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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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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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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战人生》连载十七连载

第三十四章 《朗孟驿》

2006年“三部曲”出版后,我有一段彷徨期。一方面是劳苦后的心理疲劳,思想懈怠。要知道,当作家本身就是我的一个梦,写作长篇小说三部曲更是一个梦。年轻时看巴金的三部曲《家》《春》《秋》心里就想,我这生如果也能写出长篇小说三部曲该多好啊!想不到我竟做到了。虽然不能与巴金等大作家的三部曲相提并论,但正如皇上的儿子是人,平民的儿子也是人一样,十月怀胎一朝分挽,所受的苦和累都是一样的。回想起写作的艰辛,出书卖书的难,我真有些害怕和灰心。另一方面,此时已六十多岁,按世俗的说法,过了耳顺正向古稀之年迈进,按一般人的想法,大势已去,土已拥到脖子了还想咋?得过且过,混混日月算了。可我想,自己身体还行,现在人长寿已成了普遍现象,如果老天还让我活到八、九十岁,这后边的时间干什么?坐着等死吗?有人说,人生就是一个大舞台,每个人都是演员。如果你能抓住时机,充分利用这舞台,就能演绎精彩人生。如果你浑浑噩噩得过且过,那只能碌碌无为。我的一个老师说过一句很现代现实的话:人生是短暂的,时间是充足的。确是这样,宏观看,人生短短几十年。但当你从激流澎湃的青中年退下来,国事、家事都不需要你插足问鼎了,你不就拥有了一大把时间吗?有的人把这时间用在打麻将、玩乐消磨时光上;有的人用在舞剑、练拳延年益寿上;而一个脑子还清灵的作家,会白白浪费掉这宝贵时间吗?经过大概三、四个月的犹豫,某个凌晨四点多,我终于下定决心,扩写中篇小说《朗孟驿》。考虑到《朗孟驿》最适合拍电视剧,而联系拍电视剧又是一个费时费事的事,于是我决定,先把《朗孟驿》写成电视剧,一边投石问路,再把它改写成长篇小说。

我这人,一但决定了的事,就雷厉风行。

我写文章,不论长短从不列提纲,腹稿一成型便牢记不忘。就像想象一棵树,主杆、分杈决定了,接下来尽管添枝加叶。

你也许会问,你既要接诊病人,又要写作,不影响你的思路吗?其实我也觉得奇怪,我一旦进入了写作状态,真的会忘了其它事,比如曾就被贼偷走了自行车;炉子上烧着水,水烧干了发出糊味才会醒悟……有人求诊看病了,我会马上把思路转过来处理病症。赶诊完病配完药,又会立即接续前边情节继续写。当然,要说没有一点影响也不现实,所以我大部分写作时间是在晚上。熬个通宵达旦是经常的事。

经过四年的艰苦努力,2010年4月1日22点25分,四十集电视连续剧《朗孟驿》终于划上了最后一个句号。

又经过一年多努力,我把《朗孟驿》又改写成小说,约60多万字。恰逢“太白文艺出版社”征稿,我抱着试试的想法投了稿。没想到《朗孟驿》入选“陕西省重大文化精品项目“西风烈·陕西百名作家集体出征”,于2013年由太白文艺出版社出版。

2015年《朗孟驿》被评为“渭南市第二届杜鹏程文学奖提名奖”;“韩城市第四届司马迁文化奖一等奖;2019年入选”西部文学经典典藏文库”由太白文艺出版社再版。

第三十五章 文学创作生涯中三位恩师

我崇敬的这三位老师,算不上文学届的名人,但他们却实实在在给过我帮助,影响着我的文学创作。

第一位是人民文学出版社的编辑、我参加“人民文学杂志高函班”学习时的指定老师周达宝。前边已详述过,不再赘述。

初学写作的人,就像在黑暗中爬行的虫子,那儿有亮光就追而趋之。总希望有人给你一片辉煌天地,尤其是当你茫然无措,情绪低落的时候。那时候不停地写,屡投稿而不中,真不知希望在哪儿?有时候都有打道回府,鸣金收兵的心思。

我得知韩城人张沼青老师<已故>在《延河》当编辑,就不揣冒昧拿着自己的作品去找他。张老师对人和霭可亲,认真负责。看了我的文稿后,指出不足,予以鼓励。他给我写过一封长信。摘其中一段:“从这次改稿中,我明显看出,你是有才能的,这不是随便说的,我也不随便这么说。感受生活,掌握语言,都有一定能力。你要有信心,基本功练扎实些,不用急,功到自然成。”正是他的鼓励,促使我没有放弃不断努力。

记得他对我寄的一篇短篇小说很看好,让我改了几次,说可以在“延河”上发表。但后来石沉大海,我也没好意思问。再见面时,他主动抱歉说,他那段时间出差,把稿件托咐给其他人了,不知怎么就没登。

这我能理解。我从其它方面获得内部消息,说省级以上刊物,只刊登专业作家的作品,一般业余作者的作品很难上去。有的刊物,要上稿还收费。我不知道国家有没有这样的规定,如果有,那就太不公平了。

第三位是我们县文化馆樊仰山老师<已故>,这我在前边提到过,他在“韩城文艺”上编发了我的小说《长征情侣》后,我们就成了忘年交朋友,每有机会进城,都会到樊老师那儿聊聊,印象最深刻的是樊老师侃侃而谈他年轻时的人生信条:干别人不敢干的事,说别人不敢说的话。并讲实例:说在解放前夕,红白拉锯最激烈的时候,西安市几乎所有报纸都停刊,而他却在此时办了一份小报,非常红火,洛阳纸贵。

我也从侧面了解些许樊老师的历史,樊老师是旧文化人,旧社会在西安很有名望,编的历史剧在各大剧院上演过。解放前夕因发表了一篇什么反动文章,解放后被法办,在监狱里度过二十个春秋。出狱后因改造好,有一定才华,被地方政府安排在县文化馆工作。

因看不惯社会的阴暗面和生活中的不公正,所以在文学创作中往往带有偏颇情绪。樊老在给我的信中,针对我的情况谆谆教导:“你对现实的不满,是现实对你的剌激与反映。但你对历史,对社会,还缺乏足够的认识。无论古今中外,无论何朝何代,人生总是坎坷的,社会总是不平的,人的才能有智愚之分,人的际遇有腾蹇之别,表现于生活与地位者,怎能绝对平等?一刀切的平均呢?你的满腹牢骚,或出于怀才不遇,或出于忧世忧民,不论怎样写文章发泄,终使自己积塊越深,于世无补实际,于人以不良影响,甚或给自己招来飞祸,近多年来这样血的教训,还不能引起人们的警惕吗?”

已至耄耋之年再读樊老的信,更能理解一位老人的肺腑之言。也禁不住想把它转告给年轻的文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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