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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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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18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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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爱为信仰 ――纳兰性德词作与仓央嘉措诗作之比较


    一个清朝大词人,写尽人生的美丽与哀愁;一个转世活佛,却流传下来无数美丽的情诗。他们拥有许多,却依然充满惆怅。他们的一生在其他人看来是风光无限的,可是他们的早逝又都因为什么?他们的文学创作是引领当时文坛的绝笔,又是作品中的什么使一个个读者产生共鸣?他们之间并无交集,是什么造就他们之间种种相似?

一、纳兰性德与仓央嘉措诗词创作的相似之处

他们至情至性,他们生如夏花。他们为后世留下许多诗词。这些诗词饱含了他们的经历,他们的爱情,他们的抱负,他们的神思,他们的追求以及向往。他们拨动了康熙年间的那段文学的弦,奏出两段妙曲,令人回味。

(一)诗词中率性真情的流露

“真”是一切文学创作生命力的保证。作品中写真意,抒真情,让读者感受到文字中所涌动的真挚感情,才会更加感染读者。

纳兰性德,字容若,清初著名满族词人。他是权倾朝野的宰相明珠之子,他是康熙青睐器重的殿前一等侍卫。他的率性来源于他对“江湖”的向往。可谓人在朝廷,心在“江湖”。他从小聪慧,却又多愁善感。他的作品情真意切。陈延焯说过:“情不深而为词,虽雅不韵,何足感人”, 纳兰性德词作表现出至情至性,至真至纯,感人肺腑。这都源于他的作品是来自自己切身的感受,将自己的经历和情感都注入了词中。纳兰的词中最能体现自己感情色彩的便是他的悼亡诗。其中《金缕曲–亡妇忌日有感》就最为突出:

此恨何时已。滴空阶、寒更雨歇,葬花天气。三载悠悠魂梦杳,是梦久应醒矣。料也觉、人间无味。不及夜台尘土隔,冷清清、一片埋愁地。钗钿约,竟抛弃。

重泉若有双鱼寄。好知他、年来苦乐,与谁相倚。我自中宵成转侧,忍听湘弦重理。待结个、他生知已。还怕两人俱薄命,再缘悭、剩月零风里。清泪尽,纸灰起。[1]

这首悼亡词是纳兰为怀念亡妻卢氏所写。纳兰与卢氏伉俪情深,所以字字句句都能感受到纳兰的哀思。此生已矣,来世为期?这是纳兰痛觉失去知己后的人间无味和他们夫妇的真挚情怀。这种情怀穿越了死生,跨越了时空。唐圭璋说:“若容若者,盖全以‘真’胜者。待人真,作词真,写景真,抒情真,虽力量未充,然以其真,故感人甚深。” [2]

仓央嘉措,六世达赖喇嘛。他虽身处西藏政教首领的地位,却不能掌握政教大权,是第巴桑结嘉措的傀儡。他有十四年的山野生活,大量的尘世生活经历以及他本人对于自然的热爱是他创作的源泉。他没有以教规约束自己的思想和言行,反而根据独立的思想意志,写下了许多缠绵的情诗。他拥有一颗赤子之心,他用最真挚的语言来写出他的至真之心。他的创作没有太多为外界考虑,只是立足于心意的书写。他的创作大胆率性,没有丝毫矫揉造作,完全是真情的流露。森严的清规戒律没能束缚住仓央嘉措自由的心灵。从他的作品中就可以看出他的纯真性情。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3]

从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仓央那颗所跳动的心。也看出了仓央对爱情的理性反思以及强作解脱的真性情流露,也不掺却杂质。

(二)诗词中对爱情的追求

爱情是文学作品中经久不衰的话题。纳兰性德的爱情源于前后出现几位女性,其中纳兰的妻子卢氏是纳兰性德的真爱所在。对于一个重情的人来说,感情是他生活的全部,正如《浣溪沙》中所写:

旋拂轻容写洛神,须知浅笑是深颦.十分天与可怜春。掩抑薄寒施软障,抱持纤影藉芳茵.未能无意下香尘。[1]

这首词带着轻松与欢愉的情绪。开篇第一句便活灵活现地描写出一幅夫妻间相处愉快画面。纳兰的词字里行间都流露出对妻子的深情。“慧极必伤,情深不寿”是后人说起纳兰最常用的八个字。卢氏在婚后三年的去世,对纳兰性德造成了巨大影响。在妻子去世后,纳兰写了许多的悼亡诗。“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料得重圆密誓,难禁寸裂柔肠”,都可以看出纳兰对于妻子离去的伤心,并字字句句体现对于妻子的爱与不舍。

而对于仓央嘉措来说,虽是活佛却热爱俗世无拘无束的生活。他的作品中有许多都流露了他对美丽恋人的深情,对于真挚纯洁爱情的向往,以及对于爱与美的热烈追求。

为着温柔美丽的情人,踌躇着是否该进山修行。人世间可有两全之策,让我兼顾佛缘与情缘。

愿与卿结百年好,不惜金屋备藏娇。一似碧渊水晶宫,储得珍稀与奇宝。

情到深处探问情人的誓言,我们今生能否永远相伴,心爱的人儿坚定,只有死亡才能将我们分离。[3]

仓央嘉措虽然作为一个佛教人物,但却是世间最美的情郎。所遇女子都甘心为他倾覆一生。他是雪域最哀伤的王,苦苦在政治与红尘中挣扎求索。他不爱他的江山,只爱他的美人。在历代达赖喇嘛中,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是一位非常独特而神秘的人物。他是一代达赖,也是一位才华横溢的诗人,而且是以情诗闻名于世的诗人。正是因为他的心中有情,正是因为他的爱情故事,正是他对于爱的不断追求,才使他更具传奇色彩。

(三)诗词中的佛学色彩

纳兰性德的一生与佛教有着重要联系。首先从他的号楞伽山人看。纳兰性德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去“功德寺”受到老僧人的指点, 并送他了一本佛教经典《楞加经》。后来纳兰性德又多次来到这座山上的“楞伽洞”里瞻仰佛像,以此来让心灵得到一种无形的慰藉。由于他多次到这座“楞伽洞”观瞻石雕佛像,使他的内心受到某种感悟。于是这天他突发灵感,决定以“楞伽山人”为自己的号,也为了表达他内心深处对功名利禄的淡泊,对远离尘嚣、清心寡欲、过世外桃源般日子的向往。其次,他的《饮水集》的名称出自佛教禅语“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并且佛教对于纳兰的影响还体现在于他的词中反映了人生如梦和心里的空灵。纳兰性德对佛教有深入的了解是由于他阅读了许多佛家经典之作,这在他的《渌水亭杂识》中有很多明证。他的词中也可以体现佛学对他的影响,如“且随缘,去往无心”以及“僧饭黄昏,松门凉月拂衣裳”等。

仓央嘉措出生于宁玛派佛教之家,成长于僧侣间,从小被包围在全民信教的氛围中。佛教在藏族人民心中根深蒂固,而仓央嘉措作为六世喇嘛受到佛教的影响则更深。仓央嘉措的诗中有很多词汇都与佛教有关。如:

黄边黑心的浓云,是严霜和灾雹的张本:非僧非俗的班第,是我佛教法的仇敌。

花开的时节已过,‘松石蜂儿’并未伤心,同爱人的因缘尽时,我也不必伤心。 [3]

其中,“班第”据叶式客的《藏英字典》的二义:(1)佛教僧人,(2)本教出家人。同爱人因缘尽时也不伤心,这也来自于佛教,生死万事因果循环,缘起自然消散,无须太执着。

二、纳兰性德与仓央嘉措文学创作风格的产生原因

他们同为高高在上的上层人民,却如生活在樊笼里渴望自由。他们都绝世的才华,却无法摆脱命运的无情。他们一生充满思念,迷茫,寂寞,无奈,却都无法诉说。他们是真正有诗性的男子。而又是什么造就了他们写作风格的相似?

(一)  生活背景对于创作风格的影响

纳兰性德于顺治十一年十二月十二日生于北京,其父是康熙时期权倾朝野的宰相明珠,母亲觉罗氏为英亲王阿济格第五女,一品诰命夫人。而其家族那拉氏隶属正黄旗,为清初满族最显赫的八大姓之一,即后世所称的“叶赫那拉氏”。因而可以说,他的一生注定是富贵荣华。作为皇帝身边的御前侍卫,以英俊威武的武官身份参与风流斯文的诗文之事。随皇帝南巡北狩,游历四方,奉命参与重要的战略侦察,随皇上唱和诗词,译制著述,因称圣意,多次受到恩赏,是人们羡慕的文武兼备的年少英才,帝王器重的随身近臣,可谓是前途无量的达官显贵。然而他的作品中却有一种常人难以体察的矛盾感受和无形的心理压抑。这都是因为他身在八旗高官家庭,却向往官场之外。他的生活背景与他自身不羁的性格形成冲突,造成了他作品内部的心理压抑。

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仓央嘉措生于西藏南部门隅纳拉山下宇松地区乌坚林村的一户农奴家庭,父亲扎西丹增,母亲次旺拉姆。家中世代信奉宁玛派佛教。[4]仓央嘉措在没有坐床前的日子是在家乡度过的。他的父母信奉红教,而红教教徒个人生活比较自由,可以拥有爱情与婚姻,这使他从小就对爱情和婚姻有一定的向往。并且家乡美丽的风光和淳朴的民俗也感染了他幼小的心灵,使他对充满人情味的俗世无比向往。正是因为他的这段俗世生活对他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这些影响体现在他的诗中就是对于爱、自由、美的执着追求,以及诗歌中所保留的鲜明的民歌特色。

(二)  仕途对于创作风格的影响

纳兰性德自幼天资聪颖,读书过目不忘,数岁时即习骑射,17岁入太学读书,为国子监祭酒徐文元赏识,推荐给其兄内阁学士,礼部侍郎徐乾学。纳兰性德18岁参加顺天府乡试,考中举人,19岁 准备参加会试,但因病没能参加殿试。后来数年中他更发奋研读,并拜徐乾学为师。在名师的指导下,他在两年中,主持编纂了一部1792卷编的儒学汇编——《通志堂经解》,受到皇上的赏识,也为今后发展打下了基础。随后他又把熟读经史过程中的见闻和学友传述记录整理成文,用三四年时间,编成四卷集《渌水亭杂识》。纳兰性德22岁时,再次参加进士考试,以优异成绩考中二甲第七名。康熙皇帝授他三等侍卫的官职,以后升为二等,再升为一等。作为皇帝身边的御前侍卫,他步步官升。作为一代文人,从他的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出,他抒发亲情、友情、爱情的文字居多,几乎没有描写人间疾苦和忧国忧民的句子,可见他是一个重情的人。他在内心深处厌倦官场庸俗和侍从生活,无心功名利禄。可以说仕途困住了纳兰的内心世界。

仓央嘉措,康熙三十六年(1697年)被当时的西藏摄政王第巴桑结嘉措认定为五世达赖的转世灵童。同年在桑结嘉措的主持下在布达拉宫举行了坐床典礼,开始学习佛教经义,参加宗教活动。康熙四十四年(1705年)被废,据传在康熙四十五年(1706年)的押解途中圆寂。仓央嘉措拥有六世喇嘛的头衔,却不能将真正的身心交给这角色。不仅是因为他在政治上是傀儡的存在,只是一个政治象征,并没有实权。还体现在他性格上对自由的向往,他自己也不喜欢政治生活的尔虞我诈。“活佛”的身份像一把枷锁桎梏他身体的自由,但却无法压制他内心向往。

(三)   爱情对于创作风格的影响

根据史料记载,纳兰20岁娶妻卢氏,伉俪情深,有妾颜氏,后来卢氏病故,便续弦官氏,还有著名的江南才女沈宛,皆为一代佳人。而野史记载,纳兰的初恋是他的表妹纳喇氏。“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大多认为是纳兰当时的感情心境。这句词让我们感受到少年时感情的单纯,也让我们看到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然而初恋大多没有什么结局,与卢氏的感情才是真正的爱情。和卢氏的三年婚后生活可以说是纳兰性德最幸福的三年。卢氏的去世,几乎带走了纳兰关于爱情的全部信仰,他的好多作品都是因为卢氏而写。而在纳兰生命的最后一年,他遇到了他生命中的最后一名女子——沈宛。沈宛是纳兰的红颜知己。清代谢章铤的《赌棋山庄词话》中说过:

容若妇沈宛,字御蝉,浙江乌程人,著有选梦词。述庵词综不及选。菩萨蛮云:“雁书蝶梦皆成杳。月户云窗人悄悄。记得画楼东。归聪系月中。 醒来灯未灭。心事和谁说。只有旧罗裳。偷沾泪两行。”丰神不减夫壻,奉倩神伤,亦固其所。[5]

其中对沈宛的才学评价颇高,而纳兰与沈宛更多的应该是才学上的相惜。三种感情对纳兰性德的整体创作都有重大影响。

仓央嘉措对俗世生活无比热爱,对美丽的恋人深情,对真挚纯洁爱情的向往在他很多诗句中都有体现。如“情人被人偷去了, 我须求签问卜去罢。 那天真烂漫的女子, 使我梦寐不忘”,“我往有道的喇嘛面前,求他指我一条明路。 只因不能回心转意, 又失足到爱人那里去了”这些都可以看出他对爱情的魂牵梦绕。在佛法与爱情中义无反顾的选择内心的爱情。而且仓央嘉措对于爱情的思索并不是发生在情浓时,他在平静的状态下,写出了他对爱情的歌颂,对美丽情人的追求,以及对爱情这种永恒情感的思考。

三、纳兰性德与仓央嘉措文学创作对后世的影响

他们的生命如流星般陨落,他们的生命短暂却如夏花般绚烂。他们流星般的人生,虽然短暂,但绝不暗淡。他们从天际划过,却留下来世间最美的诗句,让后人孜孜不倦的品读。[6]

(一)  粉丝众多影响范围广

纳兰性德,影响范围广的原因。首先是因为专家的认可,许多国学大师给予纳兰很高的评价。其次是因为他的传世之作。他汇编的《通志堂经解》以及他的词选有许多。并且他在民间很受欢迎,粉丝团庞大。曹寅与纳兰是文友,曾写过“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曾知”,“饮水词”是纳兰的词集名字。这足以说明纳兰的词在当时是无人不传唱。在现代纳兰性德的词依旧很受欢迎。我认为可能源于这几点:一是真情,情感特别充沛,容易引起强烈共鸣。二是自然,像“人生若只如初见”,读来似乎天然。自然是表现特点。王国维说是“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笔写情”。三是追忆,纳兰似乎总在往事的回忆中。追忆是基本思路。四是伤心,很多人都这样评价,“容若词,一种凄婉处,令人不能卒读”。我们读来,也会被感染,甚至也不忍读下去。毕竟情感的共鸣是没有时空界限的。

仓央嘉措的诗歌自诞生以来近三百年间,通过口耳相传和书面的的方式流传。他写了很多热情奔放的情歌,他的《情歌》诗辑,词句优美,朴实生动,在民间广为流传歌诵。仓央嘉措没有成为佛,他只是成为一个人,在出世中有飘逸,在平静处有传奇,没有慧心的人是不可能作为这样一个人存在的。在历史上所有的喇嘛里,他是最飘逸的一个。他的情诗不仅有感情的高度,也有哲学的思维,使读者受益匪浅。他的诗给感情在迷茫中的人,一丝清醒思维的注入,使人产生了心理与情感上的双共鸣,因而直到现在依旧被人们所传颂。

(二)   在文学史上有重要的地位和影响

二十世纪有名的国学大师梁启超与王国维对纳兰性德都有经典评价。梁启超评价他是“清初学人第一”,作为学者达到无人企及的地位。王国维都承认,“北宋以来一人而已” [7],能与北宋词人相媲美的只有他一个人。有人把研究纳兰性德称为兰学,可以看出在学术在文学史上的重要地位。他是学术界备受瞩目的新秀,文学创作是诗词文兼工。他有三百多首词与诗,三十一岁的短暂生命却留下了这么宝贵的遗产。而在三百年后,纳兰词的影响依旧广泛,让人回味。

仓央嘉措所写的诗歌驰名中外,不仅在藏族文学史上有重要地位,也在藏族人民心中产生了广泛深远的影响,而且在世界诗坛上也是引人注目的一朵奇花异葩,引起了不少学者的研究兴趣。他的藏文原著有的以手抄本问世,有的以木刻版印出,有的以口头形式流传,足见藏族人民喜爱之深;汉文译本公开发表和出版的至少有十种,受到国内各族人民的欢迎;英文译本于1980年出版,于道泉教授于藏文原诗下注以汉意,又译为汉文和英文。汉译文字斟句酌、精心推敲,忠实准确并保持原诗风姿,再加上赵元任博士的国际音标注音,树立了科学地记录整理和翻译藏族文学作品的典范。仓央嘉措在藏族诗歌上的贡献是巨大的,开创了新的诗风,永远值得纪念和尊敬。

一个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侯门贵公子,一个是桀骜不训的六世达赖喇嘛;一个是身处紫禁城而心向布衣生活的词人,一个是游走于布达拉宫与拉萨街头的活佛。他们身份不同,生活方式不同,但却有着同样的情衷,同样的诗性,同样的纯净与真实。从“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到“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从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到“这一世,我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两个生命,在各自孤寂的世间里,用最真的心性,最纯净的灵魂,刻画出同样的深情。他们像两道清泉,流入三百年后无数人的心中。

 

 

 

 [参考文献]

[1]纳兰性德撰.赵秀亭,冯统一笺校.饮水词笺校[M]. 北京:中华书局,2014:P118,P81.

[2]唐圭璋.词学论丛[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P998

[3]聂小晴,泉凌波,闫晗.仓央嘉措诗传纳兰容若词传[M].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3:P455,P513,P547

[4]王臣.世间最美的情郎——仓央嘉措传[M].北京:九州出版社.2014:P210

[5] 张文潜王子宽.谢章铤和赌棋山庄词话[J].福建论坛人文社会科学版).1985(05):46-48

[6]随园散人.当仓央嘉措遇见纳兰容若[M].北京:新星出版社.2012:P4.

[7]王国维.人间词话[M].上海:上海三河书店.2013:P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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