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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酒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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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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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色如画云顶山

深秋时节的云顶山是一幅徐徐展开的色彩斑斓的巨幅油画。

“隔断红尘三十里,白云红叶两悠悠”。星期天,去云顶山观赏红叶的兰州市民络绎不绝。

兰州向南,沿兰阿公路行车约三十里至岘口子。沿途道路在拓宽,高楼在减少,浮华在消退。视野渐渐开阔,田野,乡村和山峦带着清新的风扑面而来。

阿干林场得天独厚,以植被茂密的原生态环境成为兰州市民休闲娱乐的后花园。石佛沟国家森林公园,云顶山风景区,都是阿干林场的一部分。这里山大沟深林茂,旅游资源丰富。

一个星期天,丽日蓝天,秋高气爽,再上云顶山。我是深山的常客,有时一人去,有时成群结队去。白天在山上转悠,看看风景,晚上在灯下写游记。兴趣所至,写了《云顶山上拜法显》、《清凉一夏石佛沟》、《云顶山静悟》三篇文章。大山是丰富多彩千变万化的,重在体验与感悟,用多少语言去描写都显得苍白。

云顶山的植被属草原植被带森林类型,为温带阔叶林向草原过渡地带。阔叶林分布在温湿梁峁的阴坡,主要是栎树林、山杨林和白桦林。

上云顶山有步道,沿着塑木栈道,青石转道,石材踏步,闲庭信步般登山。层峦叠嶂,秋色斑斓,红叶似火,层林尽染。自然景观已经令人赏心悦目,沿线又点缀了不少人文景观,依次有佛像景观墙、布施石、抱佛脚、烽火台、玻璃栈道、天作亭、智慧阁以及造型各异的俏皮小沙弥。

顺着登山步道向上爬,山道弯弯,斗折蛇行。满山的红叶、黄叶把我们引入秋天的画卷,人在画中游。移步换景,每一处都是一幅绝妙的秋色图。秋风吹拂,凉风习习,黄叶无声无息地飘落,为秋天的山路铺了一层金黄的地毯。

路遇农家的小院,安静祥和,门前的野菊花开得正盛。院内有一棵高大的沙果树,圆圆的橙黄色的沙果,挂满枝头。地面上也坠落不少,只是无人拣拾。一只喜鹊在屋顶上欢呼,仿佛在欢迎我们来到山中。喜鹊是一种吉祥鸟,适应性强,与人类走得很近。

最近几年,云顶山的名声越来越响,络绎不绝的游客慕名而来。兰州市民,可以来此放飞心情,尽情地呼吸着充满了负氧理子的清新的自由的空气,感受着“复得返自然”的愉悦舒适。

木栈道在密林深处若隐若现,我们沿着木栈道,一步一个台阶,向山顶攀登。全程约11公里,是个不小的挑战。阔叶林密密匝匝覆盖了山坡,密林中间是纵横交错的灌木,数不清的花草和苔藓植物占据了地面的空间。数量众多的山雀在灌木丛中跳跃,这些体型比麻雀纤细匀称的小鸟,机动灵活,觅食行动迟缓的虫子。

在一棵高大的白杨树上,我发现了啄木鸟的踪影。这是一只有斑纹的啄木鸟,正在消灭树皮下的害虫。它很机警,看见我在注视它,迅速藏到树干背后。我绕到树干背后,它又返回另一侧,跟我“捉迷藏”。看我还不走,大概有点生气,频频藐视我——干嘛不走?你又不吃虫,不要防碍我捉虫!我只好怏然而退,加快速度追赶大队人马。

天气晴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斜射在栈道的边缘,树影婆娑,明暗参差。秋风送爽,正是登山的好时节。白发苍苍的老者也不示弱,结伴同行,打卡云顶山。几个兴奋的游客,站在山梁上大声呼喊:“啊噢——……”声音高亢而悠长。

走到木栈道尽头,我们沿着石板路继续前行。虽然不太好走,但是沿途的风景毫不逊色。远山苍茫迷蒙,岚烟四起。近山层次分明,山谷幽深。秋的肃杀悄无声息,森林依然生机盎然。野花烂漫,在秋天的山野上显得突兀而难得。

山路忽然一转,在一大片草丛中,我们和一群山鸡狭路相逢。山鸡拖儿带女,一大家族浩浩荡荡在草丛中游走觅食。看见迎面而来的人群,鸡群惊慌失措,大山鸡扑噜噜噜飞起来,展示了一下飞行的本领,很快就坠落在前方的草丛深处,它们飞不了多远。毛绒绒的小山鸡呆萌可爱,还不会飞,叽叽喳喳,在草地上乱蹿,那奔跑的速度令人吃惊。山鸡也叫野鸡、雉鸡,体型比家鸡小,尾巴长很多。尤其是公山鸡,羽毛艳丽,比母山鸡好看多了。过去山大王帽子上的高雅贵重的装饰品,就地取材,来自于山鸡羽毛,尤其是那长长的尾巴。

经过约两个小时的跋涉,我们也到达了山顶。一路多沙棘,丛丛簇簇。记得去年秋天走过,枝上到处结满了金黄色的沙棘果,印象深刻。沙棘果酸甜可口,富含维生素C,素有维生素C之王的美称。沙棘耐旱、抗风沙,可以在盐碱化土地上生存。我国西北部大量种植沙棘,用于沙漠绿化,用于水土保持。“种草种树,绿化甘肃”。沙棘,功不可没。沙棘果,用来生产沙棘汁,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效益。今年的沙棘林还在,沙棘果却踪影全无。莫非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极端天气而夭折枝头?

“一枝一叶总关情”,所有生物的命运和境遇,都与人类息息相关。保护生态环境,就是保护人类自己。学会敬畏自然,与地球万物和谐共处才是生存之道。

坐在山顶的观景亭上休憩,环顾皆山也。清风徐来,清凉舒适。凭栏远眺,心旷神怡。天高云淡,一只苍鹰在蓝空翱翔,时而扶摇直上,时而鸟瞰八方。苍鹰,蓝天的娇子,自由的精灵,大森林的“守护神”!

经过多年保护和不懈努力, 阿干林场的生态环境越来越好,山上植被茂盛,山谷流水淙淙,连绝迹近四十年的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马麝也重归林场。

身在青山绿海中,放下自私和欲望,不要太多干扰那些大森林的“幸存者”。善待万物,就是善待人类自己。幸福生活来之不易,要懂得感恩珍惜。

步道全长11.3公里,海拔1950米~3124米。经谷步廊,云端漫道,幽庭绿径,三条不同的山路会把你引向不同的方向,沿途有不同的风景,不同的体验。

这种徒步山道,也叫“健康步道”,意在倡导健康的生活方式。吃饭要少油、少盐、少糖,锻炼身体要多走路、多爬山、多亲近自然。在这自然环境优美树木茂密的山上,沿线空气负氧离子的浓度较城区高百倍。

石佛沟景区有些狭窄幽暗,云顶山景区无比开阔澄亮。在这红叶满山秋意浓浓的山中,近观远眺,丛丛簇簇,赤橙黄绿,各不相同。大自然是最高明的画师,随意调色,随意渲染,层层叠叠,明暗浓淡,恰到好处。感时而多变,绝不会重复。

站在山巅,远山苍茫,遥不可及。白云悠悠,随意舒卷。一道炊烟,在大山深处袅袅升起。“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诗人一首诗,写尽了秋色!

云顶山风景区,不仅是生态旅游胜地,更是兰州人民的情怀。时空悠悠,穿越无边的林木,汉唐开拓者西去的背影未曾散去;法显和玄奘等高僧西天取经留下的足迹依然清晰;大唐诗人高适和岑参吟诵的诗句依然在世间传唱;宋金元的遍地狼烟仿佛只是昨日的回忆……

“为问边庭更何事,至今羌笛怨无穷”。盛唐的诗人,忧国忧民。

凭栏,站在高高的山亭,穿过密林和群山,仿佛看见了金戈铁马的成吉思汗立马在兴隆山第一峰,仿佛看见了手持锡仗银发飘飘的法显大师从烂泥沟爬上云顶山的半山坳,仿佛看见了官滩沟的山谷飞瀑轰响战马嘶鸣,仿佛看见尖山的高峰有人漫来自青海和临夏的花儿和少年……

记得佛像景观墙上有《无相颂》,有一句直击内心:心平何劳持戒,行直何用修禅……

云顶山是静谧的山,也是禅意的山。一路攀爬,勇往直前,战胜心魔,探索未知。这也是一条修禅静悟,反观自我的内省之路。

2023年10月18日作于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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