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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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让作品说话
2003年我的“时代挽歌三部曲”第二部《潮起潮落》出版，正在蕴酿出版第三部《青楼歌女》。书已撒出去不少，这时我想听听评论家的意见，于是2004年4月我去了次西安，找到我早就认识的有名评论家刘老师，说明来意后，刘老师热情支持，当晚就约了七八位评论家，我请老师们在某酒店用餐并座谈。当提及我的书时，除过刘老师都说没看过。
没看过不要紧，不谈我的作品也不要紧，和名人大家在一块儿谈什么都会有收获，我想。当晚谈话的议题确实很广泛，记忆尤深的就是说起了贾平凹和路遥，老师们几乎一致认为贾的作品有灵性，创作手法新，有前途。而路遥的创作虽也有特点，但守旧一点，前途不大。
坐在我旁边的戏剧家何老师小声对我说，别听这些评论家胡咧咧，你如果想出书，就拿去出，如果先让这些评论看，横挑鼻子竖桃眼，说得一无是处，你都不想出了。在当时，我还有点不解，但十多年过去，越想越觉得这话有道理。世界上有完好无缺的作品吗？有伟大无瑕的人吗？有准确无误的批评吗？连陀思妥耶夫斯基、莎士比亚的作品都有人批判，我们写的东西算什么。最近我们地方作协在微信上办了个“拍砖活动”，就是让某个作家把自己的作品发在微信上，让大家挑毛病，然后根据大家的意见修改后重新发表在微信上。己经进行了十多期，我发现没一个作者把修改的作品重新发表。我想那一定是被拍晕了，不知该怎么修改。用得上一句老话：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对别人的批评，要批判接受。
有一个小插曲——酒过三巡，有人提议说笑话。有一个老师说了这样一个笑话：有农民父子俩，天不明进城做生意，儿子开着三轮车，父亲坐在车棚内，途中有个姑娘招手要搭顺车，那小伙停下车让姑娘上车了，那老汉顺手拉姑娘坐在自己腿上。姑娘脸红也没人能看见，心想，老骚货！别想要脚钱了。到达目的地，天大亮了。姑娘跳下车，小伙一见惊呼：杏儿，是你呀！原来杏儿是他的女朋友。杏儿也亮着嗓门说：啊！是你!车上的得是你大?那老汉羞愧得恨不得立即撞死在车上。
吃喝说笑得很开心，有人似有离意了。我急了，此行目的何在？有什么收获？忽然急中生智，掏出笔记本说：诸位老师，请不吝赐教，留一点笔墨教诲吧！于是绕桌转过去，让每位老师在笔记本上留了言，签了字：
李老师：让文学成为灵魂的居所。
孙老师：陈忠实语录：文学依然是神圣的。
李老师2：跟着感觉写，或许也是一种策略。
邢老师：坚守个性，眼观八方，走自己的路。
刘老师：天意君须会，人间盼好书。
何老师：随物赋形，步入文学新时代。
2006年，我的“程维功系列小说三部曲”正式出版，我给中国作协创联部、省作协创联部都寄了书。还以“三部曲”报名申请参加中国作协。同时心还不死，想，我费了这大力气完成了三部曲，不值得评论家写一篇评论吗？于是就和国家级的权威文艺报纸的编辑联系，得到的回答是：请评论家写书评费用2000元，报纸版面费3000元。这我能理解，国内好多报纸、杂志，发表文章不但没有稿费，还要作者自己掏钱才能刊登。别说我确实手头拮据，就是有钱，掏钱请人评你的文章能真实吗？
从那以后，我没请人评过我的文章，也没求组织开过我作品的研讨会。心里暗想，从今后在投稿和出书上决不求人。掏钱上稿的买卖坚决不干。在写作上下大功夫，力争“语不惊人死不休”。把文稿尽量投到一些陌生的报刊和出版社，能上稿就好，不能上证明质量差,再努力。《洞察自我》发表在“生活与健康”上，我根本不知道，是我的老师吉希昭看到了把报纸拿来让我看。小说《日子》发表在“财富”杂志上，直到寄回80元稿费我才知道。《朗孟驿》入选“西风烈·陕西百名作家集体出征”和二版，也完全是顺其自然。
书发在好多家网站上，全国好多地方书架上都有我的书。中国作家网还和我签订了电子书网上销售及有偿阅读合同。全国好多地方都有读者与我联系购书。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一个作者，还是让作品说话。
第三十七章 名利与理想
有人问我：你如果不搞文学创作，专心致志行医看病，这时大概早都发财了吧？我回答：绝对不会。
不是我本事不行，因为我的性格决定我发不了财，人常说：男子面软一世穷。我就这性格，不会心狠手辣,谋取暴利。
我有一个同行朋友，也是兼搞文学创作的，在城里开针炙、按摩诊所，家有老人还有四五个孩子，几年下来，房也买了，车也买了，生活过得鼓也敲锣也响。他经常说我：程老师你怎么搞的？
我的中医脉理<尤其是辨胎脉>及针炙技术，自认为造诣不错，可这两项技术在农村行医时从来不收费。诊所搬到城里，开销大了，也就自心里随行就市收取一点费用，最后升值到人次10元。朋友知道后说：人家都收费50——100元，你太赶不上形势了，房租坐火箭般往上长，你那样能适应吗？
到也是的，我刚到城里，租三层门面房年租6000元，可十多年后，租一层门面房年租就要10000元，并继续长。我反复斟酌朋友的建议，把那两项收费提高到人次30元。朋友还怪我思想不解放，可我怎么也不忍心再升了。
七十岁后撤了诊所，有一对年轻夫妻聘我到他们开的医药超市去坐堂，不由分说地就把那两项收费提高到人次50元。
说到名，拿破仑有句名言：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想每个当医生、当作家的人没有不想成名医名作家的。想成名未必是坏事，它可以成为人奋斗的动力。你可以想往、努力争取，但不可痴心妄想。因为它的条件很苛刻，你没“才高八斗”就想十分出名那可能吗？我有一首自慰诗:
仰望青空鹰高远，
俯观足畔蜗牛旋。
一生时日长也短，
半世功名地与天。
少小读书力使尽，
老大钻研脑用干。
娘生我才五斗半，
不羡他人不怨仙。
人常说淡泊名利，志向高远。我的理想就是：身体健康，道德规范，思想开朗，技术精湛，力争做一个对人民有益的人。我常以《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书内一段话激励自己：一个人的一生应该是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时，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我也常以自己的两句话安慰自己：某件事我努力去做了，没有成功。而不会留下“某件事可能会成功，但我没有去做”的遗憾。
结束语：仰望高山，峰巅甚远，我还须奋力攀登。也许我倾其一生也未必能爬上山顶。生命不息，攀登不止。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