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最后一个春天。
午后,太阳光暖暖地照着。
预备铃响时,实习英语老师湘没有象往常一样准时出现在教室门口。这使得伟有时间懒洋洋地看着教室窗口外面。
窗口外面是一片生机盎然的世界,小路两边的相思树长满嫩绿的叶子,围墙脚边的桐油树也长满了巴掌大的叶子。伟听老人们说过,桐油树的叶子长到大得可以包住鸡蛋时,就不会再有冷天气出现了。
古老的围墙已经十分破败了,墙头上长满了野草和一些叫不出名的野树。伟发现一只不知名的小鸟在墙头的小树上一边不停鸣啼一边轻快地跳上跳下,那样子十分欢快,它的鸣叫声音十分清脆好听。伟也被它的欢快所感染,心中莫名有了一种欢愉。
“起立!”值日生的口令把伟的视线拉回了教室。当他机械地站起来时,却看见实习英语老师湘微笑着已经站在讲台上了,湘上课时总喜欢微笑,同学们都很喜欢她,觉得她不象老师,倒像一个和霭可亲的姐姐。尤其是班里的那些女同学,课余常常喜欢跑到湘那里,围着她吱吱喳喳地说笑。
伟发现湘今天穿了新衣服,上衣是白色碎花短袖衬衫,是那种透明度很好的的确良,那是一种很奢侈华贵的布料,更重要的是这种布料有一种神奇的特点,就是不用洗,不用晒,也不用熨,只要放在水里涮一涮拿起来抖动两下就可以穿了。这是化学老师杨在讲到化学纤维时说的,为了证明他所说的真实性,当时杨在课堂上还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揉搓了自己的的确良裤子,果然杨揉搓过的裤子依然挺括。
伟心里很渴望拥有一条这样神奇的裤子。
湘透明度很好的上衣,让任何人都可以清楚地看到她里面白色的文胸。伟发现她白色的文胸鼓鼓胀胀的,把胸前的衬衫顶得高高的像两座小山峰。在她背对学生板书时。伟甚至看到她的文胸后面的白色小扣子!
湘下身穿一条烟色的长裤。裤子很紧,包裹着湘浑圆而修长的腿。伟发现湘腹部以下的三角部分特别丰满……
伟知道自己身为学校团干,这样偷偷地仔细地观察女老师的身子,尤其是仔细看了不该看的地方,是一种很严重的错误行为。尽管这样,下课时,他还是忍不住把自己的发现悄悄告诉了同桌明。
明听了后,很老成地告诉伟,湘老师要孵蛋了。
孵蛋?伟有点不明白,但还是很有兴致地听明说下去。明说女人和母鸡一样,长到一定的年龄,就会有蛋。只是女人不会像母鸡那样下蛋。女人的蛋是由男人掏出来的。所以女人长大后就要嫁给男人,让男人掏蛋。男人把女人的蛋掏出来孵成小孩,再塞回女人的肚子里,让小孩长大后再生出来。女人长大了如果还没有嫁男人,她们就得自己掏蛋,所以女孩子长大后每个月都要掏一次蛋,弄出好多血来。
明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还把伟拉到厕所后面的垃圾堆,果然,伟看到那里有很多沾着血的纸团。
晚上,伟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掏了湘的蛋,却掏不出明所说的蛋,相反自己身体的深处却热烘烘的,他感觉到湘在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身子,他清楚地看到了湘丰满的三角地有一络卷曲的金黄色细毛,他感觉有一股热流从自己的身体深处往外喷射,他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意!
早上醒来时,他发现内裤上有一络浆糊样的东西,他不敢声张,趁着上厕所时偷偷扔掉了。想起昨晚的梦,他的脸就火烧般地发烫,他觉得自己真是流氓,怎么可以在梦里掏老师的蛋呢?
从此,伟怕上英语课,怕见湘,但他又总盼着上英语课,总希望见到湘。每每见到湘,他心里总想起那个梦,总担心湘会说破那个梦。还好,湘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提问到他时,还是一脸的微笑和亲切。
伟总是被那个梦纠缠着,他强迫自己不去想,但这梦却象魔鬼一样跟着他。无奈之下,他把这梦告诉了明。明听了以后,并不像伟所想象的那样大惊小怪。他平静地告诉伟,说伟是男人了。这是什么鬼话,本来就是男人嘛。伟有点生气。明说男人和公鸡一样,长到一定年龄就得喂蛋。知道公鸡为什么喜欢叮着母鸡,骑在母鸡身上吗,就是为了给母鸡喂蛋。男人也一样,长大了就得给女人喂蛋。
伟对明的说法半信半疑。
但不管如何,伟心里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强有力地主导着他去想湘。这力量就像那只墙头的鸟一样,在他心里跳上跳下。他想湘带着笑意的嘴唇,想湘鼓胀的胸部还有那丰满的三角地带。但他只有在上英语课时才能见到湘,他非常渴望拥有湘的照片,但他不敢也不可能向湘提出这个要求。终于,伟决定偷偷把湘画下来。伟是学校校报的主编。除了能写一手好文章外,还能画一手好画,尤其是素描,常常让美术老师拍案叫绝。
从此每到上英语课,伟总是把英语课本打开竖立在桌子上作掩饰,然后,在桌子下对湘进行素描。
伟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画好了湘的素描。神态很逼真,就象是用照相机照出来一样。尤其是湘的胸部画得很像,明看了也说像。
伟把湘的素描贴在宿舍自己的床头。每晚睡觉前他都要看一看湘。
不知谁把这事告诉了湘。一天下课后,湘把伟叫出教室外,问伟是不是画了她一张画。听到湘这么问,伟有点紧张,他不敢看湘的眼睛,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
“能让我看看吗?”湘问。
当然可以了。伟立即兴奋起来,他跑回宿舍,取下湘的素描,又跑回来递给了湘。湘脸上带着好看的笑意,说画得真好。
那晚,伟一个晚上没睡着,脑海里净是湘看画时的笑脸。
然而,伟很快就得知。湘的实习期满了,她很快就要离开他们了。很多女同学开始凑钱给湘送钢笔、笔记本、口盅、招贴画之类的礼物。
伟也想给湘送一份礼物,他觉得这礼物应该是特别的,让湘永远珍藏。所以他拒绝了男同学要求他凑钱合伙买礼物的建议。伟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给湘送什么礼物好。伟决定把自己画的湘的素描送给湘。他把画拿到街上让人给做了个镜框。
当他把画送给湘时,湘高兴地对他说,这是她收到的最好最有意义的礼物。湘也给伟送了礼物,那是一本关于美术的书。她说希望伟能成为中国的达芬奇,并说她会给伟写信的。
湘终于走了,伟的心里好像被人掏空了一样空荡荡的。
他每天都在盼望,盼望湘的来信。然而,一个星期过去后,许多同学都收到了其他实习老师的来信。伟却没收到湘的来信,一个月过去了,湘没有来信,两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湘的来信。
伟已经绝望了。
二
明是班里公认的捣蛋鬼,班主任安排他们同坐,据说就是想让伟这个团支部书记管住明,帮助明一起进步的。但伟现在却觉得明懂得很多东西。
有一天,明很神秘地告诉伟,说敏掏蛋了。
敏是班里的文艺委员,也是学校文艺宣传队的队员。大家都认为她是学校里最漂亮的女同学。她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能唱好听的歌。在全县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汇报演出时,她独唱的《在北京的金山上》,获得第一名。
伟奇怪明怎么能知道敏掏蛋,明也不说。老师来上课时,全班同学照样要站起来向老师致敬。明指着敏的后面对伟说:你看看。
伟看见敏的裙子坐皱的地方有一点鲜红的血迹。
伟发现敏这几天上厕所次数特别多。
明说敏的蛋多,所以掏的次数就多。
这天第一节课下课后,明就神秘地拉着伟来到离小便处不远的一棵红豆树下,伟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明就已经三窜两窜爬上了树梢,他在树上不停地向伟招手,示意伟快点爬上去。
伟爬上树,来到明的身边。明指着女小便处对伟示意。伟一看,只见女小便处里,有两个女同学在小解,但除了看见其中一个女同学白白的两片屁股外,他们并没有见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那时候南方农村厕所的功能一分为二,小解的叫小便处,是用泥土筑起一个露天的大方框,中间用一堵墙隔断,一边是女小便处,一边是男小便处,十分简陋。而大解的地方才叫厕所,建成像阁楼一样的房子。
伟有点失望,因为他觉得女同学的屁股没什么好看的。
这时,明拍了一下伟的手,伟一看,是敏进了小便处。
敏没有像其他小解的女同学一样,先蹲下去再脱裤子,而是站着就脱裙子,她从裙子里拿出一团沾有血的纸。
伟只觉得一股热流迅速流遍了全身,呼吸也紧张起来。
可惜,敏把干净的纸塞进裙子里后,很快就拉上了裤子,伟和明再也看不到什么东西了。
从此,伟和明一到下课时间就往红豆树那跑。然而,他们很少能看到女同学小腹下有毛的地方了。除了白屁股还是白屁股,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而且,学校的保卫干事好像已经注意到了他们,有一次伟和明刚从树上下来,戴着红袖章的保卫干事就来到了他们面前,问他们上树干什么。
明说上树摘红豆,说着还摊开了手掌,他手心里有几颗鲜红的红豆。保卫干事看了明手里的红豆后没说什么就走了。
忽然有一天,明又神秘兮兮地拉着伟来到男小便处,明指着墙壁叫伟看。伟看到用泥土筑成的墙壁上密布着大大小小被男同学用尿水冲出来的洞。明拿开一块石头,伟看到这洞特别大特别深,好像就要洞穿了,伟知道隔壁就是女小便处。
明拉下裤子,对着小洞一阵猛射,小洞又流失了不少的泥土。明示意伟接着上。伟照着明的样子,也对小洞撒了一泡尿。撒完后,明用石头把洞封上。
从此,伟和明常常故意喝很多的水,很频繁地到小便处小便。
经过两个星期的不懈努力,小洞终于被伟和明用尿洞穿了。
洞穿的那天,他们再次看到了女同学长毛的地方,由于距离很近,他们看得很真切,他们甚至看到了一个女同学黑色卷毛下如桃子一样绯红的的沟壑。
伟紧张得呼吸都困难了,明也看得两眼发直。直到有别的男同学进来小便时,他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小洞。
从此,他们便经常往小便处跑。突然有一天他们发现,那小洞连同那些密密麻麻的还没有洞穿的小洞一起,被人糊上了一层厚厚的水泥。
伟和明再也不可能用尿浇开小洞了。
伟意外地发现,他原先一直不怎么注意到的敏此时特别漂亮,而且,胸前也和湘一样鼓起了两坨好看的山峰。
小便处的小洞被人糊上了水泥后,伟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敏的身上。调整座位时,敏刚好坐到了他的前面。
敏喜欢梳两根长长的毛辫,伟认为她就是靠这两根辫子才演上李铁梅的。上课时,敏总是不经意地靠着伟的桌子,她的两根辫子就经常在伟的面前扫来扫去,好多次甚至扫到了伟的课本上。
伟有时会伸出手偷偷地轻轻摸一摸敏的毛辫,他感觉敏的毛辫很光滑很柔软,摸在手里很舒服,他还闻到敏的毛发有一种淡淡的清香。他摸了好几次,敏都没有任何察觉。但却被明发现了,明不动声色。
有一天上政治课时,老师提问敏回答问题。敏刚站起来,就突然坐了下去,并发出可怕的尖叫。伟一看,原来是她的辫子被用图钉钉在了桌子上。伟急忙帮她拔掉钉子,敏回过头狠狠地盯了伟一眼,说了句讨厌。
伟正想解释,却见老师走了过来,老师问怎么回事。
敏指着伟说:他用钉子把我的辫子钉在桌子上。
伟急忙说:不是我!
老师却叫伟站起来,伟很不情愿地站起来。老师批评伟枉为学生会干部,上课开小差捉弄女同学。
伟再三声称不是自己,老师说:“不是你是谁?”
伟知道肯定是明干的,但他不想这么说,那样会被明认为是出卖朋友的。所以伟就回答说不知道。
老师不理伟,也不叫他坐下,一直站到下课,这实际上等于说就是伟干的。下课后没多久,伟又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当面批评了一番,伟知道是政治老师向班主任告了状。伟不但觉得冤屈,而且还窝了一肚子的气。
老师的冤枉,伟尚能忍受,但敏的冤枉就让他心里不安,他决定给敏讲清楚。但一直没有机会,而且看样子敏好像也没给他机会。
伟只好写了一封信,趁课间操时,偷偷塞进了敏的书包里。上课时,敏看到了伟的信,她当即就把信看了,看完后还回头看了伟一眼。
晚自习时,伟在书包里看到了敏的回信,敏说她也不相信是伟做的。在信中她向伟表达了歉疚的心情,并请求伟原谅她。
伟很快就给敏回了信。
三
明被确定为捉弄敏的元凶后,并没受到任何的处罚,只是让班主任找去谈了一次话。回来后,明就不理伟了,而且他看伟的时候,眼睛里分明含有鄙视的目光。伟知道明认为是他向老师告的密,实际上伟并没有说。而是伟否定是自己干的以后,老师包括敏在内都立即想到是明干的。因为在高一时,明就曾经在女同学的书包里放过死老鼠,当时吓得那女同学尿湿了裤子,明为此背了一个严重警告处分。
伟和敏已经秘密通信了差不多一个学期了。有一天,伟收到敏的字条,约他到学校后面的树林里谈话。
那是一个中午,老师和大多数同学都在午休。伟悄悄来到学校后面的树林里,看见敏已经等在那里了。敏好像刚洗过头,用手帕扎着的毛辫是湿的,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敏不说话,只是用手不停地挠自己的辫子,脸色通红。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两个人就这么站着。
“你站过来一点嘛。”敏红着脸说。
伟往她身边凑了凑,那清香更近了。
“你喜欢我吗?”敏突然问道。
“当然喜欢。”伟点点头。
敏突然扑到伟的怀里,说:“我也喜欢你!”
伟看着怀里温热的敏,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手足无措地到四处张望,担心附近有人。果然,不远的地方,就有一男一女。他们好像都脱掉了衣服,那男的不断用力压在女的身上,女的在下面痛苦地挣扎、叫喊。
伟仔细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原来那男的是化学老师杨!
伟急忙拉着敏离开树林,来到了玉米地里,正在扬花的玉米比人还要高,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玉米花香。
伟用脚踩倒了十多棵玉米杆,并让它们都倒向一个方向,形成一个绿色的床铺,他和敏双双坐在了散发着玉米花香的玉米杆上。感觉到安全了的伟这时才发觉敏几乎是整个人扑在他身上了,他想扶敏站起来,他的手却不经意摸在了敏的胸部上,他感觉敏的胸部很热,很好摸,就用手认真地摸了摸。敏反应强烈地搭在了他身上。伟屏住气息把颤抖着的手伸进了敏的衣裳里,他捉住了敏那浑圆躁热的乳房。
敏惊怵地叫了一声,整个人也瘫软了下去。伟就不停地揉敏的乳房,揉了左边揉右边。敏嘴里轻声呻吟着。手帕也不知什么时候掉了,她逢松的长发撒了伟一身……
这段时间,明都不理伟了,伟也懒得理明,明便神秘兮兮起来,好像正在谋划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一样。
伟懒得理明,是因为他有了敏。学校后面的玉米地成了伟和敏约会的好地方。当然他们还要经过那片树林,经过杨老师欺负女人的地方,只是很少再遇上杨老师了。
伟发现最近一段时间,班里的女同学都神秘兮兮的,下了课就三三两聚集在一起,小声嘀咕着什么,一旦有男同学走近,她们便会都噤了声。
忽然有一天,正在操场做早操时,校革委会主任沉着脸站到了主席台上。
伟知道有重要的事情发生了。因为一般都是有重要事情发生时,革委会主任才出来讲话的。
果然,主任用冷漠而威严的目光扫视了全场一遍后,宣布了一个让所有师生都为之震惊的消息:高77(一)班的蒋晓明昨晚跳墙摔死了!
伟一听,脑袋翁的一声好像要炸开了。这时他才意识到做早操的队列里没有明。
“蒋晓明死有余辜,罪有应得!他是我们学校的败类,是个流氓分子!”校革委会主任的话在操场上空震荡。
原来,昨天晚上明爬到了女生宿舍里,惊醒的女同学一声喊叫,引来了正巧巡逻路过的学校保卫干事。保卫干事的手电筒一照,明慌不择路,从女生宿舍窗口爬出后翻上围墙逃跑,慌乱中一头摔下两米高的墙头,当场头破血流,送到医务室不久就断了气。保卫干事在他身上搜出几件女同学的内衣内裤。在检查明的床铺时,又搜出大量的女同学内衣内裤,甚至还有月经带。
伟终于明白女同学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嘀咕的原因了,原来她们丢失了内衣内裤!
明死了,学校开除了他的学籍。
伟一直想知道被杨老师压在下面的那个女的是谁,但他却一直没办法知道。
杨老师还是和往常一样给他们上课。伟看着杨,总想从他身上发现一点什么,但什么也没发现。伟不明白杨老师为什么要欺负那个女的。
敏还是经常给伟写字条,但伟无论如何是不敢再到学校后面的玉米地里去了,因为地里的玉米早就让生产队收割了。
忽然有一天,敏的座位空了,一连几天都是这样。刚开始,伟以为敏是到外地演出了,一想不对,学校有这么大的演出活动,他这个学生会干部不可能不知道。他猜想敏是病了,但他从班长的考勤记录上并没有看到敏请假的记录。
化学课老师突然换了,伟这才意识到好久没见到上化学课的杨老师了。
忽然有一天,学校的大批判专栏里出现了批斗杨老师的大字报。伟这时才知道,原来杨老师和敏发生了男女关系。
杨老师被安排到食堂卖饭菜票。而敏,据说是随父母工作调动转学走了。
从此,伟就再也见不到敏了,也没有敏的任何消息。
一天中午,伟没有午休,他走在教室外面的小路上,看到那只不知名的小鸟仍在墙头上跳来跳去。
伟捡起一块石子砸了过去,小鸟惊叫了一声飞走了,从此,墙头上再也见不到那只不知名的小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