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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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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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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之路

这雨没完没了地下了好几天了,没有要停的意思。窗外吹进的风有点凉,吹到心里,有点伤感。想起《乐队的夏天》,彭磊的一番话,他感慨地说:“看到这些乐队的时候,有点伤心,说实在的,因为大家还是特别平凡到现在为止……大家都老了,挺伤心的”,个人觉得这个节目很有情怀,一群有个性、有坚持、有追求、有特长、有情怀的人,他们努力着,但不一定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一群志趣相投的人也不一定能走到最后,走着走着就分开了,一些人继续热爱,一些人去爱别的。

时光或许因为嫉妒,才让人变老,才让人离别,才让人有了伤感。

那天在朋友圈看到一个熟悉的好久不见的朋友发的自拍照,看到她不再年轻了,我们是同龄人,差不多时间进的单位,在一起共事了十几年,谈恋爱,结婚,生子,从租房搭车到有房有车,我们经历得不算多,但是岁月还是在我们脸上刻上了印,看到她,仿佛看到自己,我突然伤感了。毕业时进的单位,当时的同事知道我的年龄都惊呼“好年轻”,我现在也这么惊呼身边的90后同事,我额头的第一道皱纹是在这单位发现的,当时很不能接受,现在眼角都有了,却坦然了。

我们变老的过程是一个逐渐接受自己的过程。我们不停努力,却走不到想去的远方,是我们脚步太慢,还是远方太远?

看到自己变老的样子,看到大家变老的样子,依旧平凡,确实挺伤感的。

在变老的过程中,我们活成了自己想象不到的样子。曾经我以为自己不可能生孩子,因为我觉得能照顾好自己已经不错了,后来,我生了儿子。二胎政策放开后,大家都在问要不要二胎,我很笃定不会,连偶尔跟我乘同一电梯上楼的大妈都知道我这想法,后来,我生了女儿。

女儿两个多月了,我还是有一种不真实感,这是我吗?这是我想原先设想的生活吗?

我自己都想象不到,还在休产假的我,最大的成就感是帮女儿夹出鼻屎,最大的挫败感是夹鼻屎的时候把鼻屎往里推了2毫米。

我也在想,如果没有生孩子,没有生二胎,我现在会在哪,会在干吗?可能在备第二天只有几个人听的课,可能在准备通不过的课题,可能在准备评不上的职称,可能在写通不过的方案,可能……可能,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那些努力而不得的,比不上夹出鼻屎的爽,当有这种想法的时候,我自己笑出声了。笑声里没有悲哀,只有释然,这就是现实,是这个时间我在做的,有生命质感的事。

从我怀孕到现在,我为女儿写了6首诗,我看着她,我得到了无比的快乐,我感觉自己被需要着,感觉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感觉自己的存在是有价值的,也在这段时间,我慢慢找到自己真正适合做的。

每个时间都有该做的事,在变老的途中慢慢找到自己应该做的,即使平凡,内心也是充实的。

平凡,没有什么不好的, 有家有爱有追求,就像《追梦赤子心》里唱的“关于理想我从没选择放弃 即使在灰头土脸的日子里”,平凡才是漫长生命旅途的最实在的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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