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有感于山区医疗落后
有一天,老山里来了一位眼病患者。一眼肿胀难睁,不断流泪。我问什么情况?言说上山砍柴枝梢碰眼,让山村医生看,给了眼药点滴无效。又去求神烧香,也不见效。都十多天了,痛疼难忍。
我给翻眼检查,不禁哑然失笑,也不禁心痛欲裂。原来一根约一厘米多长的荆刺还剌在结膜内,他能不痛吗?能不流泪吗?这么明显的眼外伤竟然看不出,还去求神问卜,难怪外国人笑我们落后。
我立即给清洗手术,取了异物。患者立即轻松了。再给用了几天药,见炎症渐消,再给带了些药出院了。
不过现在农村,尤其是山区,医疗保健条件好多了。我还是期待全民都能享受优越的医疗服务。
第二十二章 与时俱进更上层楼
到了七十年代后期,形势发生了变化,县医院已有了眼科。同时龙门地段医院也设了眼科。他们作白内障都是采用“囊外”或“囊内”取出术。即把硬化变白的晶状体直接从眼内取掉。这样当然比较彻底,比针拨白内障要先进。所以我就考虑也要把作白内障手术提高一步。
其实,我作那例外伤性白内障手术时已经开了先例。能在小儿眼上作晶体取出手术成功,我想在大人眼上作晶体取出术也不会太难。于是在1977年10月21日,我为王峰一位老太太作白内障“囊内”取出术成功。
在后来作白内障手术过程中,我发现晶体取出术虽彻底,但对眼神经损伤相对较重,视力恢复、保持不如针拨。所以此后在作白内障手术中我根据情况两种方法都用。比如年龄较大的,术后活动量不大,我就给用针拨术。年经一点,术后还要担负工作、劳动任务重的,我就给用晶体取出术。
再后来,白内障手术飞速进展,不光是能取出病变晶体,还能植入人造晶体。我心知肚明,自己再不进修学习,迟早都要被陶汰。我曾想过去省高一级医院进修,但因年事已高,同时复又做起了文学梦,写书出书。就放弃了。
第二十三章 激荡岁月
1978年中国共产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是新中国历史的一座里程碑。吹响了改革开放的号角。寒冬已过,春眠觉晓。强加在文学上的桎梏被打破。我被压抑了十年的文学梦复苏了。心中有多少块垒要疏解;有多少冤屈要申诉;有多少激情要喷发!1979年我在行医之余,创作了我的首部长篇小说《空着的坟墓》。由于过于激动,又不知道调节和休息,赶小说写完,直觉得眼胀头痛,我还以为得了青光眼。休息调整了一段时间,又恢复如初。
现在的人理解改革开放,以为党中央一声令下,旗开得胜。其实并不是那样的,改革开放是前人没有走过的路,是摸索前进。就如春蚕破茧化蝶,那是要经过痛苦地蜕变和挣扎的;就如同刚开始实行土地承包责任制,就有人反对说是复辟资本主义;就如同刚改革开放,你拿上自家产的柿子、蔬菜到集市卖会被说要割你的资本主义尾巴。文艺战线也一样,我把我的长篇小说送给一些文艺界的朋友、出版社的编辑看,他们说:啊!这作品敢出?再早几年要被打成反革命的。于是,小说就被搁置下来了。可是我的写作冲动,写作热情并没有减退。
回想那一段时间,生活真是太复杂了,要种十多亩责任田;养了十多箱蜂;要烧砖准备盖房;还做过暖床育红薯秧赚钱的营生;家有老人,三个孩子上学,爱人又当了民办教师;出诊看病还不能耽误。有忧愁也有欢乐,有斗争也有友情,一切的一切都被紧张的生活和劳动淹盖了。拿农村人的话说,就是忙得连喘息的空儿都没有。
1980年,分田到户的第一年,我承包了队里十亩地<旱地>,收获小麦5000多斤。在本队引起了轰动。1985年,在全家人的努力下,在亲邻的帮助下,我在新划的宅基地上盖起了二层小阁楼。回忆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我感到辛酸而幸福。想想现在舒适而懒散的生活,我觉得幸福而辛酸。
人啊!究竟怎样的日子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