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寒流,来势汹汹,它施出魔力,让灰色的云降下白色的雪。
或许是平日里的雪只落在心头,现在却收在眼底,将眼前的灰暗染成洁白一色,所以,尽管我已过了喜欢堆雪人,打雪仗的年纪,真实的见到雪,心里还是按不住兴奋。不禁搜寻对雪的记忆――
记得儿时,没有水泥路,一下雨,路便泥泞难行。爸爸给我买的胶鞋总是大一号(考虑脚会长大,为了让鞋穿久一点),愰荡愰荡的走在泥泞上特别费力,有时一脚深陷,脚是拔出了,可鞋还赖在泥里不肯出来,象一只跑累的鸭子。上学一来一回,正如妈妈常抱怨的: “泥到肩头水到腰。”
现在对儿时最清晰的记忆,好象就剩下一条通往学校的满是泥泞的小路,唯有下了雪就不同了,只要路上厚厚的铺一层雪,咯吱,咯吱的走在上面,人感觉轻松多了,可以跑跳,追逐,不会陷进泥里,即便滑倒也不用担心,爬起来,拍掉身上的雪,衣服还是干净的。
这便是记忆中的雪,如今那条泥泞的路已不见,我的脚步也走出了村庄,唯有雪未变,依旧怀 着“但求万物着一色,不吝洁身覆世尘”的信念赶赴大地之约;就如同梅怀着“不负东风将送暖,枝头煮雪也颜开”的信念赶赴春天的约会。可不知,只能握住一粒雪的我该去赴谁的约?
写这些文字时,窗外的雪还在纷飞,此时不禁遥想那个卧在雪里的村庄,还有村口那棵棕榈,在一夜之间便顶了满头白发,如一个老人立在风中,遥望远方归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