平凡的角落,都有无数人为了生活全力以赴,他们虽渺小却伟大,他们的故事如同一盏盏明灯,照亮了生活之路,也让我们懂得珍惜眼前的一切,尊重每一份平凡背后的不凡努力与梦想。

任何困难也不能阻挡我们为了生活而努力奋斗的脚步。星光不问赶路人,时光不负有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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