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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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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40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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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车哲思

出生在小山村的我,对车有着一种天然的喜欢。第一次见到汽车大约在五六岁的时候。那天,母亲带我到离家5公里外的总路嘴镇赶集,我们沿着满是黄泥的乡村公路行走,一辆大货车向我们直奔而来,母亲拉着我本能地往公路边避让,车轮卷起的尘土,瞬间迷蒙了我的双眼,但汽车排放出的汽油味,感觉出奇的好闻,我追着汽车呼吸着那好闻的味道。从此,我就喜欢上了车,不仅是因为好闻的味道,还有威风凛凛的气派。心想着哪天也能开着车奔跑在家乡的山间公路上,该是多么拉风、多么骄傲、多么自豪的事情。这在只有县级干部才能坐上吉普的当年,该是多么遥远的梦想。没有想到的是,在我接近天命之年的时候,有了自己的小汽车。至今,不知不觉已驾车十五年。随着驾车经历的丰富,从中还悟出了一些人生的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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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车的风景都是动态的,人生的风景也在不断地变幻之中。只要我们主动适应,都会成为人生多彩的华章。记得一个夏天,我驾车从武汉到黄冈,70多公里的路程,遇到四种不同的天气变化。刚出武汉时,晴空万里,我一路欢快,打开车内音响,边开车边欣赏着《神秘园》的优美旋律,很是惬意。当车行至武汉与鄂州交界处时,透过挡风玻璃,我看到天空阴云密布,给人乌云压顶的感觉,视线瞬间变得模糊。我不得不关闭音响,把稳方向,控住油门,小心驾驶。快到鄂州时,已是狂风暴雨,水天一色,可视距离只有十多米远,为防不测,我打开双闪,提醒后车,减缓速度,谨慎驾驶。到了黄冈,又雨过天晴,我收紧的心,轻松下来。回望这一路风景,我从中悟到:我们的人生之路何不是如此呢?人生不过几十年,我们所经历的一切,就像这一段行车的历程,时晴时雨,时雷时风,都是飘浮不定。而对这样的风景,我们要做的就是适时调整自己的心态,从容面对,根据道路与天气的变化,修正行车速度,改变驾驶策略,采取不同的应对方法,方可应对不测。这样的风景虽然给了我们带来了不便,甚至有生命之忧,但每一道风景都有她的味道,无论是雨是风,是乐是忧,是丑是美,是酸是甜,各有滋味。一切的经历,因为岁月的沉淀,于我们的人生深处,都有他特别的人生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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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车道路的曲折时常会出人意料,人生之路也亦是如此。2015年的国庆节期间,我与朋友相约,驾车前往湖南岳阳、长沙看望战友,然后转道韶山和衡阳游玩。1日上午,我们从武汉出发,经过3个多小时的行程到达岳阳。第二天一早驾车自岳阳前往长沙,走的是京港澳高速,按原定计划个把小时就可以到长沙,结果遇到节日大堵车,只好下高速,改道走原来的老路。没有想到,因为老路都是窄道,弯道,有的路段年久失修,加上管制不太好,客车、货车,小车、摩托车,你挤我插,一路走来一路堵,有时候堵得水泄不通。个把小时的路程,我们从上午九点多走到晚上八点多才到长沙。回头想想,这段路程,多象我们的人生之路。有时你觉得自己顺风顺水,眼看着前方宽广平坦,一路高歌,可因为我们没有料想的意外出现,给了我们一段烂路、弯路、堵路、挤路。这样的路段看起来耽误了我们的行程,但转回头想想,正是这样的曲折道路,又让我们看到了另一番风景。只要我们有足够的耐心、信心,还能从中学到高速路上学不到的驾驶技术,体悟到人生难得的经历。同时,他还告诉我们这样一个道理,人生际遇本来就不可预测,客观现实告诉我们,对于不可预料的事情,就是要有心理准备,根据现实作出判断。犹豫不决,只会让我们陷入进退两难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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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被撞了不一定是别人的错,往往是我们对规则的无视或是无知。在我们的人生经历中,有时候会认为吃亏的一方有理,弱势的一方无错,而驾车实践中遇到的情况往往并非如此。2012年7月,母亲做八十寿诞。到家后,见母亲的头发有点长,又正值炎热的夏天,显得很热。于是,我就提出送她到团风县溢流河街上去理发。从大姐家到溢流河街大约5公里。有一段U型坡路,与直通的二级公路呈丁字形路线,两旁又都是障碍物遮挡。常年在这条二级公路行车的司机是看不到这个路口的,往往行驶非常快。当我的车行驶到路口时,习惯性地向左边看了看,然后往右边道打方向上公路。而此时,与我同向的大巴车以至少80码的速度从我车的后面跟了上来,大巴车的对向又来了辆摩托车,司机就向我车左边打了把方向,只听“砰”的一声,大巴车的右边后轮部分把我的车头带了下,车头被带散了架。大巴车滑行了大约60米的样子,停了下来。我走过去问司机,为何开的如此之快,他一声不说,直接打了保险公司的电话。见此,我也接着报了警。我当时想,大巴车把我的车撞烂了,肯定是大巴车的错,理应赔偿。交警看了现场说,“你是转弯车,人家是直行车,主要责任在你,你应负全责。”后来,我认真看了交通规则,发现的确是我的责任。规则面前,没有强弱,没有亏盈,只有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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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车就是一种修行,只有心平气静方能平安到达。2016年的一天,我驾车行走在家乡的二级公路上,有很多来来往往拉黄沙的大货车。当时,我的车正跟在一辆拉黄沙车的后面,正面对尘土飞扬,令人心里很是不爽。为了避免“吃灰尘”,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立马超过他。我正往左打方向,没有想到,我的对向快速驶来一辆小车,对方车辆不停地向我闪灯,我立即向右打方向,紧急避让,由于拉黄沙的大货车速度慢,而我的小车速度比较快,差一点就钻进大货车的后车底,吓得我一身冷汗,太危险了。这次险情告诉我,面临这种情况,应不急不燥,不怕吃亏,看清左右,再作决断,切不可意气用事。理智的做法是选择减速,远离货车,尽量避让。如果硬性选择超越,就会面临风险,甚至车毁人亡。只有安全第一,方能来日方长。通过这次风险事件,我也从中悟出一些道理,并应用于日常行车之中。从前如果有车要强行向我迸道时,我有时也会向前挤一把;现在碰到迸车的,我索性就让他一下。同在一条道上,能快到哪里去?就是相隔几分钟的事,何必争先恐后呢?从前觉得在车流中窜行,能抢到不少时间;现在发现,窜行快不了多少,风险系数还很大。从前,在高速公路开车觉得130码比100码快很多,现在才知道到达时间只比开150码的慢那么20多分钟。细想想,如果平安无事,人该有多少个20多分钟?行车就是修行,从修行中体悟到一份禅意,养成一颗善心。只有这样,方可确保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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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车也是对人的性情的磨练,随着开车时间的增长,胆子会越来越小,心态也越趋平稳。不是因为我怕事,而是为了地久天长。这也就是从这些年驾车中,遇到的一些小擦小碰得到的教训和启示。无论什么事情都有一个过程,驾车也是一样。只有在过程中汲取教训,在过程中积累经验,才能在过程中学会成长。初学驾车,刚拿到驾照时,我见到什么车都想开,连拖拉机也不放过,结果因为对别的车型不熟悉,几次差点出事,如今我尽量做到只驾自己的车,能不开车就不开车,环保又节能;驾车技术刚熟练的时候,我老是求快,见了车都想超越,见到黄灯就想抢行通过,从超车中体会一种快感,结果罚单一个接一个,损失钱财不说,差点要重考驾照,如今在开车过绿灯时,我都要无意识地带一脚刹车,以降低车速,平稳通过,这样一来,我才发现,超车加速,不仅费油,还增加了汽车的磨损,增大了驾驶的风险系数,而按正常车速,节油又安全;刚开车时总觉得摩托车、自行车和行人不讲道理、不讲规则、没有素质、让人心烦,现在我时常骑摩拜单车、走路步行,此时才发现很多汽车司机才最不讲道理。十年的驾车经历,使我对驾车的欲望越来越淡,特别是现在在城里开车常常使人堵得心发慌,而在高速上开车又有时感觉体力不支,人累得不行,而坐公交、地铁、城铁、高铁,舒适又不用操心,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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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人员,不要在超车道上的一条道走到黑,只有与人方便,才能自己平安。我曾经亲眼见过一辆小货车,长时间占在快车道上不让,后面跟着的空载大货车,一直按喇叭,小货车就是不往慢车道转。大货车不得不改从慢车道,从小货车的右边超车。可能大货车司机也是烦了,只见大货车紧挨着小货车赶超,两车相隔一米左右,小货车见此情形,就往左边避让,差点就被逼上了隔离带。我在后面看着心惊肉跳。如果要是真的出了事故,小货车肯定是弱势,吃亏最大。在驾车中,作为驾驶人员,面对快车道与慢车道的选择,要以礼相待,视情而定。车况好、技能熟、精力旺,可以选择快车道或超车道,反之应自觉行走在慢车道,不要老想着一人占着好道走到底,如果长久地挡着别人的路,你就会招惹祸端。以礼相待,彼此平安,何乐而不为呢?在行车中,我们还可以视车超车,如果是警车,就不必试图超过,紧跟着它,不仅顺畅,别人还认为你是一位人物呢。

2024年4月11日·购车15年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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