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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酒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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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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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拂槛白塔秀

控制甘凉此咽喉,西来形胜览兰州。

千重树暗浮云浮,万点烟横落照收。

紫塞尚余秦汉迹,黄河不洗古今愁。

惊心累代经营事,欲把兴亡数到头。

这首诗,我非常熟悉,可惜忘记了作者,自认为是写兰州的最好的一首诗。

兰州是控制甘凉的咽喉,地理位置非常重要,位于青藏高原、内蒙古高原、黄土高原三大高原交汇地带,地居南北之中,东西扼塞之处。东进定西、天水、平凉和庆阳至陕西,西邻西宁可深入青藏高原腹地。西北沿乌鞘岭出河西走廊至新疆。北上白银至宁夏内蒙,南抵甘南陇南而入川。

兰州属于典型的河谷城市,两山夹一河是其独将的地形特征。南有五泉山,北有白塔山,这只是南北两山的一部分。黄河像一条玉带,穿过高楼毗连的兰州市区。我们生活在兰州市,每天行走在山水相依的城市。黄河,中山桥,白塔山,金城关等地理坐标,因其悠久的历史,独特的风貌,且位于兰州巿中心而成为网红打卡地。

白塔山耸立在黄河北岸,正对黄河铁桥(也叫中山桥),海拔1700米,有拱抱金城之雄姿,为兰州北面的天然屏障。白塔山西侧是著名的金城关仿古一条衔,东去不远有元末王保保城遗址。遗址因城市拆迁而不复存在。

左宗棠任陕甘总督时,曾提议借用外资在兰州建造一座铁桥,但因洋商索价过高而作罢。1906年,陕甘总督升允借推行"新政”开始计划修建黄河铁桥,由美国桥梁公司设计,德国泰来洋行承包修建。铁桥于1908年4月10日开工,1909年7月4日竣工,同年8月验收通车。

百年铁桥,历经风雨,巍然屹立,稳如泰山,坚若磐石,令人不得不赞叹外国人的“工匠精神”。后来,大河之上陆续修建了许多新桥,各具特色,但是中山桥无疑是最靓丽的。

“白塔层峦”,为昔日兰州八景之一,后来此地扩建成白塔山公园,是登高望远,俯瞰全巿风貌的最佳之地。每逢假日,或者路过,我都要去白塔山转转。这里是繁华地带,游客云集,热闹非凡。或者去百里黄河风情散步,这里是中轴,是起点,也是大家经常聚会的地方。

冬去春来,春风送暖,虽然春草未绿,山花未开,登山的人却多起来了。等到桃花盛开,杏花飘香,满山皆是看花人。拾阶而上,曲径通幽,幽静处山鸟相呼。山巅一寺,名曰白塔寺。寺内一塔高矗,八面七级,挺拔秀丽。东风吹拂,风铃清越。白塔始建于元代。据史料记载,成吉思汗为了和平统一藏区,曾致信吐蕃乌斯藏区的萨迦派法王,希望通过和谈,和平统一藏区。法王遂派一著名的喇嘛前往蒙古拜见大汗,不料喇嘛走到兰州就不幸病逝了。为了纪念这位喇嘛,就在山巅建了佛塔一座。佛塔在阳光下洁白晶莹如雪,白塔山遂因此而得名。到了明代,白塔山已经成了陇上胜境。

站在山顶俯瞰山下,只见巿区高楼鳞次栉比,车水马龙。黄河从西天滚滚东来,浩浩荡荡,一泻千里。中山桥、元通桥长虹卧波,贯通黄河南北,天堑变通途。鸥鸟沿河飞翔,仿佛在巡逻它的领地。烟波浩渺,多少云树消失在苍茫中。

黄河穿过兰州巿区,自西固至东岗,一百许里,风光旖旎。兰州,因山而伟岸,因水而柔美。九曲黄河,浪淘风簸,依山就势,或开阔如野,风平浪静;或狭窄如谷,激流甚蹿。绿色长廓,绵延百里。园林景观,星罗棋布。南北滨河路同驾并驰,遥向呼应,交织成美轮美奂的“黄河风情线”。

百里黄河风情,于白塔山下聚焦一轴。中山铁桥,屹立百年。久经风雨,历尽沧桑。兰州形胜,此处最多。百年铁桥,堪称第一。白天车水马龙,游人如织;入夜灯火辉煌,通宵达旦。“火树银花合,星桥铁索开”。

金城雄关,北临白塔山,南依黄河,气势恢宏。兰州形胜,尽收眼底。塔影河声,如梦如幻。“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羊皮筏子,漂流黄河,搏浪追风,惊险刺激。快艇如箭,破浪而飞。巨浪翻涌,飞花溅玉。弄潮儿在潮头立,手把红旗旗不湿。或顺流飘荡,任意东西;或逆水行舟,步步惊心。禽鸟相聚,凫水捕食。和谐相处,共享清平。

站在白塔山上,最适合凭栏远眺。若遇千重树暗,万点烟横,山水兰州,烟雨濛濛。金城雄关,秦汉踪迹尚在;黄河东逝,可洗今人愁绪?惊心累代,随波逐流,随遇而安,听天命而尽人事。驾一叶扁舟,月下独酌,孤独寂寞,形影相吊。谁在吟唱“西北偏北,羊马很黑。你饮酒落泪,把兰州喝醉!……”

至若风烟俱净,天山共色。山水兰州,焕然一新。高楼毗连,热闹喧嚣。清平世界,海不扬波。泛舟飘荡,任意东西。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君不见黄河后浪追前浪,浪浪有奇峰。大河东流,不舍昼夜。母亲黄河,生生不息。

春风浩荡,河边放风筝的孩子们多起来了。苍鹰,蝴蝶,蜈蚣,都飞上了天空,孩子们在雀跃欢呼。春天是孩子们的,欢乐是属于他们的,也属于我们。

清凌凌的黄河水,清得透彻,清得泛绿,清得令人惊叹。冬春季节,没有了泥沙,黄河水自然恢复清澈本质。

每年春季黄河流域干旱少雨,而农业灌溉用水增多,黄河水量锐减。水清石出,黄河露出了近一半河床。市民们坐在河滩里的石头上近距离接触黄河,黄河不减其汹涌澎湃气势,卷起雪浪,恰似千万匹白马奔腾而来。这块地方叫“白马浪”,据说当年玄奘法师西去印度取经,就是从这个地方坐羊皮筏子横渡黄河的。岸边有唐僧师徒西天取经的雕塑。比玄奘法师更早西去印度取经的是东晋高僧法显法师,当年出发的时候已经65岁高龄了,银须飘飘,在惊涛骇浪中稳坐在简陋的羊皮筏子上随水起伏,目光炯炯,毫不畏惧。 有信仰,有目标,有行动,心无旁骛,才能取得真经。

春风吹拂,满山苍翠的时候就要到了。白塔叠翠,名不虚传,一年好景即将开幕。白塔高矗,一枝如椽巨笔,究竟谁能如愿,书写锦绣壮丽的山河巨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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