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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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头天晚上到拉萨市，第二天参观了扎基寺、布达拉宫和八廓街，第三天，我们就坐旅游大巴去林芝市，早上八点多就出发了，导游说：“林芝市素有‘西藏江南’之称，平均海拔约为3100米，比拉萨低了许多，从高海拔到低海拔，你们不应该有太大的高原反应。
今天的导游是本地人，一位小学女老师，兼职做导游，她父亲是汉族，母亲是藏族，用我们新疆话是典型的“二转子”（混血儿），她下身穿一条宽松的牛仔裤，上身内穿一件白体恤，外传一件金黄色的夹克衫，一条黑色绳子串着无数小黑珠子的项链下挂着一个天珠，格外的抢眼，方脸、微胖、肤白，说话不紧不慢，很有亲和力。
“请大家打开自己的开水杯，我给你们每人放些红景天和藏红花，它们预防高原反应特有效，你们今天不要扔了它们，你们可以连泡几天，这些东西都是产之于我们西藏本地，价格很贵。”导游说完，就从前到后给每个人的水杯放一块红景天和几根藏红花，红景天形状像树根，只见她小心翼翼地从一个小的红色的铁盒子里捏出几根藏红花放进我们的杯子里。
她站在车前的引擎盖边，给我们讲她们家的故事。她父亲是一名部队干部，母亲是一名医生，她外公解放前是贵族，她外公不同意她父母的婚事，她外婆同意，于是给她母亲出主意：“你就给你父亲说：‘我们已经怀孕了。’这样你父亲就不得不同意你们的婚事，因为藏族不允许女孩堕胎，这是杀生！”于是，她的父母就结婚了，但是，直到现在，她的外公都不允许她父亲进他和她外婆在乡下的院子。
还是阴天，即使日光城，也有阴天的时候，也许今年拉萨市的雨水多，天是灰色的，光秃秃的山也是灰色的，就连拉萨河，可能是远处山里下雨发洪水的缘故，河水也是灰色的，目及所处使人低沉。
二
大巴车很快上了高速路，在连绵山脉的伴山公路上时慢时快地行驶，终于有绿色的植被进入眼帘，提振了我的精神，远处的山仍然是褐色的，山坡上星星点点的白点，不知道是羊还是积雪？
一座白色的平房站在山脚下，旁边是一排绿意葱葱的树林。
近处的左边是一片金色的油菜花，看了使人兴奋；右边是一片树苗，密密麻麻的，中间也是一片黄色，只不过比油菜花的黄色浅一些罢了。
不一会，到了一片草甸，一片绿色和一片鹅黄色交织在一起，一条穿过草甸的浅浅小溪，山顶上笼罩着薄雾，小溪和薄雾给这寂静带来了一丝灵动。
大巴车在甘丹寺服务区和邦杰塘服务区停下来，大家纷纷下车方便、活动活动身体、拍拍照，服务区停着许多旅游大巴，旅游的人以中老年人居多。
在邦杰塘服务区，我刚准备进服务大厅，在入口处，看到几个中老年女游客站在门口的平台上正在搀扶着一个同伴，只见她面朝上，背靠在两个女的胳膊上，两个手被另外两个女的在前面拽着，她应该是高原反应缺氧了，这个服务区的海拔高度大约4000多米。
山上起先是灰绿色的草，逐渐就是浓绿的树林，山脚下的油菜花更加的金黄，像水洗了一般，格外的耀眼，使人兴奋和激动。
尽管路边的树木有些年头了，但是枝繁叶茂，东倒西歪地立在那，像慵懒的中年妇女在一起唠家常，只有树梢上的树叶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给人以朝气蓬勃。
山脚下的水也逐渐多起来了，碧波荡漾，让人心生涟漪。
中午一点，大巴过米拉山隧道，它是连接拉萨市和林芝市，穿越米拉山，是拉萨—林芝公路（属于雅安—叶城高速公路，国家高速G4218）的组成部分。通车时为世界上海拔（4700多米）最高的公路特长隧道。隧道没有灯，车内漆黑一片，只有车前灯在车前方一晃一晃的，这时，导游也停止了讲解，车内鸦雀无声。
猛然，大巴出了隧道口，眼前一亮，车内又恢复到正常，我情不自禁张开大嘴，活动一下下巴，消除因隧道负压引起的耳鸣。
车窗外，又是陡峭的山，又是绿意葱葱的森林，又是碧波荡漾的湖泊，让人目不暇接。
中午两点，大巴停在巴河镇一家川菜馆门前，导游说：“川味饭馆在西藏挺多的。”我们八个人一座，八菜一汤，味道不错，份量也可以，米饭管吃包饱，吃饭期间，一个藏族男歌手主动到饭桌边给我们献唱，他应该是典型的“高大、威武、粗犷、豪迈”的康巴汉子。他身材壮实、脸色黝黑、下身一条牛仔裤、上身一件白色的藏式衣服、头顶一块红色毛巾或是假发、胸前挂着天珠、身前是一把六弦琴、左手握琴把、右手攥着一把纸币，边弹边唱，琴声欢快活泼，歌声低沉粗犷，他粗犷的形象和歌声与这“藏江南”形成鲜明的对比，如果说连绵陡峭高大的山是“藏江南”的康巴汉子，那么，碧波荡漾的水就应该是“藏江南”的女子。
吃完午饭，上大巴继续听导游讲藏族的习俗。她说：“现在在我们农村还有一妻多夫的习惯，我的妹妹没有文化，不认识字，她就是两个老公。你们不信，可以看我三四年前发的朋友圈视频，有我妹妹结婚的视频（我验证了是2019年8月10日）。”这确实让我们吃惊地掉了下巴磕，车上的几个女士都满脸是羡慕的目光，车上几个好事的男士纷纷问她：“这晚上如何分配？不会像古代皇帝一样，你妹妹晚上翻牌看跟谁睡觉吧？”这句问话引得车上一片哄堂大笑。
这时，天下起了小雨，在路边河流的水面上溅起无数个小水圈。
远处的山是墨绿色的，云层很低，在山顶上翻滚，山坡上弥漫着薄雾，似烟雾缭绕的仙气，山脚下是民居，有三层土黄色的楼房，也有土色的平房，它们看起来都很结实，在平房与路之间是农田，有一小片黄色的油菜花，剩下都是黄绿色的禾本作物，要么是小麦，要么是青稞，可能是地势不平，整个呈起起伏伏的波浪状。
除了民居外，这难道不是一幅活脱脱的“烟雨朦胧醉江南，万般柔情烟雨中，谁不忆江南？”的画面吗？
三
十四点，我们到了卡定沟景区，卡定藏语译为人间仙境，是典型的峡谷地貌，峡谷两侧山高崖陡，叠嶂起伏，苍松巨柏遍布山崖。
此处山势险要高耸入云，奇峰异石古树参天，灰黑色的云在山顶上盘旋。
峡谷中间是一条石板路，道路两边有竹子、松树和一些不知名的树，树叶是淡淡的浅黄色，刚下过雨，一切都被雨水洗过，显得格外的干净、清新和滋润，地面湿漉漉的，人走在上面，也飘飘然，轻松了许多。
我们沿着石板路拾阶而上，不时驻足仰头寻找山崖上天然形成的各种佛像景观，听导游说：“有佛缘的人才能看到看懂这些抽象化的佛像景观。”
神龟叫天。在山顶上，一个灰黑色似乌龟的岩石，最上端的岩石像龟甲，似乌龟的头伸出山顶，似嘴巴的前端上翘，好像在扬天嚎叫。
神龟登天。在一个陡峭的岩石壁的顶端，一块灰黑色岩石像龟一样的紧贴在岩石壁上，它好像在努力地向上爬。
神鹰献宝。岩壁顶部被绿意葱葱的树林覆盖，整个岩壁被一个巨大的鹰头占据，整个图案的色彩似被雨水淋过，尽显沧桑岁月，鹰的头由两种颜色组成，后脑勺和颈部是黑色、后脑勺和眼部是灰色，眼睛与喙之间又是黑色，喙的最前端是土黄色，且似乎含着什么东西，那应该是“宝石”吧？
鹰在藏族人心中是非常神圣的动物，它象征天堂的使者，是“空行母”的化身。
在灰黑色的岩壁的狭缝里生长出一些植被，呈黄绿色或者金黄色，顽强而生机盎然，岩壁中间有一个三角形的深槽，土黄色，像一个三角形的灯座，灯座顶端的左边是一个燃烧的酥油灯图案，酥油灯上边和右边漆黑一片，似黑色的夜空，仿佛有人举起酥油灯照亮黑的的夜空，引领人们奔向光明。
酥油灯在藏传佛教信徒心中十分的重要,把酥油灯比做是信徒们的精神之灯，一点都不为过。人在生命终结之时,如果没有酥油灯的陪伴,灵魂将在黑暗中迷惑。
在黑灰色岩壁中间有一个凹陷部分，在凌乱的土黄色岩石中间好像站着一个瘦小的和尚，穿着对开襟的长衫，他好像正站在屋檐下躲雨，屋檐很低，尽管他歪着头，但是头还是触碰到屋檐。
远处山崖上200多米落差的瀑布由天而降，据说瀑布水中天然形成的一尊大佛时隐时现，天佛瀑布由此而此得名，我看到，在瀑布中间的左手边有一处天然形成人脸一样的形状，两道长长的眉毛、两个眯着的细长的眼睛、鼻子、嘴巴和上翘的下巴等清晰可见。
在当地的信众眼里这就是天然形成的强巴佛像，弥勒佛即未来佛，藏语谓“强巴”。并把这一景观当成上天的一种恩赐。
在面朝瀑布的右手是100多米高的女护法班丹拉姆头戴面纱，腰系丝带、右手下垂，左手似乎持着佛珠，惟妙惟俏，栩栩如生。
据传公元7世纪中叶，藏王松赞干布在拉萨修建了大昭寺，专请印度女神吉祥天母坐镇大昭寺二楼的护法神殿，做大昭寺和拉萨城的护法。西藏人为远道而来的吉祥天母取了个藏族名字:班丹拉姆。
在瀑布右上角黑色的岩壁上有一个青灰色的观音菩萨图案，她比较清瘦，右手平举，似乎拿着净瓶，穿着拖地的长裙，有一种飘飘欲飞的感觉，传说这瀑布就是观音菩萨净瓶中流出的一股水。
登上观瀑台，可以听到巨大的流水声，仰望瀑布的顶端，可以看到水雾耀眼的彩虹，就像佛光普照一样，让人力量倍增，无数雾化、细小的水滴飘落在脸上，顿感一丝丝凉意，此时此刻，我可以真正体会到“飞流直下三千尺”的诗意。
仰天观望，我看到了各种佛像，一方面，让我想象万千，让我不得不对造物者的鬼斧神工叹为观止，另一方面，也证明了我是有佛缘的人，我的身心突然就释然了。
四
昨晚入住林芝，我们不顾一天旅游的疲惫，依然结伴同行看一看林芝的夜景。
街道很干净，也很安静，行人和车辆都很少，空气清新而湿润，我们都一同想到：“林芝，藏江南，名不虚传，这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藏式风格楼房外的灯饰在青灰色的乌云下泛着柔和的光，更增添了这座城市的神奇、现代和安详，她伴着我入睡到天明。
今天，旅游的第一站是西藏雅尼国家湿地公园。西藏雅尼国家湿地公园位于林芝市米林县和巴宜区境内的雅鲁藏布江与尼洋河交汇处，河面海拔2920米，总面积为8738公顷。尼洋河是工布地区的“母亲河”，又称“娘曲”，藏语意为“神女的眼泪”。
尼洋河风光带拥有苯日神山，苯日神山是一座西藏原始苯教推崇的神山，据传当年佛苯相争时最先出来反对佛教的苯教徒阿穷杰博曾与莲花生大师比试法力。莲花生大师到达雅江与尼洋河交汇处时，凭借法力调集狂风试图将村庄和树木全部吹倒。
阿穷杰博则以巨石压住树本才使得灾难得以幸免。直到现在这一带的树梢还是歪的，正是当年斗法所致。接着两人又在苯日神山山脚的古鲁村即莲花生村斗法，莲花生想彻底摧毁苯教，于是试图将苯日神山推入尼洋河，在阿穷杰博的阻拦下均告失败。从此，工布地区的苯教得以保存。
一大早，我们吃完早餐，就乘坐旅游大巴向目的地进发。
车窗外，一幅幅精美的画面像画家的调色板在大地铺展开来，从眼前掠过。
时而看见：天空漂浮着低矮浓密的白云，远处的群山呈墨绿色，缠绕着白云，山脚下是若隐若现的房屋，群山与公路之间是静静流动、波光粼粼、宽阔的河面。
时而一块五彩的农田映入眼帘，绿色、麦穗的黄、油菜的金黄，让人应接不暇；时而一块浓绿坠入心底，浓绿的山、浓绿的树林、浓绿的草甸，还有黑白的花色牛在悠然地吃草。
时而一块浓绿坠入心底，浓绿的山、浓绿的树林、浓绿的草甸，还有黑白的花色牛在悠然地吃草。
租一艘快艇在河面上飞驰，浪花泛起，远处绿色、蓝色的山体和白色沙滩上的树林，从眼前极速划过，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让人有一种“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感觉，大家情不自禁、兴奋地高呼：“尼洋河！我们来了！”
下游艇，在河边漫步，踩着细软的沙粒、吹着和煦的风，要么看：乌云下河水潮起潮落、拍打冲涮着河床；要么拍拍各种姿势；要么在沙滩上留下自己随心所欲的涂鸦。
站在西藏尼雅国家湿地公园的观景台上，远处的白云、群山、近处的树林和江水相映成景，尽收眼底，尽显高原生态之美。江水波荡漾，在一片一片的树林间穿梭流淌，树林绿意盎然，犹如一幅栩栩如生的画卷展现在眼前。
五
我们依依不舍地离开西藏雅尼国家湿地公园，乘旅游大巴前往今天第二个旅游景点-色季拉山。
色季拉山位于西藏林芝市巴宜区境内，属于念青唐古拉山脉，是西藏的四大神山之一，拔4728米，山口视野开阔，可以远眺到鲁朗林海和南迦巴瓦峰。
鲁朗藏语意为“龙王谷”，也是“叫人不想家”的地方。
南迦巴瓦峰被誉为“西藏众山之父”，其峰体终年积雪、云雾缭绕，在每年4月到10月雨季期间，很难一睹真容，人们常用“十入九不见”来形容南迦巴瓦，因此她也被称为“羞女峰”，观赏南迦巴瓦峰最佳时节是每年的10月底到来年的3月。
我们这六月下旬来，希望今天有好运，能目睹南迦巴瓦峰的真容。
色季拉山的盘山道时陡时缓，经常遇到急弯，还好，我们的大巴驾驶员技术高超，他驾驶着大巴如履平地、平稳流畅，起初满山都是茂密浓绿的林海，可以看见白色的高压线塔高高得耸立在林海之上，天空是浓密灰黑色得云层，似乎那里正在下雨。
过后，慢慢地，林海没有了，群山裸露的青灰色越来越多，山腰上和盘山道边是许多矮小的灌木，灌木的叶子小而泛黄，在灌木丛中或白色的花朵、或粉红色的花朵，那应该就是杜鹃花吧？
大巴到达山顶，导游说：“大家请注意，我们在这里只待四十分钟，大家穿厚点、走路慢些，这里天冷、海拔高会有高原反应，首先，大家跟我到山上去挂经幡！”
下了车，我们缓慢地像山头爬去，山上地风好大好冷，越往上爬，风越大越冷，冷得手都不敢伸出来，终于到达挂经幡的地方，只见满山都是一条一条的经幡，密密麻麻、重重叠叠，简直就是五彩经幡的海洋。
昨天晚上，我们在林芝的宾馆里，每个人都在经幡写上自己的祀愿并签名，此时，大家都争先恐后的牵经幡和挂经幡，让自己的祀愿随着山顶的风传给神灵或祖先，让他们保佑我们梦想成真。
挂完经幡，我将自拍杆伸到一处陡峭处，拍摄到一簇杜鹃花，玲珑、晶莹剔透，花瓣粉得使人吝惜，花蕊红得使人心跳，是她们给这空旷的山野带来无限的生机和灵性。
回到观景台，大家穿上藏族传统服装，尽情地拉歌、跳舞，早已把高原反应抛到九霄云外。
我站在观景台上远眺南迦巴瓦峰，也许她看见我们这些来之西北的汉子，羞怯了，不敢露出她娇柔的面容，我们只看见在浓密的、灰色的云层下，一座或墨绿或深蓝的群山横亘在远处，让人充满无限的遐想。
在下山途中，大巴停靠在一个观景台，灰色浓密的云层下，远处的群山在烟雾下呈墨绿或深蓝色，峡谷中间是一条开阔的平原，平原上有蜿蜒的溪流、黄绿色的梯田、曲折的小路和蓝色民居，一直延申到近处的两山之间，群山、林海、小溪、梯田、民居、炊烟等给我们勾画出一幅恬静、优美的“山居图”。
此时此刻，多想把自己置身其中，在“神仙居住的地方”生活一辈子。
六
上午，我们参观完布达拉宫，就临近中午了，我们吃完午餐，就乘坐旅游大巴准备去羊卓雍措。
羊卓雍措，藏语意为“碧玉湖”，是一个典型的高原堰塞湖，是西藏三大圣湖之一，在藏人心目当中它被看做是“神女散落的绿松石耳坠”，因为无论在那个角度，都不能看到羊卓的全貌。
羊卓雍措的蓝色会随着照射光线的变化而变化，产生不同的湖水颜色，浅蓝、深蓝、孔雀蓝……湖水总是蓝，却蓝得不尽相同。当天空布满乌云时，湖面又会变成灰色。
此刻，天格外得蓝，蓝得像大海，蓝得使人心醉，天边飘着几朵白云，白得像小时候吃的棉花糖；纯洁的蓝！纯洁的白！纯洁的直抵人的心底，纯洁的让人不敢有丝毫胡思乱想。
不远处的群山呈土褐色，上面披着一层薄薄的、依稀可见的、黄绿色的草甸。蓝天、白云和柔和的群山，顿时安抚了我的高原反应。
大巴顺着山脚的道路行驶，左边是光秃秃的群山，右边是一条河，伴着公路缓缓地流淌，不一会，看到河岸有一处高起的平台，被五颜六色的经幡围着，并向河岸边延长了许多。
导游说：“这是水葬台，上午好像进行了水葬的祭祀活动。藏族地区普遍盛行的丧葬方式有天葬、水葬、土葬和火葬四种。天葬是藏区较为普遍的一种葬俗，西藏人推崇天葬，其认为用“皮囊”来喂食胡兀鹫，是最尊贵的布施，体现了大乘佛教波罗蜜的最高境界——舍身布施。水葬是身份低下或孤寡者所采用的葬法，藏南一带因无鹫鹰，无法行天葬，所以多采用水葬。土葬是对强盗、杀人犯或是患传染病者采用的葬法。在藏人的观念里，土葬会使灵魂被土地吸收，不得升天而无法投胎转世，是一种对死者的惩罚，因而被视为最不名誉的葬法。火葬是达官显要或得道高僧采用的葬法，将尸体洗净后焚烧，然后将骨灰抛洒在山顶或江边。另外，还有灵塔葬，灵塔葬只有如达赖、班禅或活佛等身份特殊的人才能使用。”
在道路左侧山坡的岩石上随处可见许多白色的天梯。
据导游说，在西藏本土原生宗教苯教的传说中，天有十三层，由一条天梯连接天上和人间。藏民相信，人死后可以通过附近画在山崖上的“天梯”爬上天国，因而在很多山崖上或者岩石上，都绘有这样的“天梯”。
大巴沿着崎岖的山路缓慢爬行，越爬越高，回望远处，群山沟壑纵横、植被稀少、安静地横卧在蓝天白云下，整个山体似乎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烟雾，似有非有，给人一种神秘感。
近处可以看到陡峭的灰色路基，路边高起的护墙上一个个凹凸相间的造型，看起来像一个小长城；可以看到山坡上稀稀拉拉的灌木；可以清晰看到山沟底部的一片平地上绿油油的草坪，在这荒凉的群山中，能见到一片绿，很是让人心动。
路途中的右侧，有一个停车场，停车场护栏内侧摆放着三个钢架，每个钢架上坐着一条藏獒，硕大的身体上是厚厚的长毛，一条黑色，一台棕色，一条金黄色，黑色的脖颈上还系着红色的飘带，远远看去，有点像狮子，它们应该是供游客观赏拍照的。
“你们看！曾经几百万、上千万的藏獒，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导游无不感慨地说道。
大巴行驶到半山腰，我们看到远处荒芜的山顶上有一个白色的球状物，导游说说：“那就是羊卓雍措岗巴拉哨所，每年春节晚会上都有它的镜头。哨所所在的岗巴拉山口，是通往羊卓雍措的必经之路，因此，岗巴拉哨所不仅是军事防御的重要节点，也是保障交通和通讯的关键。那里海拔约5030米，那里的自然环境极其恶劣，氧气稀薄，气温极低，每年的8级以上大风要刮200多天，长达8个月的降雪期更是对驻守官兵的极大考验。然而，正是这些官兵们以坚定的信念和无私的奉献精神，保障了边防的安全和稳定。”
我看着高高耸立的哨所，想起春晚节目里守卫边防战士的棉帽和眉毛上挂着厚厚的冰霜的情景，我不免肃然起敬了，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替我们负重前行。
快到山顶了，我看到山坡上有许多黑色的牦牛，在悠然地吃着并不茂盛、黄绿色的草，我不仅感叹这些小草的生命力，更感叹这些牦牛的坚韧和顽强。
我们终于到了羊卓雍措岗巴拉山顶观景台，海拔4998米。
我们站在观景台上，可以看到湖水呈孔雀蓝，湖面平静如镜，从山脚下一直铺展到远方，她的左右两侧是群山与其相伴，山形柔和、山色是简单的灰色或者土黄色；她的前方也是群山，群山上耸立着终年积雪的雪峰，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和简单，这不就是我们心中一直想要的生活吗？
天上的云层很低，低得似乎一伸手就可以抓住她们，她们在缓慢地漂移，在群山和湖面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影子，此时，山色显得越加得柔和，湖色显得更加得纯洁，柔和与纯洁同时涌入我的心里，侵染了我的心灵，我的脑海顿时一片空白。
在下山的途中，我仍沉浸在孔雀蓝、湖泊、群山、雪峰和蓝天，直到看到群山沟底的绿草坪，看到波光粼粼的拉萨河，看到路边绿油油的庄稼，我才醒来，我才知道我又回到了人间。
